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
“生日快乐,小迟,许个愿吧!”
主栋别墅中,漫天彩带炸开,前所未有的热闹。
夏临星的父亲夏如霆,母亲江容龄,以及哥哥夏临辰一家,都聚集在了一起。
夏迟今晚由衷的开心。
他是不幸的,不幸在五岁那年,因为人渣父亲,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同时,他也是幸运的,幸运有夏临星、有爷爷奶奶、还有大伯他们疼他爱他。
生命中短暂拥有,又失去的母爱,也在如今再度拥有。
夏迟看着眼前笑靥如花,为她唱生日祝福歌的女人,微笑:“谢谢。”
他说完,闭上眼睛,虔诚的许愿。
片刻。
“哥哥,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夏迟的堂弟夏砚好奇的问。
“才不告诉你。”夏迟哼哼,一脸神秘。
夏砚嘟起了嘴:“哼,小气鬼!”
小夏砚遗传了父亲夏临辰和母亲沈清柔绝佳的长相,长得格外漂亮可爱,就连生气的模样都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他一口。
苏织盯着小家伙河豚一样胖嘟嘟的小脸看了两秒,最后实在没忍住,蹲下来亲了他一口。
“宝贝,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哦。”苏织笑眯眯的看着小家伙。
她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
小夏砚总共就只见过苏织这个小婶婶两次。
一次是过年那次,一次是现在。
听妈妈说,爷爷奶奶似乎不太喜欢小婶婶。
可夏砚却很喜欢她,因为小婶婶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两颗蕴藏着漫天星河的透亮琥珀一样,干净,明亮。
猝不及防被亲,小夏砚腼腆的红了脸。
“原来说出来会不灵吗?”
小夏砚跟个小拨浪鼓似的,连忙摇头,“哥哥,那你还是不要说出来了吧!”
夏迟被小家伙呆萌的模样逗笑,将他抱起,轻轻戳了戳他柔软的小脸蛋儿。
“好了,我开玩笑的,告诉你也无妨。”
“我的愿望......”
他忽然看向苏织,“就是希望可以有一个妹妹。”
苏织神情微愣。
四周齐刷刷的目光,也都看向了她。
苏织脸忽然有些热,正要说话,腰肢忽然被从身后搂住,整个人都落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中。
“那得提前恭喜你,希望破灭。”
夏临星无情说道。
夏迟的脸忽然就垮了下来,包括苏织也是。
她不太明白,夏先生为什么这么不想要宝宝,甚至还想着在举办完演唱会过后就去结扎。
“为什么啊?”
夏迟抓狂,“这肯定不是我小妈的问题,她说过她想要宝宝的,爸,你是不是不行?”
他苦口婆心道:“你要是实在身体不好,咱家有得是医生......”
“嗷~~”
寿星没有得到过生日该有的优待,反倒无情吃了他老子一顿揍,惹得在座哄堂大笑。
夏迟不服,仗着有苏织给她撑腰,第一次胆大妄为,抄起蛋糕就朝着夏临星砸去。
少年的16岁生日,过得也算得趣。
而某些一开始便阻拦在苏织和夏临星之间的东西,也随着夏如霆,江容龄等的态度变化,得到了和解。
她所担心的豪门纷争,也只在一开始出现过,就彻底没了踪影。
从总体上来看,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倒显得她一直以来庸人自扰了。
苏织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如此。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因为一直以来,临星都将你保护得很好啊,甚至因此三番五次与我和他爸爸作对。”
夜更深,原本该是入梦时分,客厅却坐着两道身影。
江容龄的指尖轻轻抚摸过苏织眼尾下的伤疤,“除了这次,他很自责。”
伤疤被触碰,带起痒痒的感觉。
苏织懒洋洋枕靠在她大腿上,眨了眨眼:“和你们作对?”
“是啊。”
江容龄玩笑般道:“甚至连夏家二少的身份也不想要了,也要同你在一起。”
夏家在雪国新总部已经快要落实完善。
而早在其成立初期,所有人便已经知道,那里未来的掌权者不是夏临辰,而会是夏家二少,夏临星。
放弃夏家二少的身份,并不只是放弃一个名义上的身份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
苏织垂下了眼眸,虽然很不应该,可她心中却依旧抑制不住的感受到甜。
被偏爱者总是有恃无恐,原来竟是这种感觉。
江容龄叹了一口气,指尖再度扫过苏织脸上的伤疤,似是怜爱,又似是对聊起次子强硬态度的无奈。
“临星是一个很偏执的人,不论是对事情,还是感情。”
江容龄垂眸,看向苏织圆圆的潋滟双眼。
“从小,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必然不达目的不罢休,谁都无法轻易改变。”
说到这里,江容龄像是想起了什么般,眼中闪过一抹自责。
那是转瞬即逝的情绪,但苏织还是捕捉到了。
一直以来,在苏织的印象中,夏临星都很完美。
家世、外貌、性格、才华等等。
他就像是上帝偏爱的一颗耀眼明星,降临这世间,注定光华闪耀,不坠平凡。
但从江容龄的表情看来,似乎不尽如此。
她正想深究,江容龄却忽然继续开口。
“临星不是不喜欢孩子。”
“相反,他很喜欢。”
江容龄眉目低垂,指尖怜爱的划过苏织美丽的眉眼。
“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让你孕育宝宝吗?”
苏织眼睫微颤:“为什么?”
江容龄:“因为当年我生育他时,去了大半条命,差点儿没挺过来,并且自那之后,就落下了病根。”
“临星的爸爸因为这件事情,一直怨恨着临星,不喜与他亲近,而临星也一直记着此事。”
江容龄目光有些失神的絮絮叨叨说着。
苏织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孩子。”
江容龄指尖温柔的抚过苏织眼尾的伤疤,然后将她的手握紧掌心里。
“希望你不要怪临星无情,他不是不爱你。”
相反,就是因为太爱,所以舍不得她受到一点儿伤害。
这些话,不必江容龄说,苏织也懂。
夏先生在感情里,的确是很偏执的一个人,她已经深有体会。
不想要宝宝?
可她偏想要。
他们之间的羁绊,就该深入骨血,偏执的人,不止他一个。
某个想法,从此刻开始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