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仔对他一直脾气好这么意外,他懒笑:
“知道我一直脾气好,有什么想法?”
唐观棋立刻想到的是:“那你还起个这样的名。”
应铎有些意外,不确定她说的,和自己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但她在偷偷关注他,令他呼吸发热,试探着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从哪来的?”
她在他手机屏幕上打字:
“金声应铎。”
是声音很恢宏壮阔的意思。
铎是形如铙、钲的古代乐器,在宣布政令或打战时用,敲击能发出金属震鸣,通晓四方。
是一个很锋利响亮的名字。
而她的名字是没有声音的意思。
金声应铎,观棋不语。
像两个站在相反面的对立点。
一个人在大声说话,另一个人却沉默到底。
应铎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看见她真的将他名字来源打出来,像被猫爪挠了一下胸膛,心脏痒痒的,有树苗想蓬勃长起。
“没想到你知道。”
她点他的屏幕:“我知道,我想到了你的名字应该是这个意思。”
应铎的手环在她肩膀上:“所以注定你不能说的话,我来帮你说。”
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和她连名字都是相配的,相互能补足对方。
唐观棋却知道。
如果话语权可以通过转告的方式转让,那很多事情都没有这么难了。
应铎身处高位不知道,她和他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抱着他洗完澡后温热的腰,视线还落在他手机屏幕上。
应铎温声问:“要不要看一下那条帖子的回复?”
唐观棋点头。
他点开帖子,已经有很多回复了。
她视线落在屏幕上,评论高位的明显是应铎认识的人。
“搞咩,女朋友这么靓,不带来给我们这帮friend看看。”
“我看你还蛮爽。”
“相片影得好靓,人什么时候能见见?”
“背着我在伦敦甜甜蜜蜜拍拖,我人就在伦敦,都未见你来看看我,铎铎,果然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有冇搞错,上次吃饭不是说你事业为重只搞事业?我信了结果你玩我,你扣女(泡妞)我还在华尔街坐牢。”
“我话为什么你不要那个女明星,原来早就金屋藏娇。”
唐观棋靠在他身上,一个个指,应铎就告诉她是谁。
有中学的球友,同班同学,从小就认识的叔伯的小孩,甚至还有小学罩着他的大姐头,还有零星的同龄亲戚和合作伙伴。
看得出他的人缘很好,从小到大接触他的人都还和他保持联系,而且看上去每个人都和他很熟悉亲密,不管社会地位是否悬殊,都不害怕和他开玩笑。
他应该是人群中人缘最好的那一位,人情通达,性格温和友善,很有教养。
符合应铎的人设。
唐观棋一直都不够了解他,现在有点判断了,他原来真的是脾气很好的人。
所有人都不怕他。
她总感觉他不怒自威,哪怕温和也让人忌惮敬畏。
原来只是错觉吗?
她若有所思。
手指滑动着,再往下翻。
其他很多是根本不认识的网友评论的。
应铎一直算低调,关注他的网友不多不少,不过同行基本都有关注他。
唐观棋翻他的insta,其实没有几条,才翻了几下就没有了,看不到他更早时候的样子。
她突然好奇:“你有无读书时候的照片?”
他回想了片刻,有她能看的照片:“应该有。”
应铎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他念书时的证件照,有七八岁的,还有十几岁的。
她特地放大来看,很认真地去看他以前的模样,对他好奇探索的样子,也让应铎感觉到细细密密的爱意,是不需要言语的,他被背后握着她的长发,不让它们垂下阻挡她的视线。
她凑近低着头去看他的模样。
应铎越看越会翻涌。
唐观棋忽然发现他中学网球队的合照里,放大看见他手臂上有很多疤痕,像是刀疤,还有些不是刀疤的,像是和人打架打出来的,还带淤青。
她有些意外,她以为应铎的少年时期应该是温润的斯文少年:
“你是被刀划伤了吗?”
应铎云淡风轻揭过:“受点小伤,男孩调皮捣蛋难免的。”
唐观棋看着他稍青涩,但已经很高大的中学照片,发现他连着几张不同时期的照片里,他外露的皮肤都有些伤痕。
她感觉不对:“是有人霸凌你吗?”
应铎慢悠悠笑问:“在香港,霸凌我?”
她仰起头看他,他一派淡定温和。
也是,怎么可能。
她突然想起问:“你和那个Caleb起冲突,后面怎么解决的?”
他的手放在她头顶,抚弄她的长发,轻飘飘揭过:“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了,后面就成了朋友。”
她打字问:“男人的方式?你和他谈判?”
应铎轻笑:“差不多,反正最后他服了。”
唐观棋嗤笑,但还是认真看着照片上应铎的脸。
他少年时期也长得很靓仔,十三岁的照片看上去就已经有接近一米八,在人群里鹤立鸡群。
他比拍照手势都是把手放在前面的同学头上,轻而易举,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可能是经常晒太阳的原因,他皮肤比现在稍微黑点,但骨相唐正清俊,发型很利落干净,肩膀宽阔,穿宽大校服,一眼望过去,少年已经有初成的男人味。
和其他男仔有很明显的区别。
她看得很认真,一张张翻,应铎也看着她认真探索自己的样子,他的过往被一页页翻开阅读,有个人连同高兴悲伤都想了解。
唐观棋还在看他二十岁时已经轻熟稳重的毕业照。
忽然被托着脸,男人的吻毫无征兆落在她脸上,先吻她的鼻梁,再落到她唇心。
“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再看好不好?”
伦敦细雨,泰晤士河茫茫。
别墅阳台的花鲤鱼从细雨中不时蹦跳出水面,枝摇拥潮。
唐观棋点头。
亮着屏幕的手机被应铎从她手里拿过,放在一边。
他略弯腰,把她打横轻松抱起来,放到床上。
“今晚可以同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