咻!
供桌之上,贴有陈兴照片的草人突发火焰自然,瘦弱男人表情一变,不由自主的后仰倒下,跌落在地上捂着胸口猛然喷出了大口淤血。
他难以置信的盯着已经被烧成灰的草人厉声尖叫:“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直接就破了我的降头。”
一般来说,降头师给人下降头,那人若能找到一位高人相助,帮忙祛除体内降头,降头师及时发现也能够与对方隔空斗法。
拼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有大把的方法可以反击回去,让对方做法失败。
可陈兴身上的降头被破解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瘦弱男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更别说想办法弥补。
对于降头师而言,自己下的降头被祛除,这就是最耻辱的事情。
瘦弱男人捂着胸膛,痛苦的皱起了脸庞,此时供桌上那尊脑袋被红布盖住的佛像,头上红布忽然无风自动,隐隐有要被吹下的势头。
祂浑身挂着的昂贵金器更是在这一刻纷纷颤动了起来,显得无比诡异。
“没事的,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不会让他活着的,求您相信我。”
见到佛像异变,瘦弱男人连忙着急的跪拜在地,冲着佛像不停磕头,佛像身上的动静这才慢慢停止了下来,但这无疑更加让人心里感到不安。
降头师一旦下了降头,便会与受害人之间产生‘报应’关系,目标若是不死,报应就会反噬到降头师的身上。
天底下没有只利无害的事情,降头这种邪术自然也是如此,看似降头师凭借邪术就能轻松从有求于他们的人手中赚到大把钞票。
但他们每一次做法都是在无形背负着可能会反噬惨死的代价。
借他们力量的是受供的邪神,要他们命的也是。
见到佛像恢复平静,瘦弱男人后怕的抹去额头冷汗,起身走出房间。
客厅桌子摆放着一本厚厚的通讯录,上面记载了每一个上门来求他帮忙的客人。
瘦弱男人伸手翻到最后一页,露出了夹杂在通讯录书页里的一张女孩照片。
这是一位长相清纯漂亮的黑发少女,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都足以称得上是网红级别。
照片背面留有一串铅笔书写的号码,瘦弱男人拿出手机立马拨打过去,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虚弱无力的声音。
“桑泰先生?”
“你上次说那个男人是回去了加利福尼亚州对吧?我这边遇到了些麻烦,需要去北美一趟,你得帮我个忙。”
“桑泰先生,你的降头没杀了他吗……”少女的语气突然骤变,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变得无比怨毒。
“出了些意外,所以我现在需要去北美找他继续下降头。”
“好,我要怎么帮你。”
“把你堕掉的那个胎儿给我。”
……
“一万还给友谊车行的老板,这样我还剩下四万多,发财了真是发财了,像陈兴这样的肥羊最好越多越好啊。”
坐在沙发上清点美钞,孙岩笑的合不拢嘴,就赚陈兴这一单生意的收入,已经超过自己父母开的饭馆一年净收入了。
兜里有钱的孙岩也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有存款的滋味。
将美金重新装回LV包内,孙岩拿起那块佛牌又仔细打量了起来。
抛开降头的忌讳不谈,这块佛牌的做工完全称得上是精良,表面打磨的也非常到位,手感无比的光滑。
“杰克先生,你手里的东西能拿来让我看看吗?”
走廊上圆镜里这时浮现出露娜的身影,她好像对孙岩手中的佛牌十分感兴趣。
“你喜欢这个?”孙岩拿着佛牌走到镜子前,将佛牌递了过去。
露娜神情凝重的看着佛牌,忍不住说道:“好邪恶的气息,我在上面感受到了某种很可怕的存在,杰克先生这是个不详的东西,你还是赶紧把它给丢了吧,要不然灾难会牵累到你的。”
“你还有这能力,具体说说,是什么可怕的存在。”孙岩不在意的笑了笑,自己有拷鬼棒和损将军面具、增将军人偶傍身,主屋里还供着清源妙道真君(普通版)坐镇,一块小小佛牌能有多可怕。
“我看不出来,只能隐约感受到对方那巨大的邪恶,这东西说不定会给你带来灾厄。”露娜认真的摇了摇头。
孙岩并非什么天生犟种,自我为是性格,听到露娜这么说,他也是暗暗上了心。
降头师能在南洋扎根,他们掌握邪术的底蕴绝对是毋庸置疑的深,搞不好在某些方面比遇到恶灵都还要危险,不得不谨慎。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还有以后记得不要喊我杰克先生,叫我杰克孙。”
……
从福音镇墓场回家后,心有余悸的陈兴开始变得老实了起来。
随后几日天天躲在家中闭门不出,吃饭全都是靠点外卖送上门,根本不敢踏出家门一步。
哪怕有狐朋狗友喊他出去喝酒蹦迪开party,陈兴全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先前降头发作时的那些痛苦让他刻骨铭心,再记吃不记打的人也得乖乖老实起来。
深夜,豪华公寓。
双眼泛着血丝的陈兴披着毯子,卷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SQ付费频道。
虽然知道自己体内的降头都已经在孙岩的帮助下被解除。
但这几日来陈兴始终都仍然觉得莫名有些不安,就好像随时都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窥视着自己的生活。
如此提心吊胆的情况下,陈兴的精神状态不仅没有恢复,反而还变得愈发疑神疑鬼,总感觉有人要害自己。
可能是外卖员,可能是物业,可能是保洁人员……
巨大的压力之下,陈兴在夜里根本就不敢睡觉,他害怕一旦自己睡着就会有虫子钻进自己的体内。
茶几上摆满了咖啡和红牛、槟榔、香烟,甚至是各种提神醒脑刺激肾上腺素的药物。
这几日陈兴全靠着这些东西打乱了自己的生物钟,晚上熬夜不睡觉,强行撑到白天再补觉,这样能带给他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叮咚!
公寓门铃突然响起,陈兴紧绷着的身体瞬间从沙发跳起,一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眼神惊恐的盯着公寓大门方向。
叮咚!叮咚!叮咚!
见没人来开门,门铃被按的愈发急促,很快房门旁墙上安装的门铃对话屏幕里就出现了一个染了黄毛的亚比风格女生。
她一脸疲惫又不耐烦的出声抱怨:“兴酱,你没在家吗?我忘带钥匙了,你没睡着的话快来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