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再来一杯!”卡农城的酒馆里,肖恩跟卡农城的治安官罗宾正在开怀畅饮。
如今已是深夜,只是为了找乐子的酒客们已经散去多半,酒馆里剩下的人属实不多。他们都是忠诚的酒蒙子,是威士忌、龙舌兰的虔诚信徒。
再一次跟肖恩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天的老罗宾一边吃着烤豆子,一边听肖恩讲述着他跟另外一个小伙子杰克在一座充满各种杀人机关的旅店里救人的故事。
“每次你都有新的奇遇。”老罗宾满脸艳羡地看着肖恩,又跟他碰了碰杯,“我敢打赌,当你老了,坐在壁炉跟前,腿上搭着暖和的暖和的羊毛毯子,身边围着一大群孙子孙女的时候,你的故事总是说也说不完。”
“怎么了?有点羡慕?”肖恩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眯着眼睛回味着酒中的滋味,这是在西部很少见的能在酒杯当中加冰的威士忌酒,倒不是说威士忌不需要冰,而是在西部,夏天能吃到冰简直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了。
虽然这里的雪山在七月都不曾融化,但能看到和能吃到是两码事。
“那你是羡慕我能有这么多的奇遇,还是羡慕我年老的时候能有一大群的孙子和孙女?怎么,晚上冰冷寂寞空虚,想要找个陪伴你的伴儿?”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枪的速度,肖恩。枪和女人,你只能选一個。”老罗宾哈哈大笑,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将腰间的左轮摆在了吧台上面。
“嘿,别开玩笑!”肖恩知道这老家伙的枪从来都塞满子弹,只要扳下击锤就能直接发射,将肖恩打出六个窟窿。
“那我到底在羡慕什么?说好了,不打你。”罗宾若有若无地将枪口对准了肖恩,一边往嘴里丢了一颗豆子。
“你羡慕我跟希尔家的大小姐重新见了面,还成了好朋友。”
“什么?这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了,肖恩,你是不是喝多了,这可不是你的酒量啊,怎么才喝这么一点就开始说起胡话来了?”老罗宾先是本能的不相信,但是看到肖恩那镇定的样子,又似乎不像是在吹牛。
“哈哈,咱们先不说这个真与假的事情,就只听故事,听听你的故事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的逻辑性。”罗宾打了个哈哈,打算使出激将法。
肖恩根本不上他的当,指了指罗宾的空杯子,“想听故事?那你再喝一杯。”
罗宾无奈地叫酒保又满上一杯,咕咚咕咚只是三两口就下去了半杯,“这样够了吧?”
“当然不够,留这么多,养鱼吗?”
“养鱼?真是会开玩笑,哪里有能在酒里游泳的鱼?”
肖恩扎摸了一下嘴巴,老罗宾听不懂华国的梗,那真是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在他坚持让罗宾将酒喝完之后,他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把他跟伊娃的故事讲了一遍。
“你他妈的,真的是狗啊!你上去抱怎么能够呢?你亲她啊,你挽留她啊,求她跟你回牧场啊!”随着肖恩的故事到达终点,老罗宾也越来越着急,他一直觉得肖恩是个聪明的男人,没想到遇到女人他一点也不灵光。
“你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胡......胡说什么!我在费城的时候也称霸一条街的,什么样的女人我没玩过?只要我勾一勾指头,就有女人排着队爬到我的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度数太高的缘故,肖恩脸色涨红,头上也在冒汗。
老罗宾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没有吭他。
“来吧肖恩,一个故事换一个秘密。”老罗宾明显有些喝多了,他粗糙的老脸红彤彤的简直要跟脖子是一个颜色了,“你们红石镇,要去一个治安官。”
“治安官?”肖恩有些不解地问道,“红石镇不是不设治安官吗?怎么我出来一个月,竟然还有治安官了?”
“你的想法已经是过去式了,肖恩,现在的世道可有些不太平了!”老罗宾有些含含糊糊地说道。
“有流窜过来的匪帮?”肖恩有些上心了。
“不是流窜过来的,是新成立的,还有很多的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今年的收成太差了,无论是小麦还是燕麦都不怎么好,而且听说就算是有些收成也卖不上价。
很多自耕农都破了产。如今这个时代,穷的只剩下条命的家伙们可都是有枪就敢去抢劫的亡命之徒。”
还是艾梅头疼的那点事!只是如今却已经具现话了,它不再是一个个冰冷的故事,而是一个个道听途说的故事,等肖恩回到红石镇,恐怕这一个个故事就能对应到活生生的人身上了。
肖恩明显听了进去,话题又重新回到了治安官的人选上面。他抢了罗宾一颗豆子丢进嘴里,在他不满地抱怨当中问了一句:“新的人选,是格林家的女儿卡洛琳吗?”
“什么?别开玩笑了,这是去卖命,不是在家里做点心,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战争,叫女人走开!”
肖恩倒也没有着急反驳这个老红脖子,等什么时候卡洛琳到卡农城开会的时候,再叫他大吃一惊吧!
“至于新的治安官人选,我倒是有听过他的外号,叫鹰眼!”
鹰眼!果然是好外号,有道是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既然他有本事取这么个名字,看起来他至少眼睛足够锐利。
两个人又一次喝到分不清饮马槽和厕所的区别之后,肖恩跟老罗宾相互搀扶着在大街上就狂吐起来。
一直到夜间巡逻的警探路过,才把罗宾和肖恩送到了警局。
没有地方睡觉的肖恩,就躺在了一间空着的牢房里,除了有点冷,下面的木板实在太硌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缺陷。
第二天醒来的肖恩一脸懵逼地看着围困着自己的铁栅栏。而铁栅栏外面是一脸尴尬的罗宾和昨晚的那个警探。
“那个......你睡着了之后吧,死沉死沉的,我们的警探实在很难再给你换个好点的地方。”一脸酒气地罗宾不好意思地将肖恩放了出来。
莫名其妙的,肖恩就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蹲号子的成就,这一次要比在芝加哥还要彻底得多。
告别了满脸歉意的罗宾,他坐上了一辆路过红石镇的运货马车,他交足了旅费,得到了一条帆布毯子和一个羊毛毡垫,之后就美美地躺在车厢里,在马蹄均匀悦耳的滴答声里,晃晃悠悠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