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太晚了。”

处座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林天明现在已经被老贺要走了。”

他口中的老贺自然就是军事情报调查处副处长贺义衡。

“什么？贺副处长也看上了林天明？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少尉吧，怎么入了贺副处长的眼？”潘锦文有些难以理解。

“别看老贺在军事情报调查处不怎么管事，但是处里哪一次风吹草动他不知道？”

处座脸上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跟之前嘴角含笑的他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

潘锦文是处座的绝对心腹，他多少知道点处座和贺副处座两人的纠葛。

两位处座虽然同处一个单位办公，但是派系却是不同。

既然派系不同，那代表的利益自然不同。

贺副处长出身行伍，早年间在军中也是一员虎将，后来负伤之后被安排进了军事情报调查处，成了一名副处长，他代表的是保定系的利益，跟脚十分深厚。

而处座是委员长的剑，指哪打哪，两者之间自然有冲突。

不过这两位处座都是点到为止的人，虽然暗中叫着劲，却从来没有撕破过脸。

上面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不会跟着参和，谁要是不知死活地往里钻，最后必定会粉身碎骨的。

“那太可惜了，我还想说把这样的人才调到我的左右，当我的副手呢。”潘锦文感慨一声，一脸的惋惜。

“林天明确实是个优秀的人才。”

处座点点头赞同了潘锦文的话，说道：“但是老贺开口了，我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军事情报调查处人才济济，你再挑一个就是了。”

处座虽然说的好像很大肚一样，但是实际情况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贺义衡之所以关注上林天明还是因为他那一手西洋画的本领。

后来他才发现，林天明不仅画画的好，搞情报还是一把好手，这就让他心动了。

保定系在军事情报调查处的话语权不小，但是在搞情报这一块还是差点意思，只有一个王皝的行动队，情报科更是没有安插进自己的人手。

这就让他得不到一手情报，有很多事情做不出及时的反应，导致保定系损失了很多利益和机遇，这让高层的人颇有微词。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王皝的手底下竟然蹦出一个搞情报的好手，这真的是沙漠里长出了花。

这朵花贺义衡发誓一定要摘下，哪怕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次行动一组策反了一个日本间谍，按理说贺义衡是可以争一争的。

但是他却向处座提出，他可以放弃这个日本间谍，同时还不往电讯科安插保定系的人马，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林天明归他管辖，这让处座瞬间动心了。

电讯科自从有了日谍的几本密码本，已经开始能够破解日本的简单电文了，这让处座很高兴。

最近一段时间，他大力征召优秀的数学专家和电信人才，准备扩大电讯科的规模，好提升对金陵城陌生电台的监测。

最新电讯器材也已经在美国下了订单，正在运输的途中。

这件事贺义衡自然是知情的，按照常理，电讯科扩大规模，他肯定是要往电讯科安插保定系的人马的。

但是为了林天明，他主动放弃了。

处座见贺义衡做出如此之大的让步，他立刻同意了。

虽说他也很看重林天明，但是和巨大的利益相比较，他还是选择了眼前的利益。

而且处座还有小算盘，林天明虽然被贺义衡要去了，但是他还是军事情报调查处的人。

军事情报调查处有一条铁律，一旦入行，不得中途变更，更不得背叛，违者军法处置。

所以，处座这笔账无论怎么算，他都是最大的赢家。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同意了贺义衡要人的要求。

“那我只能挑其他人做我的副手了。”潘锦文叹息了一口气。

————

林天明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军事情报调查处高层交换的筹码。

这几天他都在靶场练习自己的枪法。

前段时间，他得知佐佐木康太回沪上之后，就用了一次人生模拟机会，他跟着佐佐木回到了沪上，然后亲眼见到佐佐木进入了日本特高课总部。

然后在那里盯着他直到模拟人生的时间结束。

这十天佐佐木没有被特高课总部的人给关押起来，足以证明他没有被怀疑。

这一次的人生模拟评级为良好，系统奖励了林天明神级枪法。

得到系统的奖励，林天明很是高兴，这几天他天天都在靶场秀他的枪法，这种枪枪命中靶心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也在这时，王皝来到林天明身旁，当他看到林天明的每一枪都正中靶心，不由得大为震惊。

“天明，你的枪法竟然这么好？这简直就是神枪手啊！”

王皝由衷地赞叹一声，他的枪法也算不错了，但是和林天明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天明将枪的保险关好，然后收了起来，很是开心，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枪法好是能够保命的。

他现在多了一种保命的手段，自然是满心欢喜的。

“皝哥，你怎么来了？”林天明问道。

“有好消息。”

王皝笑着说道：“贺副处长邀请你我二人晚上去他家赴宴。”

“贺副处长？”

林天明自然知道这位出身保定系的副处长，还知道他是王皝的靠山。

贺副处长邀请王皝去他家赴宴能理解，怎么把自己也邀请上了。

见林天明有些疑惑，王皝立刻笑着解释了一番。

听完王皝的解释，林天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自己入了这位军事情报调查处二号人物的眼了。

也就是说，以后他在军事情报调查处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想到这里，林天明还是很高兴的，军事情报调查处有多个山头他也是知道的。

山头最大的自然是处座一派，这个派别当下是最风光的，但是当几年后处座遇难之后，这一派系立刻遭到清算和排挤，只能黯然退场。

所以如果自己烙上处座一派的印记，未来的日子必定也不会好过。

远不如跟着有军中背景的保定系贺副处长，在他余荫之下，自己肯定不会被清算。

站队真的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