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周，埃尔帕索犯罪率几乎变成了零。

不信邪的家伙，不是去种树，就是在种树的路上。

彼得在这里工作了五天，没有在种树的人群中见到老大跟德美特，让他在心理上没有了丝毫负担。

尽管彼得同情他们，可是随着而加入APS的人越来越多，他越来越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应该追求的，况且，现在组织里不只是无事可做的帮派成员，还有更多的普通人。

他现在算是小组长了，正带着几个年轻人巡视边境防卫队的据点，这是APS新的职能——拒绝潤人入境，于是边境巡逻队很慷慨地跟他们共享了设立在无人区的据点。

彼得对这里轻车熟路，墨西哥人从这里背着毒品过来，当地黑帮有时候也会带钱过去，而自己找到了正经工作，家里也就不用为自己存那笔救命的钱了，想着即将上大学的妹妹，彼得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曾经这条运毒路线，现在成了环保路线的必经之路。

他拿起望远镜，看到几个家伙正鬼鬼祟祟躲在石头后面，彼得不用想都知道，这几個家伙肯定是偷摸卖毒的散户，从墨西哥毒贩手里买货，然后高价卖给美国瘾君子。

他拿起对讲机，大声喊道：“法克，布朗警官，有几个毒贩躲在山上。”

公路上的几辆警车很快启动，顺着他说明的方向开了过去。

现在的埃尔帕索警察可不是只会配着手枪跟霰弹枪了，警车里不仅有巡逻车，还有悍马，车顶上的机枪能让任何毒贩不敢抬头。

这些警察不是考试入职的家伙，而是战场上下来的精英，机枪点射是他们的必备技能。

双方开始交火。

布朗虽然入职不久，可他的臂章却是少尉军衔，贝里昂对警察内部的改革能让他们更好发挥军中所学。

警察们呈战术队形散开，跑在最先的布朗拿着望远镜看着，对方只有手枪，可是他们藏身的地方地形复杂，强行攻打只怕会有伤亡。

于是布朗不得不喊：“法克，把迫击炮组装好，换震爆弹，老子要活捉他们，让他们种树种到死。”

布朗这么喊是因为劳改营的新规，听说是爱德华秘书提的意见，只有一年后幼树存活的人才可以减罪。

这根本不可能！

………………

办公室，贝里昂双脚搭在桌子上，吐出一口烟雾，他在听爱德华汇报工作。

自从那二十个情报骨干来了之后，爱德华反倒闲了下来，除了一些技术上的工作，他只需要定点向贝里昂汇报一下工作进展。

“什么，APS已经有一万多会员了？”贝里昂听到关于志愿服务的事情之后，惊讶了起来。

“是的局长，你知道的，埃尔帕索处于待业状态的人也不过两万人。

好吧，这个数字很危险，但是现在在城里几乎找不到没有工作的人了，不想工作的都在营地待着。听说墨西哥那几个贩毒集团已经正式向当局抗议，要求墨西哥政府向美国施压，被拒绝之后那位科学家总统就出了车祸。”

贝里昂眨了眨眼睛：“真是个糟糕的消息，可惜我现在没有功夫去帮忙，不然一定让她感受到贝里昂的热情。”

他开着玩笑，于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陈纳德的公投准备怎么样了，这踏马都一个星期过去了，我还等着扩军呢。”

爱德华从中抽出了一个文件，他就知道贝里昂会问这个，所有的准备，不就是在为公投之后的事情做准备吗？

“公投好像出现了一丝问题，总统在国会宣布陈纳德公投是违宪法行为，指控陈纳德叛国，要求FBI对陈纳德以危害国家安全的名义对他进行逮捕。”

贝里昂一惊：“那么陈纳德驱派兵进驻德克萨斯核能公司的事情就是他的反击了？”

“怪不得我在埃尔帕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见几个记者过来，原来是他们都跑去关注这件事了，不知道陈纳德有没有魄力彻底没收鱿鱼财团的产业，让德克萨斯财团一家独大？”

爱德华疑惑道：“应该不会吧，美国十大财团里有八个是犹太人的产业，更别提那些数目众多且实力强劲的财团了，他要是这样做，会引起更大的反弹，到时候总统会不会直接采用武力方式解决问题，那真不好说了。”

“其他州有什么消息？该死的美利坚自由，我现在除了你们搞来的情报，根本得不到一点儿有用的消息，网络上但凡出现一丝真消息的味道，很快就会被无数的假新闻淹没。”

爱德华很喜欢贝里昂的这句抱怨，他不自觉挺起了胸膛：“二十三个红州都在发生大规模的示威游行，但是州政府都没有表态，可能是在等德州公投的结果，如果德州成功了，说不定他们也会有所动作，还有，加州州长艾森豪威尔前天飞到了休斯顿，专门来跟陈纳德见面。”

“加利福尼亚？”贝里昂疑惑。

“怎么会，加利福尼亚是彻头彻尾的蓝州，民主党的铁杆支持者，几乎全是民主党的选民，你告诉我加州在掺和德州的事情。”

爱德华摊了摊手：“事实就是这样，拉西奇来埃尔帕索的路上邂逅了一个美妇人，后来才知道她是加州州长的小老婆，这个情报绝对属实。”

贝里昂知道拉西奇，后面兑换的二十名情报人员之一，但是他想不通，加州怎么能跟德州扯上关系，两个阵营一直都是势同水火。

他看向爱德华，一边思考一边问道：“什么情况下才能让两个充满矛盾的组织握手言和？”

“难不成是出现了更大的矛盾？”

“是什么事情能产生更大的矛盾呢？”

贝里昂的喃喃自语也让爱德华百思不得其解，美国懂一些政治的人知道，红脖子永远不可能跟蓝州人共用一个勺子。

这是美刀的问题，也是两个利益团体的对立。

虽然爱德华不清楚原因，但是他可以提供一些信息，他想了想，希望能让贝里昂产生清晰的判断。

“加州现在要比德州混乱的多，因为以色列的非人道军事行动，萨拉门托在去年就爆发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直到今天依然存在，警卫队跟边境巡逻队发生冲突那天，加州的民众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跟鱿鱼有关？”

“可能是。”

听完爱德华的话，贝里昂突然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个契机，他并不清楚加州反鱿主义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让APS去加州创建分部，派一些信得过的骨干过去，让他们试着参与游行，我想知道加州出了什么问题。”

“就让那个会泡妞的家伙当负责人，他很有潜力！”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要去劳改营地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漏网之鱼。”贝里昂口中的漏网之鱼是积分，他不确定还有没有像亚历山大那样几乎隐藏在地底的人物。

“最后一件事。”

“说。”

“陈纳德先生想见你，他好像对我们在埃尔帕索搞出来的事情很生气。”

”贝里昂不解：“陈纳德，他生哪门子的气，不知道我在替她吸引火力吗？”

爱德华默然：“明明是他在替你吸引火力，不然早就被联邦调查局抄家了。”

但他可不敢说这种话，于是补充道：“我听萨姆的意思，好像是因为步枪协会在对陈纳德施压，你知道的老大，步枪协会是陈纳德背后最大的势力之一，可能是我们对有色人种一视同仁的缘故。”

“法克，步枪协会也有黑人！”贝里昂不知道陈纳德是怎么想的。

“那么，要去吗？”爱德华悄悄看了一眼贝里昂。

“去，当然去，不过先派亨特派一些人过去，我可不想去了被那些极端分子从背后打上几枪。”

爱德华退出了办公室，贝里昂从抽屉里拿出他那把半自动手枪。

联邦对这陈纳德的反应有些过于软弱了，而陈纳德却也没有了当初挑起警卫队跟巡逻队冲突的果断，他们究竟在犹豫什么？

还有加州，贝里昂不清楚加州跟联邦的冲突点在哪里，那里没有红脖子，也没有极端的白人至上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