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歌,你怎么了?”出了别墅仇碧纱不明所以地问,马晓歌没好气地说:“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后少跟陈子晴来往,那家伙就是一个变态。”突然她停了下来似有所悟大叫道:“我去,亏大了,我没要钱呢!哎,对了,不是说先付定金吗?钱呢?”
“呵。”仇碧纱尴尬的一笑,这当然不是真的,陈子晴压根就没指望马晓歌能帮忙。看着仇碧纱这样,马晓歌就知道她又骗人。
“臭傻逼,上回是砍人的精神分裂,这回是死变态,我冒着多大的风险啊!钱呢?一分钱没看着还耽误我送餐,你赔我……”马晓歌真想直接打死这个臭傻逼。
“那个,要不,你到我店里喝咖啡吧。”又是喝咖啡,还是仇碧纱自己开的咖啡书吧。听到这里马晓歌顿时没了脾气,这仇碧纱那是一个标准的卡奴,银行卡都能凑成扑克牌的女人,打死了她银行找谁还债?两人打打闹闹的跑远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们远去的薛宸微微勾唇,有意思。此时他却接到了自己父亲的电话,让他帮忙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他二叔的降头不仅被破了,还引起了相当大的麻烦。
钟离赶回L市时,已经是深夜了,这个美丽都市的夜晚比其他城市显得要寂寥的多,初秋的夜晚已见寒冷,他披着外套站在那里,阿莱开着车载着他回到了他们临时租住的地方,并把一沓子资料递给了钟离。钟离一边翻看一边抽烟,按理说虫子是很厌烦烟草的味道的,所以炼蛊之人是尽量少抽烟的,但是钟离却不一样,当他烦恼的时候就会想要抽烟,飘渺的烟雾能帮他的思维更敏锐,心情更放松。烟雾飘渺间,从他袖口中慢慢爬出一只银色的蝎子,那蝎子银光闪闪不动的时候像是一个白银饰品一般,只见蝎子贪婪的弹出头,将自己的整个身体置身于烟雾中,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孕妇怀胎六月有余,在19日的晚上住院期间竟然离奇死亡,更诡异的是她肚子里的胎儿竟然消失不见了,医院的监控调取出来后充满了雪花,显然是被不明磁场干扰了。这些都不是这件案子的离奇之处,以往也不乏杀母取子的凶手,一般这样的人通常是多年求子无果的女子或者是跟孕妇有仇的人。
不过这件案子不同寻常,经过尸检证实孕妇的产道是被机械撕裂的,也就是说有人硬生生的撕开了孕妇的下体取出胎儿,手法之凶残实属罕见,可见凶徒力气极大而且与孕妇有很深的仇恨,可是奇怪的是孕妇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根据肝温与血检来看取胎的时候她分明还是活着的,为什么没有反抗和叫声,她身体里也没有药物残留,而且她脸上惊恐扭曲的面容实在骇人,这证明她是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被取走胎儿的,凶徒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使她无法反抗呢?
一旁的阿莱则站在窗边,他就不明白钟离的蛊是怎么养成这么奇葩的,不过他的蛊可受不了烟草的味道。于是他打开窗户探出头去,背对钟离说:“为了验证是不是降头,我特意又验了一次,产妇伤口上除了血还有一种树的汁液,若我料的不错应该是养小鬼之术的改良。”
“这种方式类似于南阳的养小鬼之术,不过养小鬼耗时过久,时间短了小鬼能力弱小,时间长了又尾大不掉难以善终。可这个术法分明是取了极阴的木头雕刻成胎儿模样,在孕妇肚子中养成,术成之时必要夺取母亲及祭品的两条人命,比一般的小鬼要凶狠的多,而且不会有反噬的危险。不过死者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这邪术已经被破了,能破薛家降头的不是一般人。”
“这薛家做事竟然不扫尾,这件事要漏底了恐怕不能善了。”阿莱心想这薛家也太猖狂了,做这种事儿竟然不把尾巴扫干净,这种家族迟早要灭亡。
“你太小看薛家了,他们家控制L市的明盘这么多年,肯定不止这点儿手段。不过以薛家人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估计这L市未来不会太平了。”钟离抽完烟道:“看来我们得在L市待一阵子了,少不了就要去拜山门了,改天我们就去会会这燕州之虎。”
L市辽信大学,省内著名的野鸡大学,这大学招生不拘一格,只要你有钱就可以让你获得搬砖文凭,当然要想再进一步就得凭自己的本事了。可谓是宽进严出的典范,马晓歌就是这所大学的毕业生,再次站到母校门前,马晓歌脑子里尽是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她家是本市的所以是走读生。
在这个学渣汇聚的学校里学习并不是主要任务,大学生们都在利用各种业余时间谈恋爱、玩游戏、挥霍青春,要不就是在中二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这是他们最好的年华,因为一旦走上社会,那渣渣的学历会让他们被一个又一个企业拒绝,有几个能从事本专业的。
“晓歌,这儿呢!”喊她的人是仇碧纱,一个成功转型并颇有债务的小负婆,可能是小时候压抑太多,如今反弹成了购物狂,是个典型的卡奴。
仇碧纱的咖啡书吧就开在附近,所以对于母校的动向她还是了若指掌的。
“咳咳,离我远点儿,你这是暖风熏得有人吐啊……”随着仇碧纱的靠近,一股香风扑鼻而来,这可苦了嗅觉敏感的马晓歌,以至于她连忙退了好几米远,远离这个对她来说无异于行走的榴莲的女人。
“马晓歌,一个连香水都不喷的女人是没有未来的。”仇碧纱掐腰站在那里恨铁不成钢,这女人就是实打实的男人婆。
“你明知道我烦香水味儿,你要是再喷,我不止未来没有,连命都没了。”这对闺蜜就是互相怼。
“你最好真的有事儿找我,上回还有上上回……”
“你是想翻旧账吗?”仇碧纱眼睛一瞪问道:“是谁上学的时候帮你签到,是谁在食堂帮你占座,又是谁帮你补考……”
“好好好,打住,这回你先要钱了吗?”马晓歌问。
“给你,财迷。”说着仇碧纱从包里拿出了两百元大钞,这是预付金,电话里说好了事成之后五百块。
看着自己手中的钱在幻想一下人家灵异文里动辄上万的酬金,马晓歌就有种流泪的悲伤,这就是品牌的作用,没钱打广告靠自己估计这辈子也挣不上那些钱。
两人互怼了一阵子后,终于说到了关于这次自杀诅咒的事。这件事事关母校,委托人是503寝室的学妹们,所以马晓歌才会再跟这个不靠谱的仇碧纱合作。其实这个诅咒还是源自于马晓歌他们那届,他们那届有一个商务英语专业的住宿生半夜从五楼跳了下来,并没有当场死亡。
但当时快放寒假了,所以天十分的冷,住宿生便在寒冷黑暗的慢慢长夜中绝望的冻死了。骨折的剧痛和寒冷反复折磨着住宿生,没有人知道住宿生从跳楼后到真正死去经历了几个漫长的小时,当人们早晨发现时,那个住宿生已经冻得浑身发青,只有从嘴里吐出的血因为寒冷依然鲜艳,像涂上了红嘴唇。
这件事情当时引起很大的轰动,学生的家长到学校里要求查清楚住宿生自杀的原因,可是学校最终没有给出任何说法,只是让警方介入调查,调查的结果出乎意料。这个人在同宿舍的人描述中是个同性恋,那个住宿生一直在骚扰通宿舍的另外一名学生,但是被拒绝了,所以才会以自杀作为要挟,最终真的走上绝路。
这个结果实在出乎人意料,要知道在当时人们对同性恋的态度非常的鄙夷,住宿生的父母也无法接受,最终那个寝室里的学生们的家长们和学校都赔偿一部分的精神抚慰金,算是作为一种安慰。可是从那天之后自杀诅咒就开始了,那一届那个寝室里的学生在毕业前或者工作后,纷纷因为各种原因自杀了,无一例外的都是跳楼自杀,而且嘴里都吐出了鲜血,好像涂上了红嘴唇。那时学校里人心惶惶,很多女生都自称看见那个死去的学生口吐鲜血仿佛涂着红唇。
自此校园诅咒就一直流传,如今她们那届毕业一年多,这个诅咒又再次出现,而且是升级版,流传着一个必死的传闻,据说中咒者嘴唇会莫名其妙的红艳异常好像涂了红唇怎么都擦不掉,而且身上会出现奇怪的红色疤痕,好像红斑狼疮那样会出现发烫溃烂的现象。
有一个学生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可是医院根本查不出她到底患了什么病,只能任由她身上出现越来越多的红色痕迹。她们同寝室的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这种红色痕迹,只是还没有严重到溃烂的地步,一年前的诅咒之说甚嚣尘上。
仇碧纱说完前因后果后,马晓歌直接懵逼了,她问:“确定是学妹们的委托?”
“对啊。”
“那你还不解释清楚,还要钱?”
仇碧纱无所谓道:“反正不赚白不赚,而且她们确实出现了难以解释的红痕,去看一眼也许有意外收获呢。”
“这帮傻逼什么都搞不清就乱传流言,要不是咱俩和那人是一届估计都得信了。”说完马晓歌和仇碧纱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