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马,一种用来许愿的形式。
一般所说的是民间常用的小绘马。在一个长约15厘米高约10厘米的木牌上写上自己的愿望、供在神前,祈求得到神的庇护。
只不过这种许愿行事也经过了多重的变化,最初从奈良时代是将马匹送给神明当坐骑。
干旱的时候,人们怀着求雨的愿望向神社奉献黑马,因为黑马的颜色和乌云相似。相反,如果连续下雨希望天晴的话,就献上白马。
但是马匹的价格太过昂贵,于是便有人将用木头雕刻成马匹的样子送给神明。
逐渐的木头也不雕刻了,于是就在木板上雕刻,再变成在木板上绘画,最后直接就是一个小木片来代替。
这种许愿行事的变化多种多样,但都得有对应的载体才行。
就像是盂兰盆节的祭祀,迎来送去不管多么简陋,都得有象征产物。
萝卜土豆雕刻的马匹不管样子如何,都是先祖亲人魂灵来往的载体。
可是一旦没有了载体,先祖的魂灵将会彻底留在人间。
思念需要得到抒发,所以可以在盂兰盆节短暂的相会。可是一旦长久的生活下去,老古董会数落年轻人的生活,感慨着当初。年轻人会埋怨老古董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这样的生活只会积攒怨气,而魂灵一旦有了怨气,就离变成恶鬼不远了。
看起来稻荷神只是爆发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神力对这個不敬的国度产生一些影响。
可是稻荷神挑了一个关键的时间,他不需要将所有人都陷入饥饿,就能引发另一场矛盾。
这个国家粮食自给率不足四成,他稻荷神的愤怒貌似根本不重要。
甚至他可以说人间惨剧不是他引起的,他只不过是没有得到应有的诉求而泄愤。
只不过他的怒气在一个不太适合的时间点爆发了而已,难道有谁会让他来给人的遭遇而付出代价吗?
要知道现在可是稻荷神是受害者的一方啊。
再说了,在事态彻底爆发之前,人类是无法口诛笔伐一位‘没有作恶’家伙的。
更何况,谁又敢去审判一位主神?
大国神和八幡神已经作为说客前去了,再纠缠反而会适得其反。
还是那句话,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现在还没轮到九郎。
九郎只需要组织完成好明天的擂台战,保证各方势力愿意承认后续的分配条件就行了。
“说的简单,光是将这些人凑到一起,就需要耗费良久的时间。”
九郎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并且真的有撂挑子的打算。
古贺清一郎连忙拦着准备转身离开的九郎,说道:“我让刚和真也去帮你,刚是警备部部长,以前的擂台赛都是他来负责安保的,他会在今天完成对东京内所有势力的通知。
你只需要保证明天赛事正常进行就行了,如果有谁在赛事中捣乱,我允许你便宜行事。如果碰上了不好杀的家伙,就交给真也。”
九郎不解的问道:“你就这么放心我?这种事情应该白鸟警官来吧,都交给我合适吗?”
神秀刚和白鸟真也代表了警视厅,他们不仅是剑圣的弟子,也分别代表了II类和I类公务员。这是这个国家正常行政体系的代表。
白鸟真也才应该是这场赛事的负责人,就算不管事也应该是名义上的总指挥。
然而古贺清一郎却看的肯开,解释道:“白鸟的天赋不在这方面,他需要的是努力修炼然后接任师傅的位置。出刀砍几个家伙而已,反而能磨练他的修行。
只要有了剑圣的实力,剩下的一切都会有人替他办理妥当。”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终究还是要靠手上的刀枪说话。古贺清一郎知道这个社会的本质,所以才不在意将警视厅的名号借用给九郎。
只要白鸟真也成为下一位剑圣,那么东京的一切都依旧是警视厅的地盘。
同时古贺清一郎的话也是对九郎的提醒,在督促九郎努力修行。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九郎接着问道:“那么赛事地点呢?”
“就不能……”
古贺清一郎的眼中带着期望,视线放在了九郎的身上。
他期待九郎替他解决这个问题,而最好的地方就是将赛事放在苇名。
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闭关锁国的苇名不会让祸事蔓延到现世,同时有剑圣坐镇的苇名有实力镇压一切。
“想都别想!苇名又不是我说了算。”
九郎明确的拒绝了这个得寸进尺的想法,现在的苇名拿出的人就是全部实力了,如果将那些人放到苇名之中,肯定会有情报人员探查这个秘密的小世界。
水生村的遭遇足以窥得这些蝗虫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没有苇名军队镇压的他们会搬空水生村的一草一木。
古贺清一郎是有没有枣打一杆子的性格,只有给出了明确的回复,才能让他放弃幻想。
眼看着九郎没有商量的余地,古贺清一郎给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场所。
“那就放在警察学校吧。”
“我还以为你会放在军营里呢……”
“想都别想!”
提起军营,古贺清一郎就有些吹胡子瞪眼。这个国家在历史事件之后,陆军被改组成了警察部队,而海军则是变成了防御部队。
陆军和海军的历史仇恨和天生的不对付,让他们听到对方的名字之后就会狠狠的啐上一口。
古贺清一郎不出口骂‘海军马鹿’就已经是有素养的了。
对历史矛盾不知可否的九郎无视了清一郎的亢奋,说道:“那我今晚就住在府中市了。”
古贺清一郎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派刚去了,他会清空学校以及准备一些防御手段。
不过你得小心,我已经得到消息,会有国会和皇族代表前去。”
气氛开始变幻,九郎掏出了自己的特别调查科证件递向了古贺清一郎。
“拿了你的证件,福利待遇我没享受一分,怎么成了你的打工人了,现在还要去跟那些家伙兜圈子?
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我还是回苇名吧……”
九郎的这副做派,古贺清一郎知道对方心里有怨气,毕竟凡是跟定成对抗博弈扯上关系,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没有接过九郎的证件,古贺清一郎拿出了对九郎的大杀器,说道:“我给你两个小时,保险库里的魂玉你能拿多少拿多少。”
九郎则是怅然的看着窗户外,语气飘忽不定的说道:“你说我这一生如履薄冰,能走到对岸吗?”
古贺清一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是真的被这句话气到了,笑骂道:“好好说话,我连真也都揍,别让我抽你!你如履薄冰?背后一个剑圣,背后更是有一个封建国家的人口资源帮助你,你如履薄冰,那我们算什么,保持下潜?”
九郎还想讨价还价,古贺清一郎举起了拳头威胁着,将保险库提款的签字文件扔给了九郎,催促道:“快点走,再待下去我真的会揍人。”
拿着文件的九郎已经走到门口了,却又转身回来坐进沙发中。
“我还要一批装备……”
“你别真的得寸进尺!”
“你也知道苇名的样子,我们还是封建国家,人民连米饭都吃不饱,你也不想明天的赛事中,苇名的军队穿着兜裆布来维护治安吧……”
听着这种威胁,古贺清一郎好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足足憋了好几秒钟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祭奠帮每个月的交易可都没上税!”
滚刀肉的九郎瘫在沙发上,眼神尽量不去挑惹古贺清一郎,盯着天花板说道:“祭奠帮管我什么事,我的白蛇神社可是给了的啊!祭奠帮的事情,你问弦一郎去要!
再说了,如果不是事情太急,七本枪应该跟你当面谈这个事情的。”
“五百套挂甲。”
“五千套当世具足!”
挂甲就是用绳索穿连并且层叠甲片,下一片总要覆盖上一片的底端,从而形成下层宽于上层的缀甲样式。
挂甲是典型的小兵装备,他只有保护胸腹的前后甲片,其余的臂铠和裙甲都没有。
而当世具足是对‘当代铠甲’的称呼,他代表了一套完整的胴、草折、佩楯、立挙等铠甲部件。
挂甲和当世具足的差别就像是普通防弹衣和使命召唤8最后尘归尘土归土时你穿的无畏战士重型防弹甲的区别。
这种古式装备想要制作,寻常的工匠一时半会根本完不成九郎的订单。
更何况,在任何持械的国度,持有防弹装备都是重罪。这就像是古代持有违禁品‘诸私有禁兵器者,徒一年半。弩一张,加二等。甲一领及弩三张,流二千里。甲三领及弩五张,绞。’
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这可不是说笑。
放在现代,就算是白鸟真也上场拼命,也是一套完整的具足。
现在有了好机会,九郎不得给自己多整几套。
“你这是抢!”
“我不急啊,慢慢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