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扎克伯格的机器人脸中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贝里昂思量再三，还是打算赌一把。

“先生，也许我们可以达成另一种交易。”

贝里昂不用担心扎克伯格不理解他的话，既然是另一种，肯定不会是之前提出的让贝里昂辅助他们的协议。

扎克伯格听懂了，他偏了偏头，“是吗？希望你的提议能让你跟我们处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贝里昂先生！”

扎克伯格已经不再小瞧贝里昂了，他对局势的判断有着一种惊人的精准，如果贝里昂真有办法让自己加入到这种级别的谈判中来，扎克伯格自认也许在未来或许会有贝里昂的声音。

但是他并不着急，世界上出了多少天才，可是能真正掌控一场风暴的又有多少，所谓天才，也不过是翻覆于别人掌股之间。

“我可以给你金子，扎克伯格先生，一个足够打击美联储的数量，当然不可以让美元失去公信力，但是完全可以让他们焦头烂额。”贝里昂试探道，同时心里也蔓延了一股名为心疼的感觉。

黄金本来是用来在未来掌握主动权的杀器，现在把金子送出去的越多，未来掌握的话语权就会越少。

扎克伯格的眼神中终于有了神采，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但让贝里昂感觉赌对了。

但他却轻蔑一笑：“贝里昂警官，如果你的金子后缀的不是吨的话，那么话题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然而当贝里昂竖起五根手指的时候，他面色突然凝重了一下。

贝里昂沉声道：“五百吨，但我有条件！”

没有人会相信個人会有五百吨黄金，或许像摩根或者洛克菲勒的大家族会有这么一个庞大的地下金库，但是贝里昂，算了吧。

扎克伯格觉得贝里昂越笃定，越不可相信。

他已经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扎克伯格养气功夫很好，也有可能是面瘫脸上很难看出表情有没有变化，他一边说话，一边做出了起身的动作。

“贝里昂先生，我们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德州容不下你，只有自由的加州允许任何形式的政党存在，我们不是传统意义的资本。”

贝里昂在心里腹诽：“你们不是传统意义的资本，却是打算发动种族灭绝的屠夫！”

腹诽的同时贝里昂也明白，不让扎克伯格见到实物，估计是没得谈了，他喊来爱德华，在他耳后耳语一阵，幸好之前兑换黄金的时候试验了一块，十公斤重的大金砖，现在就在贝里昂的卧室里。

爱德华速度很快，这是曾经卡洛斯的办公室，卧室距离办公室也就仅仅一墙之隔。

爱德华双手托着一块足够分量的金砖放到了办公桌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贝里昂揶揄道：“扎克伯格先生，这样的金子我有好几百块，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未来也可以用它来支持你们！”

贝里昂相信扎克伯格不会拒绝，因为说到底，不论加州德州还是联邦，他们的本质都是建立在利益上的资本财团，可能形式不同，但金子这种全球通用的硬通货肯定是他们不会拒绝的东西。

扎克伯格心动了，他重新坐下：“警官，你让我意外，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贝里昂摊了摊手：“当然是真的，我不会蠢到被德州猜忌，还要惹上你们这些疯子一样的加州人。”

贝里昂这句话说到了关键上，如果欺骗了扎克伯格，至少贝里昂在联邦对立的阵营中，已经失去了任何上升的空间。

倒向联邦？看看地图就知道倒向联邦有多么困难。

“说说你的条件？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可以答应你！”扎克伯格说出了让贝里昂意外的话，而且这句话就等于变相承认了加州现在是他在做主。

隐藏了这么久，为什么会这么暗示？

贝里昂暂时把这个想法搁置，他掰着指头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第一，我要在加州的执法权，如果你们不愿意也可以，但是在加州执法，名义上必须由我来当最高负责人，而且你们的条件，优先级要在我之后。

第二，我要你们在德州的工厂，道孚斯在德州的所有产业。

第三，如果能满足以上两条，我可以定期为你们提供黄金支持。”

这个条件近乎苛刻，贝里昂也说不准对方能不能答应，所以思考之后还是拿第三条做了补充。

扎克伯格思考了一下：“可以说说第一条，什么叫我们的优先级在你们之后？”

贝里昂解释道：“也就是你们任何屠杀的行为必须要在我们抓捕的犯人中挑选，一旦我们认定为安全的平民，你们无权进行抓捕，也就是说你们的肥皂厂只能关押我们认定有罪的人。”

他敲着桌子，小心翼翼说出这段话，毫无疑问这个解释违背了扎克伯格跑来谈判的初衷，贝里昂也只是在猜测面对德州的金融反击，扎克伯格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的资产，而不是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肥皂厂计划。

扎克伯格显然是在思考，他顿了顿：“说说第三条，你打算为每个月提供多少黄金？”

贝里昂：“十吨怎么样？”

十吨也不过十万积分，贝里昂可以很轻松地为他们提供供应，而且到那个时候，贝里昂手里的积分可能呈现爆发式的增长，如果在经济上插不上手，完全可以兑换出更多的黄金，直接击溃他们的经济。

只要能源源不断兑换黄金，不论经济谁在主导，最后都斗不过贝里昂。

“成交！但是在加州执法的人，必须得是我们的人。”扎克伯格点了点头，喊来在门外的秘书准备草拟文件，这种谈判不可能是口头协议，如果贝里昂没有那么多黄金，他就可以用文件直接让贝里昂知道戏耍他的下场。

而且他仿佛对贝里昂一直有着某种警惕，从直接否定执法人员的归属就可以看出，加州好像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打算推翻联邦政府。

好像扎克伯格的野心要比陈纳德他们更大，而这无疑对美国的伤害也更大，对武装人员警惕说明了他们很注重军事力量。

贝里昂松了一口气，与扎克伯格的协议达成，他可以拥有更多的积分了，哪怕不让他招人，他也完全可以凭借积分去暴兵，只要有武器供应，普通人就可以成为战场上的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