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父亲之前犯过一些错,之后我的母亲也离世了。得益于我在阴阳道上的天赋,我继承了父亲的权力和麻烦,并且还得处理整个家族的一切事物。”
在九郎的作弄下,清和幸平简短的一句话交代清楚了自己的身世。
可是九郎这时候知道自己办坏事了,原本的开玩笑只是朋友之间的玩闹,可九郎没想到清和幸平认真了。
不要阻止一个决定赴死的男人,原本九郎以为清和幸平还有机会。
、就像是重案之虎曹达华,在知道自己要去拼命,甚至是殒命之前,给周星星说自己的真名和生日,期望他能定时祭拜自己。
现在的清和幸平明显在向九郎讲述自己死后应该做的事情,期望九郎帮忙照拂一下自己的家人。
可是这种托付和交代被九郎一個玩笑打断了,现在清和幸平已经说不出口那样的话了。
九郎握住了自己的刀,盯着清和幸平的眼睛郑重的问道:“什么时候?”
“时间未定,地点不清,人数不明……”
同样的,清和幸平还给了九郎一个玩笑。
九郎一手按着清和幸平,嘴里飞快的吐字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手里有三千军队,七个超级战斗力,甚至是白蛇都可以……”
“我知道!”
清和幸平同样伸手按住了九郎的肩膀,两人互相比拼劲力想要让对方听自己讲话。
原本的体力对抗,作为阴阳师的清和幸平绝对不是九郎的对手,不过此刻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层黄光。
黄光逐渐的化为毛皮,清和幸平的样子也开始改变,嘴唇前凸,犬牙呲出,原本人类的手掌也覆盖上的皮毛,手掌化为了犬爪。
清和幸平用着犬神忠次郎的力量,在力量这一块将九郎压制了过去。
“我知道你的实力,我知道你的行动,你的妖怪聚落中有我的探子,要不然我怎么能精确的在八丈岛见到你?”
说完这些,清和幸平的劲力顿时一松,犬神的力量从他的身上散去。
远处原本端坐在矮榻上,跟十四抢饭吃的忠次郎转头看了过来,正想吐掉自己嘴里的肉,却突然看到了清和幸平的眼神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我给你鬼切,协助你的行动,完全是为了功利的目的才会去做的。”
此刻的清和幸平毫不客气的说着自己的功利心,说着自己接近九郎的目的。
“荒川上游已经被我建立了水坝,只要对我有利,白蛇神社首当其冲。”
“八幡神也受到了我的请托,这一次会带来稻荷神对御先稻荷的命令,你的狐狸助手和巫女会在关键时候背叛跳反成为我的助手!”
“甚至是我已经做好了引敌人入苇名的打算!”
一连串的喊声,叫醒了正在大快朵颐的苇名众,此刻看向清和幸平的眼神,如同他们嘴角还在流淌的红油一般,如果可以,那就是清和幸平的血肉。
“我说了,时间!地点!”
九郎的声音有些大,目光死死的盯着清和幸平。
清和幸平摇了摇头,轻蔑的笑道:“呵~你已经没用了!忠次郎,我们走!”
犬神忠次郎张着大嘴艰难的吞下了最后一块肉,飞快的跑到了清和幸平的身边。
奔跑的过程中,忠次郎由四条腿朝着半兽人转化,那套专门为他打造的黑色大铠也穿在了他的身上。
身高丈余的忠次郎护着身下的清和幸平,同时清和幸平掏出了一张符咒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忠次郎的身体化作了虚影,笼罩在了清和幸平的身上。
此刻的清和幸平左腰已经挎上了一柄黑鞘太刀,当手放在刀柄上时,忠次郎的虚影上也多了一把。
太刀出鞘,一股让人胆寒的凉意瞬间将周围的的花草都冻结住了,然而四周却没有一丝的冰霜。
清和幸平手中的刀九郎曾经见过,当初那把二代鬼切,完全比不上此刻清和幸平手中原版的力量。
那周围的草木不是被冻结,而是被凌冽的刀意斩杀掉了。
出鞘之后,鬼切轻快的下压,一道剑压骤然生起,直接贯穿了神社周围的巨树,轰进了一旁的荒川之中。
白蛇原本在河里躺的好好的,爆炸的刀意在自己头顶轰然炸响。
急匆匆的赶了回来,白蛇不善的眼神盯着下方被狗罩着的清和幸平身上。
吐着蛇信,白蛇的嘴巴微微张大,似乎只要对方一有动作,他就立刻下杀手。
握着鬼切的手放在眼前,清和幸平看着眼前的的名刀,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看到了吗?这就是阴阳师的力量!只要掌握了式神,就能百分百的发挥力量,而剑士?呵呵,还需要锻炼自己的肉体。可肉体,也挡不住一发子弹……
原本我还想学习一下苇名的剑术,结果发现,根本不需要。
九郎!你已经没有用了!”
纳刀回鞘,已经达成目的的清和幸平转身就走。
直到身影走进夜幕,车灯远去,都没有回头。
“看来麻烦很大啊……”
白鸟真也一边说着话一边擦着嘴上的红油,斯哈着气,来到了九郎的身边。
“我会让警视厅帮忙关注一下的,不过这事情,估计除了我师傅没人能摆平。”
九郎点头算是对白鸟真与帮忙的回应,皱着眉头,想着到底是怎样的麻烦,才能让一位主神插手其中。
清和幸平一开始被九郎打断的话像是在托孤,不过在九郎反应过来后,清和幸平却调转话题,否定了九郎支援的打算。
紧接着将自己与九郎的接触都归咎为自己的阴谋,并且大声说出来,试图让自己与苇名断决关系。
一个男人决定去死,所以他得断掉一切念想和处理好身后事,不仅是自己家人,还有朋友。
如果是正常组织或者势力,清和幸平的话就表明与这个组织交恶,就算后面九郎想要伸以援手,也得照拂其他人的脸面和态度。无法以全力去支援清和幸平。
白蛇晃了晃脑袋,凑到锅子旁边看了看,压制缩小自己的身形,张大了嘴巴等待投喂。
白鸟真也与九郎则是查看着刚才留下的痕迹,继续分析着局势。
沿着刚才清和幸平站的地方走了一圈,白鸟真与最后站在了同样的位置,单手拂鞘虚握刀柄,然后以相同的姿势挥刀。
别扭的姿势让白鸟真与反应了过来,摇着头说道:“啧,被骗了啊。身上的犬神虚影遮蔽了视线,这分明就是个连刀都不会拔的家伙。居然想着用鬼切的力量去复仇?”
九郎问道:“所以能查清楚他的身份和背景吗?”
“你不知道?你们不是朋友吗?”
这时候不由得白鸟真与惊讶,都能为对方伸以援手了,怎么会不清楚对方的身家背景?
“交友有三不问,一不问父母,二不问家财,三不问家世。朋友保持存粹就好了,反正我没他有钱,他没莪家世雄厚。”
在别人邀请你去他家之前,贸然打听询问是一件很无礼的事情,至少在九郎看来是这样子的。
如果是真的朋友,该说的时候,该邀请的时候自然会全盘托出。根本不用刻意询问。
清和幸平简短的描述已经将自己家的事情说清楚了,对于他来说,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已经全部告诉九郎了。
男人之间有时候很奇妙,就算是亲戚也会因为某些矛盾老死不相往来。而碰上合适的,就算是一根烟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能成为狐朋狗友。
就更别说九郎与清和幸平曾经并肩作战过了,战斗时的人性流露,已经让彼此确定了是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人。
白鸟真与拿出电话开始发送消息,说道:“我已经跟交通部的人说了,他们会沿着神社外围的道路追踪车辆。可是国会跟警视厅的矛盾有可能会让调查陷入泥潭,不过我会时刻关注消息的……”
“这就够了,我过会儿会带人回苇名,后天回来。希望事情还来得及……”
不知怎么的,九郎跟白鸟真与交流的时候,自己伸手从白鸟真与的口袋掏出了烟盒,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有些时候男人抽烟不是为了抽烟,而是有事情想要借着烟点燃。
很快,有人发现了这里的事情,毕竟两个男人背对着众人,头顶还有不一样的烟雾飘散出来,足够让人怀疑了。
青木美奈蹑手蹑脚的从后面走了过来,刚一转身就看到两人手上的烟头。
“好啊真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自己抽烟就算了,平时让你站远点别让其他人也吸二手烟都不听,现在还带坏我学生抽烟是吧!”
青木美奈说着话跳了起来,精确地伸手抓住了白鸟真也的耳朵。
“不是我给的,是他自己抽的。”
“你咋不说还是他从你身上掏出来的烟呢!”
“还真的是……”
“你一个剑豪,好意思说这种话?”
“当时的氛围就适合抽烟,氛围你懂吗?”
“我不懂!”
青木美奈揪着白鸟真与的耳朵,两个人沿着神社的石板路小步走着,逐渐的远离了。
今天的饭局也该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