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宰掉一位神明需要分几步?
不需要多想,这比把大象关到冰箱里都简单!
只需要砍掉这条龙的脑袋,就能宰掉它了。甚至连尸体都不用处理,可以直接扔给后来的白蛇。
战争准备已经完成,警视厅的作战部队已经武装完毕,正等待着武内直嗣的命令。
在这个国家,自卫队不一定能打,但作为维护东京秩序稳定的警视厅一定能打。
除了没有大范围杀伤性武器和化学武器,你能想象到的任何装备,警视厅都能拿出来。
“这是我另一个弟子,神秀刚。”
武内直嗣站在集结完成的部队面前,指着其中一個比其他人魁梧了数倍的人,介绍给九郎。
眼前的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但壮硕的肌肉堪比某些健美先生,脖子几乎与脑袋一般粗,他并没有像古贺清一郎一样佩戴刀具,而是戴着一副拳套。
露指拳套上镶嵌着钢片,九郎毫不怀疑就算是真正的钢铁也经不住眼前人的握力。
作为这个世界的陌生人,九郎不得不补充的知识中,就有这个人的资料。
东京警视厅的警备部部长,职衔为警视长的神秀刚。
警视长作为九阶职衔第七位,是非职业组所能晋升的最高一级。
而再往上,就是不可跨越的阶级了,作为准职业组的神秀刚,只能在此留步。
神秀刚观察着九郎,好奇的问道:“他是师傅新收的弟子吗?”
“不是,这小子看不上我。”
武内直嗣一拍双手,将九郎推了出去。
九郎则是尴尬的对面前的人伸出了手,介绍着自己。
“平田九郎。”
在神秀刚面前,九郎就像是站在棕熊面前的兔子一样柔弱。光是神秀刚展开的手,就能轻而易举的捏住九郎的脑袋。
神秀刚小心的握着九郎的手摇了摇,看向了武内直嗣,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将九郎介绍给自己。
武内直嗣直接了当的说道:“这小子身体有些孱弱,等打完这场仗,你找机会操练一下。记住他手中有一种秘药,能缓解你修炼时留下的暗伤。”
当着九郎的面,武内直嗣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为九郎在即将开战的战场中找一位依靠,同时从九郎手中获取一些药丸。
九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老家伙,无奈的掏出了一盒药丸。
以前的药丸都是按颗使用,现在刚吃了警视厅价值四亿円的大餐,也应该给予对方一些回报。
眼前的神秀刚很明显使用的不是警视厅流剑术,这魁梧壮硕的体型,应该是柔术的高手。
警视厅流不止有剑术,还有集大成的柔术。
剑道也不仅仅是修炼使用刀剑的技术,使用者还要学习近身格斗术,防止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陷入被动。
不过眼前的神秀刚,应该是专精于柔术,才会有如此魁梧的体魄。同时身体也在修炼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留下了难以修复的伤病。
这种交换人情的机会,九郎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将手中的药丸递了出去。
武内直嗣一把抓过装着药丸的木盒,倒出一粒扔进了嘴中,剩下的则是一股脑的交给了神秀刚。
“现在吃一粒,然后就出发吧。”
听从师傅的指示,神秀刚倒出了一粒药丸扔进了嘴里。
五大三粗的神秀刚貌似没有尝到什么味道,回味着药丸滋味的时候,便感到了身体上的治愈。
将药盒递给眼巴巴的古贺清一郎,神秀刚对九郎说道:“等会儿跟紧我。”
准备妥当,开始出发。
装甲车队在浸水的东京内,像是一长条不自量力阻碍洪流的堤坝,不仅不随波逐流,还试图找上引发祸乱的元凶。
装甲车中的九郎,像是睡觉一样,闭着眼睛开始假寐。这番怡然的状态,让武内直嗣直拍身边的神秀刚,让他好好学学。
可只有九郎知道,他的视线已经落到了另一处。
————
一座体育馆内,佐濑甚助与苇名流剑士开始抱团,排挤着其他的民间驱魔师。与他们同样的,是相隔不远的弥山院众。
双方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了彼此是来自同一处的友军之后,就各自找了片地方等待着结果。
突然间,整座体育馆内的灯光全部被打开了,悠扬的乐声伴随着鱼贯而入的侍从,让在场的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侍从们手中端着茶案,茶案上摆放一盅盖碗和黑白两瓶酒酿,整整齐齐的茶案布满体育馆的一角。
“各位!”
刚才见过的服部半藏出现在体育馆的阶梯上,他换上了一身祭袍,手中拿着稻穗。
“这是御赐的‘天御膳’!”
在场凡是能听懂字的人,纷纷开始哗然,四下接头交流着。
只要是个当地人,都不会对服部半藏口中的天御膳感到陌生,甚至还会非常激动。
一般来说,天皇会在祭祀时奉上当年指定为祭拜所用的新收谷物,这被做成的白米饭,就叫做天御膳。
可是现在,分明是三月啊?怎么会有新谷?
服部半藏眼中带着看乡下人的厌恶,内心腹诽着在场的人喧闹不懂规矩。
等哗然之后,服部半藏说道:“各位也看到了今天东京的大雨,这是有妖物作祟。所以,陛下决定开启大尝祭,来求得‘人神’相助。”
大尝祭的地位极为特殊,只有在新皇即位初年举行,向天神地祇供奉新收获的五谷并与神共食的仪式,一代只有一次。
而想要举行一次大尝祭,各项准备工作都需要将近一年,其中过程极为复杂。
但是现在,在服部半藏的口中,居然要他们在这个体育馆中完成一年筹备的大尝祭?
不是没有人内心感到疑惑,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去问为什么。
毕竟,刚才大家可是被枪逼着才来这里的。
服部半藏对此早有预案,他安抚着在场的各位说道:“当然,我也知道准备匆忙,但现在东京被淹迫在眉睫,事急从权,只能这样来了。
所以,陛下为各位也准备了对应的谢礼。”
刚才的侍从们再一次出现,掏出了一张信封小心翼翼的递给在场的各位。
“哇!一亿!”
有人打开了信封,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中装着的支票上令人眼花的金额。
多次确定后,一后面的八个零,让大部分人将刚才的怀疑抛到了脑后。
给钱,更何况还给这么多钱。说吧,要我们干什么?
“大家也都看到了陛下的诚意,所以请大家稍安勿躁,品尝一下皇室贡品,之后会有供奉于此地布置‘斋田’。
到时候会有群妖围攻,一切就拜托诸位了。”
先给钱后办事,这样的诚意彷佛打动了在场的人。群情激愤下,每个人都是赤胆忠心抛头颅洒热血的模样。
只不过服部半藏的眼睛,悄悄的眯了起来,掩盖住了其中的嘲笑和蔑视的杀意。
在场的众人纷纷就坐开始用餐,这作为天御膳的白米饭和黑白两种酒酿,是只供神明享用的神馔,平时别说吃了,连见上一面都没可能。
弥山院众的团体算上寺本只有四人,静坐在最外围的他们没有擅动面前的饭食。
有侍从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问道:“饭食不合大师的口味吗?”
“阿弥陀佛!”
圆空长了一声佛号,缓缓说道:“贫僧与师兄弟正在斋戒,这恐怕无法享用……”
侍从眼神闪烁,平静的看着圆空,他的耳麦里传来了某种指示。
“那么大师,还请退还票据,这神馔乃是协同开启大尝祭的供品,若大师无法参与,还请早点离开。”
侍从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侧身让开位置,伸手示意圆空离去。
每个人都收到了一张一亿日元的支票,弥山院众这四个人就是接近两千万RMB。
这么一大笔钱放在眼前,现在要退回去?
九郎接触过服部半藏,看那与现在截然不同的凶恶态度,就算退回去了,能完整的离开吗?
“阿弥陀佛,为了东京的安危,贫僧和师兄弟恐怕要破戒了。”
圆空做出了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怆,端起了面前的饭盅。
看着圆空和弥山院众开动,侍从才退到了一旁。
进餐时间并不长,毕竟这饭盅里也只有一点点米饭。不过进食速度各有不同,以至于吃得快的人就开始四处乱逛。
佐濑甚助缓步走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的他眼前多了一只壁虎。
绿色虎纹大壁虎,身上还长着斑驳的苔藓,黑黝黝的大眼睛见到佐濑甚助的第一时间,就准备从嘴中喷出毒液。
好在九郎立即控制了壁虎,佐濑甚助才从袖子中倒出刚才的米饭扔进壁虎的嘴中。
吞下米饭的壁虎沿着卫生间那狭小的通风管钻了进去,藏起来等着下一位苇名人的投喂。
等佐濑甚助走出卫生间,再进去的人不是苇名众,而是一旁早已等待许久的侍从。
点头哈腰的侍从作势拿起了拖把,清理着沿路并不存在的污渍,直到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在天花板中壁虎的视角中,侍从立刻奔赴各个隔间,伸手触摸着马桶的温度,感受着到底哪个才是佐濑甚助使用过的。
确定了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侍从直接将手伸进了马桶。
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只有侍从自己知道,他伸进马桶的手已经变了样子,柔若无骨的沿着管道向下摸索。
直到确定自己没有摸到米饭的痕迹,侍从才满意的从马桶中收起了手。
甩掉手臂上的水,再次检查了卫生间的其他地方,再三确认后侍从才拿着拖把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站在门口,侍从对着下一位苇名众鞠躬喊道:“都打扫干净了,希望您入厕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