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卡托?”肖恩扶着墙站起身来,顾不得掩藏身份,开始大叫起来。
“在这里!”罗宾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沉重而严肃。
肖恩一个箭步跑上了二楼,只见二楼情况与一楼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在二楼只有血液没有尸体,在血泊上明显有拖拽痕迹,看来是有人将尸体挪动了位置。
“看起来是火并。”肖恩借着惨白的月光查看墙上的孔洞,“这是左轮留下的,这里还有个撞扁了的弹头。”
“嗯......有人先我们一步,勘测图也没找到。”
二楼已经没有什么线索值得再探查,他们又回到一楼去看那六具尸体。
罗宾大胆地翻弄着伤口,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肖恩在看那三具被枪杀的,他在看那三具被刀具砍成破布的。
“伤口很奇怪,罗宾,你看这里。”肖恩指向尸体的胸口,“伤口位置几乎一致,没有误差。这不像是战斗伤。”
“你观察得很仔细。”罗宾给肖恩一個赞许的眼神,“我也注意到了,这三具被刀具砍成这样破破烂烂的也是后来补的刀,致命伤是割喉。”
罗宾指给肖恩看,“伤口非常整齐,几乎没有顿挫,就像是分肉的屠夫。但是伤口偏浅,看起来杀人的力气不大。”
“你再看看地上的脚印。”肖恩让罗宾把视野又转向了地面,“这些是我们的,脚印是向里面的,除了向里的脚印之外,只有这几行是向外的,这个脚印很小,大约37码,应该属于那位小娇妻。剩下的脚印没有错乱,没有打斗的痕迹。
就好像他们就是去杀人,杀完人就下了楼。”
“什么意思,火并不是杀人吗?”
“不,罗宾,我的意思是,可能这里就没有发生战斗,仅仅是杀人。”
嘶,罗宾倒抽一口凉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代表着那个服务生举手投足之间把他们杀完了?”
“也许是迷药,也许是醉酒,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杀人不是件多难的事情。想一想那个工程师,他不也是在家里被杀的?”
“但是他们这是为什么呢?用一张勘测图进了独眼帮,又杀了独眼帮的人再次逃窜?他们图什么呢?”
“也许还有别人?只是脚印被覆盖了。”
“谁知道?但是我们的线索好像又断了。”
肖恩和罗宾一人一根烟坐在外面抽了起来,忙活了快一周,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就断在了最后这一处,这真是叫人郁闷。他们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只好让小贼卡托放风,自己抽闷烟解解乏。
突然,肖恩趴在地上,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罗宾,你看这个!”兴奋得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他手中捏起一个小小的烟头。
“法克,你这是什么眼,全视之眼吗?”罗宾惊呼一声,“这个烟头怎么了?”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烟头,但它上面沾着血。”
罗宾接过烟头仔细查看,赫然发现这个烟头上有一个浅浅的带血的指纹。
“这是我们习惯的拿烟的位置,它上面带着血,就意味着这个烟头和杀人者关系匪浅。”
“但是也有可能是里面那几具尸体的。”
“一切都有可能,但为什么不赌一下?”
罗宾哈哈一笑,“肖恩你说的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去赌的了。”
不过罗宾还是没有明白该怎么去做,虽然他是老巡警,但更习惯的是问,找,打这三个办法,在这个全是陌生人的地方找一个陌生人,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肖恩盯着烟头思索了片刻,又返回到刚才的凶杀现场,他径直往二楼跑去,没有理会地上的尸体。刚才他们已经确认过,那个服务生和小娇妻住在二楼,肖恩只去看了小娇妻的房间,房间里被翻的很乱,好多东西都被扔的到处都是。
肖恩谨慎地进去,打开衣柜,装行李的藤箱已经不见,但衣服还留着。
“我打赌他们应该还没走远。”
“因为我看到她一堆内裤没带。”
这个时代,出远门可不一定能买到内裤的,大老爷们可能不在意这个,但是从城市里出来的小娇妻可受不了这一点。
不是他们没计划走多远,就是他们惊慌失措,走不了多远,至少杀人越货并不在他们的常规计划当中。
“卡托,你来活了!”罗宾叫了小贼过来,找几条猎狗,越快越好,最好是训过的寻血猎犬,你能行吗?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寻血猎犬这种狗在亚美利加可到处都是。只需要半个小时,只是这可不是我的狗,我借出来还需要一些.......”卡托尴尬地笑笑,向罗宾要了些钱。
“二十美金,快去快回。”罗宾也没有啰嗦。
十五分钟之后,卡托牵着两只方头方脑的狗子又回到了这里,正是在肖恩家门口被吓跑的那种,寻血猎犬。
卡托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训狗师,他将那个烟头递到狗子面前嗅嗅,又分给了它们一些狗子爱吃的肉干,于是它们就认真地干起活来。
它们先是低头朝着独眼帮的大门嗅嗅,之后又进了屋,对着那几具尸体叫了起来。
罗宾见此状况,失望的耸耸肩膀,对肖恩说到:“看来我们赌输了,肖恩。那个烟头上的血是这几具尸体上的。”
“不要着急,也许是血腥味太浓了,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卡托又是一顿喝斥,那两只狗子终于开始了认真工作,它们在地上猛嗅,以排除不相干的因素干扰,它们越嗅越远,越走越快,很快就小跑起来。
肖恩他们三个快速跟上,他们跑过了狭窄的街道,跑过了热闹的酒馆,跑过了山间的小路,一直到科尔代尔的边界。
再往前,就是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