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风俗街能将事情压下去,那么一切都会像表面上那样安好。
可惜,凡是用过白粉婆东西的人,都最终变成了白粉婆的模样。
原本在店中消费的客人,享受着来自公关的服务,可是再一抬眼,发现眼前是个可怖的老太太。
不知道有多少人伤心,有多少人哀嚎……
这样,整个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警视厅的车辆迅速封锁了整条风俗街,九郎也用圆空的视角看到了来自白鸟真也的问询。
不过这些跟九郎已经没有丝毫的关系了,甚至跟圆空也没有什么关系。
圆空完美的解决了妖怪,至于那些跟妖怪换取美貌的家伙,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此刻的九郎正在派遣苇名流的剑士给佐濑甚助,毕竟在苇名关系中,弦一郎要强于九郎,那么佐濑甚助身边也应该多一些苇名流的剑士。
深谷阳一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剑士,剑士们纷纷向着端坐在道场中央的佐濑甚助行礼,之后便自发的开始维护道场的日常。
深谷阳一正想靠近佐濑甚助时,便被其他的苇名流剑士拦住了。
“佐濑甚助大师不喜欢人接近他,接下来你的训练由我们来完成。”
挠了挠不太聪明的脑袋,深谷阳一问道:“那我们训练什么?”
刚问完,深谷阳一的手中就被递入了一根木刀。
这可不是训练剑术对战时用的竹刀,由四片竹片组成的竹刀能有效吸收动能,再配合上防具,便可以有效阻止严重伤害的发生。
可是木刀?
仿真刀外形而制,是真的能打死人的。
“来吧,要么打出去,要么被我们打死……”
看着围住自己的四名苇名流剑士,深谷阳一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脊背发凉。
“不会吧?”
啪的一声,面前的苇名流剑士直接将木刀砍在了深谷阳一的肩上。
沉重的斩击让深谷阳一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木刀跌落在了一旁。
“连武器都会丢掉,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命也丢了?”
“我……”
话根本说不出口,右侧的苇名流剑士直接一脚将深谷阳一踹了出去。
干净的道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滑动声,深谷阳一直接穿过了半個道场,撞在了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我们四个每次只会有一个人出手。”
说着话,木刀被踢到了深谷阳一手边,四位剑士再次包围了他。
“这算是什么训练?”
深谷阳一挣扎着站了起来,背靠着墙壁看着眼前的四人。
“那你想要接受什么训练?”
面前的剑士双手持刀高高举起,一字斩再次砍在了深谷阳一另一侧的肩膀上。
“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多少次,骨头被打断,可就再也没机会了。”
另一位剑士举刀,眼看着自己又要承受痛苦,深谷阳一连忙捡起地上的木刀,举着准备拦截。
然而势大力沉的一字斩压着深谷阳一的木刀,再一次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就这样,每讽刺一次,就有一位苇名流的剑士将木刀砍在深谷阳一的身上,直到深谷阳一失去意识再起不能。
深谷阳一身上的秘密,或许只有深谷家知道,就连深谷阳一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他的精神和肉体如此割裂。
精神无法指挥肉体,所以才有了涣散的意志和常人看起来愚蠢的行动。
…………
白鸟真也将车停在了鸟取县,他寻找着所谓的化妆川。试图找到白粉婆身后的白粉女神。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夜晚的乡间道路,连一盏路灯都没有。
远处的灯火伴随着电车的铃声,缓缓停在了车站旁。
电车与白鸟真也的警车成为了唯二的灯火,映照着路旁已经显示出春意的绿草。
电车上影影绰绰的人群开始下车,他们借着最后的灯火,快步穿过田野。
白鸟真也点了根烟,迷离的烟火成为夜间唯一的亮光。
不知何时警车的车灯也熄灭了,只有烟头的亮光,随着白鸟真也的呼吸明灭。
万籁俱寂,有提灯从远处走来。
像是为了接待这些从电车上下来的人,提灯旁的影子,对着这里大喊着:
“喂,过来啊!”
白鸟真也扔掉烟头,解开了自己衬衣的第一枚纽扣,躁动的夜风带着不属于夜晚的腥臭味,吹在了他的脸上。
“不先动手吗?”
随着白鸟真也问出声,提灯开始摇曳,漂浮着晃晃悠悠的飞了过来。
随着提灯的靠近,雨也随之降下。
“恶路神之火?”
最易在雨夜暗路撞上的怪火,它形如提灯之火,往来于道路间。要是遇上这怪火,必会身染恶疾,卧床不起。
“还有你们,算是什么杂碎?”
夜晚的风雨更加猛烈了,一颗颗映照着恶意的眼睛,纷纷看向了白鸟真也。
狂暴的气势从白鸟真也身上迸发,冲天的杀气逼退了他身边的雨滴。风暴从此扩散,吹拂到了远处的田野。
“既然在这里等着我,那就说明我没找错地方!”
拔出自己的佩刀,起手架势蜻蜓已经备好。
空气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爆鸣,被压缩的气流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波浪线条。
斩击如同海啸冲击着脆弱的岸堤,仅仅是一个照面,妖怪便成片的倒了下来。
妖怪后面露出了一只穿着白衣的女性妖怪,她就像是世间的一切美好,但仔细看去,那种美丽却像是雾里看花一样朦胧。
与此同时,女妖怪的脸,眼耳口鼻看起来都优美异常,但整体看起来,却像是将器官拼凑起来的,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找到你了!”
这就是白粉婆的上家,化妆川的白粉女神。
眼看着白粉女神想要逃走,白鸟真也踏步便追。
重重的妖怪拦住了白鸟真也,但没有一只妖怪是白鸟真也的一合之敌。
追击的白鸟真也脚下忽然一陷,好像是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猿啸声唱起,周围的所有声音都被白鸟真也的战吼压下。
脚下的棉花似乎被这种声音吓到,露出了类似尾巴的玩意儿。
太刀对着脚下刺去,一只狸猫被挑了出来。
‘狸打棉’,像棉花一样的缠足妖怪。一旦被这种东西缠上,人就寸步难行。
不过这些妖怪看似麻烦,都不是白鸟真也的对手。
刀光来回旋转,每一次斩击的衔接都无懈可击。夜晚只有刀光辉映,视线所及之处,都变作了妖怪的阿鼻地狱。
田野开始变形,海浪的波涛在陆上起行。
化妆川,川是一条河流的代称。现在,那白粉女神准备逃走了。
然而对于这一幕,白鸟真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妖怪就是这样,打得过它不介意以多欺少,打不过,它就会转头逃跑。
所以,白鸟真也恢复了蜻蜓的架势,云与光在刀上辉映。
示现流奥义:云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