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璃儿潇洒离去,言谈举止简直满足了赵无眠对江湖侠女的一切幻想。
而洛湘竹这个事的确疑点有点多,也不知只是误会还是赵无眠真是她的意中人。
不过事儿有轻重缓急,赵无眠便看向洛朝烟,
“我们抢马的消息还没传出去,此刻骑着千里马便能一路跑回京师,不过如慕师父所言,没有势力孤身入京,恐怕和送死也没什么两样,最好先和舅舅联络,看看他怎么说。”
洛朝烟显然还没回过神来,闻言才从慕璃儿的背影收回视线,犹犹豫豫,却是先偏头问:“你,你当真是堂姐的意中人?当真没了记忆?”
“定然如此,否则赵公子怎么可能连三大派都不知,那日在洞中还需要我帮他掌握内功,教他武艺。”苏青绮却是直接替赵无眠回答,而后语气不知怎滴还有点小骄傲,“也就只有赵公子才会如此光风霁月,若是换了寻常人啊,巴不得怎么利用慕璃儿和湘竹郡主呢。”
洛朝烟也是一笑,表示认同,而后小声道:“现如今我对你的事无能为力,只能保证在我当皇帝后,把伤你那人抓出来剁个粉碎。”
苏青绮则压根没在乎赵无眠以前是什么身份,只是嘴角下意识便轻勾了下,“湘竹郡主的事儿,我估摸着是误会了。”
“有可能,但慕师父帮了我们也是事实。”赵无眠微微摇头。
观云舒则侧眼望着两女,继而看向赵无眠,略显惊讶,“你居然现在才告诉她们?”
“你早就知道了?”苏青绮稍微歪了脑袋,看向观云舒。
“一起抓冬燕贼人时他便告诉我了,只是说的隐晦,但我又岂是愚笨之人?”
苏青绮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还是不要自我意识过剩而好。”
“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你问他喽。”观云舒瞥向赵无眠。
苏青绮当即盯着赵无眠看,大眼睛水汪汪的,意思明显是你才和观云舒认识几天啊就把什么都给她说,相反我和你一路扶持,倒是如今才知道你的小秘密,有点小委屈,但她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委屈,于是小脸绷着紧紧的,只能从澄澈的眼神中看出一二。
“观姑娘当初承诺教我武功,可是属实?”赵无眠看向观云舒,“不过我未必会去小西天,所以最近我还是更想同苏小姐练月华剑与五气经的武功。”
苏青绮闻言顿时乐了,也不在乎什么知晓赵无眠秘密的先后顺序了,这幅小模样在观云舒看来,简直就是唯恐自己抢走了她的宝贝似的。
但她对这种男女之事毫无兴趣,因此只是淡淡哼了下,也便懒得接这话。
继而洛朝烟却是道:
“舅舅在平阳有堂口,如今我在晋地的消息过了快七天,显然也传到了舅舅耳中,按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直接来平阳,如今慕璃儿也如此说,那大体是差不了……倒是可以先去那里同舅舅联络,他早年入宫参悟过九钟,早已沟通天地之桥,乃是武魁级别的高手,至于九钟……”
她微微摇头,显然不觉得九钟能被他们这么简单找到。
晋地有两座大城,一是王府所在地太原,二便是小西天总寺所在地平阳……也就是一处侧重朝堂,一处侧重江湖。
许家显然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往太原跑……也没料到洛朝烟居然在太原,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在平阳,即便许然不在,平阳也一定留了许家人,只要能借此联络许然,那基本就算稳了。
而平阳距平遥400里,比从河曲到临水再到太原的路途还要遥远,当初骑着小黑马整整跑了四天,如今有千里马,沿着官道不到一天就能跑到。
赵无眠琢磨片刻,权衡利弊少许,其实他也不觉得去平阳能找到九钟,却还是笑道:
“虽然定然有人监视,但小心点去看看也无妨,反正有千里马,若是有变,我们不到三天足以跑去楚地,
但倘若事有可为,把九钟给朝堂那群禽兽一亮,说道,古今哪个皇帝能回京途中顺手抢个九钟?有此等功绩,你们谁还不服?再放出消息,支持我洛朝烟者,便有了来朝廷参悟九钟的机会……此话一出,半个江湖都要疯了,还怕朝堂几个权臣?”
洛朝烟和苏青绮都被赵无眠略显夸张的语气和话语逗的嘴角勾起,不能自己,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观云舒则是淡淡地呵了一声,意思不言自明……不是不去平阳吗?
但她转而却说,“那是嫡公主的舅舅,不是你的舅舅,你这几声舅舅倒是叫的亲切。”
“你怎么总挑我话里的刺?”
“不打诳语罢了。”
赵无眠看向洛朝烟,“要是咱们大业成了,希望圣能把平阳分封给我,我来好好管教管教小西天这群秃驴。”
观云舒柳眉一蹙,“你骂我是秃驴?”
“观姑娘的头发是我见过最长最漂亮的,比外面的夜空还好看。”
洛朝烟又被这两人的话逗得笑个不停,她杏眼都眯了起来,笑道:“你不是想当剑宗宗主吗?”
赵无眠示意了下手中的剑令,“等我打入剑宗在平阳的分舵,迟早当剑宗宗主。”
“有理想是好事,但是自不量力者才是大多数。”观云舒轻哼一声。
“那来打个赌?等我当剑宗宗主之日,你得还俗。”
“你要我还俗做什么?”观云舒斜眼看来,觉得赵无眠这家伙图谋不轨。
“你这么重视小西天,让你还俗岂不是你最不愿见到的?”
观云舒杏眼微微一眯,将其作为赵无眠对自己的挑衅,她自然是冷笑一声,不可能露怯,“约个时间?我给你三十年的时间。”
“当今剑宗宗主几岁”赵无眠问。
“不足40。”
“那我就在四十岁之前当剑宗宗主。”
“如果当不呢?”
“任你处置。”
“那你就跟我回小西天当和尚。”
苏青绮听着听着,闻言就有点坐不住,看向赵无眠,“这只是玩笑,做不得真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赵无眠轻轻抬手,“当和尚就当和尚,不过我还有圣罩着,到时候让圣拆了小西天,让全天下都没有和尚就好了。”
观云舒眼神一滞,继而瞪向赵无眠,“你又故意气我。”
“你可别动手,我现在是伤员。”
破庙里吵吵闹闹,比起逃亡途中的危机感与紧张感,更多的是淡淡的温馨与欢乐,无论是刀光剑影的江湖与勾心斗角的朝堂,这点欢乐与温馨都显得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