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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五日傍晚,长生等人已经潜入白虎洞附近。
此地距吴家坳足有近百里,众人急行军,足足赶了两日才到。
远远看去,洞外有两个放哨的,正在打瞌睡。
高小竹举着镰刀,正要摸过去,却见长生目光一瞟,顿时明白过来。
过得片刻,他便将庞通押上前来。
“庞军师,请!”
王三轻轻一推,便和上官剑南一左一右,押着庞通往路口走去。
“何人擅闯白虎洞,速速报上名来!”
这两名放哨的汉子倒是机警,王三等人刚靠近,便被发现。
王三轻轻一戳,庞通当即颤声道:“吾乃.......鹰嘴岩首席军师庞通......”
“再哆嗦,某家的快剑可不长眼!”
王三悄悄提醒了一句。
庞通当即打醒精神,大声喊道:“快去把柳相如叫来,迟了小心庞某把你们这狗洞拆了。”
这两人虽未见过庞通,可鹰嘴岩的大名谁人不知,何况此人气势十足,心中早已信了七八分。
稍瘦汉子转身就奔进洞去。
过不多时,洞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老者在众人拥簇中,走出洞来。
此人头戴一字巾,身着月白长袍。身形略为发福,面色白皙红润。
若不是满头银发,长生怎也不敢相信此人已经年近七旬。
老者一见庞通,当即换了笑脸相迎。
“庞军师要来寒舍,怎不令人提前知会一声,柳某也好准备准备?”
“柳洞主客气,庞某此来,是奉老寨主之令,有要事相商。”
“承蒙向老寨主看得起!老朽这便令人安排一桌酒席,咱们边喝边谈?”
庞通一听大喜,正要拔腿进洞,柳相如突然道:“前年老寨主六十大寿,柳某也去敬过酒,贵寨英雄辈出,好手如云,当日座上诸人,老朽都一一敬过酒......”
说到这里,柳相如一指王三和上官剑南,“这二位好汉,气度非凡,绝非普通寨民。恕老朽眼拙,当日酒席上,似乎未曾见过二位?”
庞通没想到这柳洞主如此谨慎,一时有些慌神。
上官剑南淡然道:“柳洞主好记性!我兄弟二人确是去年才投的鹰嘴岩。”
柳相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倒是老朽多心了。”
说罢,便转过身去,朝着洞口方向,大声喊道:“白虎洞诸弟子听令,打起精神,备好酒菜,咱们一起恭迎鹰嘴岩的英雄好汉!”
洞内诸人齐声回道:“遵洞主令!”
眼看三人就要随柳相如进入洞中,一道清脆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动手吧!穿帮了!”
上官剑南和王三一听到这声音,没有半分犹豫,当即双双出手。
王三一个前翻,竟主动落入护卫包围中,手中长剑划出道道残影,以一已之力,将众贼拦住。
上官剑南趁机虎跃前扑,双掌交错拍向柳相如。
洞中山贼看到动静,当即便要冲出来相助。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自天而降,手中双掌犹如巨龙狂啸,向着对手狂卷而去。
当先冲出的六名山贼,一招未出,便被这股雄浑无匹的掌力,拍到山壁之上,瞬间没了气息。
剩下山贼何时见过如此神功,纷纷收住脚步,停在洞口,满面惊慌地看着此人。
在老黄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的钱玉峰,此时在众山贼眼中,便是龙神下凡,不可力敌。
便是这不到十息时间的耽搁,王三已将柳相如的八名护卫刺翻在地。
上官剑南则单手拎着柳相如,冷冷看着洞中诸人。
长生这才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
一句话,有哥哥照看的感觉太好了!
长生径直走到柳相如面前,“方才你是如何瞧出破绽的?”
柳相如听出这声音正是方才示警之人,一脸惊恐地反问道:“阁下又是如何瞧出破绽的?”
长生也不回答,只冷冷道:“你若体面,我便给你体面,你若不想体面,那便没有体面。”
柳相如自然明白其中意思。
他扭头看了看上官剑南三人,又看了看洞口诸人表情,全身气势顿时一泄,眼中戾气也瞬间散去。
半个时辰后,白虎洞被彻底拿下。
长生这才发现,此处洞口虽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这竟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
整个洞府往地下延伸了数里远,还有一条地下暗河从洞中穿过。
据传,此洞原为一只白虎的巢穴。
柳相如占据此洞后,花了大量气力进行改造,除了增设通风采光的孔洞,还安装了大量机关、陷阱。
若是无人引领,便贸然进攻,哪怕攻入洞中,也要增加大量伤亡。
所以长生才定了这条“擒贼先擒王”的斩首之计。
不过,计策虽妙,可若无上官三人的相助,也断然实施不了。
谨慎如柳相如,也绝对想不到,竟有三位江湖大佬,会跑到这深山老林中对付自己一个小小的山贼。
“全洞已搜完,钱财之物也清点出来。”
长生和上官三人,坐在白虎洞的聚义厅中,听着高小竹汇报情况。
此次剿匪,主力当然是长生四人。
此外还有高小竹、吴管家和十几名家丁,以及在吴家坳临时召集的四十名青壮。
上官剑南和钱玉峰也分别下令,调集铁掌帮和丐帮兄弟相助。
不过熊山偏僻,赶来还需要时间。
“柳相如之下,尚有两位护洞使,是洞主心腹。”
“普通帮众共计五十六人,死十六人,伤二十人,余者生擒。”
“洞中搜出女子十名,皆是从附近村子抓来,平日为众贼洗衣做饭,也供.......洞主和护洞使淫乐.......”
“洞中存粮计百石,各类金银首饰两箱,银一千余两,铜铁钱四千多贯。”
柳相如和两位护洞使,都被绑在堂下。
“不知在下何事得罪了向老寨主?便是要杀,也让老朽死个明白。”
柳相如望着庞通,当先开口。
他到此时仍然以为是被鹰嘴岩算计了。
庞通却不敢回答,只能望向长生。
柳相如似有所悟,当即喊道:“小官人先前说过,要给老朽一个体面,莫非竟要食言?”
长生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这洞中之物,可有一粒粮,一文钱,是你应得的?”
柳相如不服,“老夫三十岁就创下白虎帮,经过三十多年打拼,才有了今日这番局面,如今却要一朝丧尽?”
“熊山之中,三沟四洞五大寨,要我说,最该死的就是你白虎洞。”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望了过来。
连上官剑南等人也充满疑惑。
从方才清点的情况来看,论实力,白虎洞既无厉害高手,也谈不上人多势众,放到江湖上,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帮派。
论钱财,这点金银还不如一个乡间地主富户。
而且柳相如本人,亦无凶名在外。
就算他该死,也远远谈不上熊山首恶。
长生站起身来,走到此人面前。
“世人皆知你柳洞主独身一人,可有谁知,你其实妻妾俱全,儿孙满堂?”
柳相如猛地瞳孔一张,脸上再无半点人色。
“我给你的体面,就是只诛首恶,你的妻儿老小,我们不会去寻。”
听到这话,柳相如脸上总算恢复一点生气。
“绍兴元年,白虎洞方圆二十里内,尚有村民两百多户,如今三十年过去,当年的村民可还剩下几户?”
“他们人懒活不下去,又与我白虎洞何干?”
“呵呵,这些年里,你通过开赌做局,诱使无数村民沉溺其中,又通过放钱收利,让他们卖儿卖女卖地。他们几代人血汗换来的成果,全部落入你的手中。”
长生嗓音渐渐提高,“你虽没亲手杀一人,却有无数贫苦村民因你而死。你虽没强抢一文钱,却有无数人因你家破人亡。你这样的人不死,天理难容!”
此话一出,在场吴家坳的青壮汉子,顿时齐声怒斥:“该杀!该杀......”
长生目光一瞟,高小竹心领神会,手中镰刀连连划过,三颗头颅立时滚落地上。
首恶三人既除,余下诸人,按上官剑南的意思,直接全部砍了,省得麻烦。
全部砍了,长生确实狠不下心。
可若放了,这些人无田无家,以后少不了又要祸害乡邻。
他沉思片刻,望着白虎洞余下帮众,“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自然想活!”
“今晚随我们去灭了牵牛寨,若能立功,便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