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东侧小型狮子林假山之中,青颜被王泰久死死地抓着,以寒惊怒地站在旁边,想喊怕惊动了人,想动手又打不过,而最重要的是她被王泰久点了穴道,已如一根柱子。
“德王殿下,您究竟想做什么?”
“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贞渝奉劝殿下还是放了我,否则被人发现,你定然后悔莫急。”
“被人发现?那更好,本王也就不必这么费劲的抓你这只小狐狸了。”
青颜听此,沉默不语,她刚要走出御花园,便被人抓住,眼前一花便出现在此,而后看到他威严的站在这里,犹如守护领土的狮子,令人望之胆寒。
“怎么不说话了?劝你还是跟着我,将来本王登基决不会亏待了你。”
“德王殿下还真是好本事,皇上还健在,就已经这般迫不待了。”
“哼!父皇的身子早就已经油尽灯枯,太子又是个无能的,这天下迟早都是本王的。”
“看来德王的手下都是无能之辈,否则怎么能够眼看着你这般鼠目寸光,自以为是。”
“啪”
王泰久毫不犹豫抬手便是一巴掌,面部狰狞可怖:“鼠目寸光的人是你,太子那般懦弱无能,你却选择了他?告诉你,在这个世上,比得就是谁更狠,只要够狠,别说天朝的皇位,就是这个世都是本王的。”
“狠?什么是狠?什么是懦弱?什么是真正的强大?只怕你德王一无所知。”
“你”
“王爷,太子的人马的武柱国侯世子动了。”破空走进来。
“带上她,我们走!”
“怕是不成!”
“什么?”
“郑公子就在外面,虽然他还没发现此处,但若带着她们两人离开,必然会惊动他。”
“郑康毓?”
“正是!”
“他怎么在这儿?”
“听说郑贵妃找他说了会子话,之后他便有些郁郁。”
嘭
王泰久听闻,也不多言,只伸手在青颜的后颈处给了一记手刀,便见她身子软了下来,昏迷倒地,以寒见此,咬牙怒视两人,张了张嘴,仍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咱们先走,一会儿寻了机会再来此处拿人。”王泰久言罢,与破空相继走出,借着荧荧雪光,看到不远处负手而立,仰望夜空的郑康毓。
“康弟在看什么?”他走上前去。
“没什么,只是忽然飘起雪花,是以在此处赏雪罢了!”郑康毓微笑着向王泰久行礼。
“没事就好,若有难处,便与我说,怎么说我们也是堂兄弟!”王泰久拍着他的肩。
“谢王爷!”
“哎!此处又没外人,叫声堂哥无妨。”
“谢王爷抬爱,只是礼不可费!”
“你啊!还是这么死心眼,罢了,本王还要去给母妃请安,就不多陪你了。”
“恭送王爷!”
言罢,王泰久阔步离去,郑康毓站在原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光越发阴沉,直至确定他与破空真的走了之后,转身便冲向假山之中,看到了以寒与青颜,二话不说解了以寒的穴道。
“以寒在此代我家公主多谢郑大公子。”
“不必言谢,我也只是看不惯德王的言行罢了,出了假山左走,有一条小路直通宫门,平时就没什么人走,此时年下,更是僻静,带你家公主出宫吧,否则就走不了了。”
“是!多谢!”
以寒不敢耽搁,上前背起青颜走出假山,沿着郑康毓所说的小路,径直走向宫门,却不想在宫门处遇到了常卫:“贞渝公主?”
“常卫?快送我们出宫!”以寒虽然大了青颜几岁,可终究是女子,走了这一路已经有些力竭,故而催促。
常卫见她言语急切,额头又出了些许汗,顿时明白,是以顾不得男女大妨,走上前去,走到以寒的身后,扶着她的两只手臂,并使了些力道,让她感觉轻松许多之后,一行三人向着青府马车快步行去。
“告诉你家世子和县主,我家公主身子不适,先行回府,麻烦县主和世子帮忙向皇上皇后请罪!回府!”
以寒言毕,也不待常卫回话,直接命令刘大,不多时马车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常卫拿出身上的信号弹,向空中投射而去,闪亮的信号火花与最后一个烟花同时绽放,除了常天佑与太子,并无他人注意此处。
“看来她已经无碍,只是究竟去了何处,还要好好问上一问,这件事便交给你了。”王泰安对身边的常天佑道。
“是!臣这便去看看,皇上那边”
“父皇、母后那儿自有本宫替你与贞渝遮掩,婉儿那儿本宫也会派人传话让她尽快回府的。快去吧!”
“多谢殿下!”常天佑感激着,随即阔步离去。
青府
刘大的马车于府门停下,而后他快速跳下马车,敲门:“开门,公主回来了!”
门应声而开,门房之人还未看清,刘大已经小跑着钻进府中,进入了丹心居。
“老爷,夫人公主身子不适,已经晕过去了,直至现在还未醒来,以寒姑娘说让老奴来通报老爷,派人去门口迎公主入府。”
刘大始一进入,便对着上首的青长贵、江映月说着,青莲、青暖、青玄承以及屋内其他下人皆是吃惊不已,她离府之时还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江映月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先一步扶着柳嬷嬷的手冲出了丹心居,而后是青长贵、青莲等人,才至门口,便见以寒已经极为吃力的将青颜背下了马车。
“老爷”
“什么都先别说,快去请郎中!”青长贵道。
“慢!还是去太子府请云翳回来一趟吧!”以寒连忙说着。
青长贵与江映月听此,望着她片刻,点点头,催促刘大立刻前往。而后前者接过青颜,直奔内院,一路之上看着她面色难看,不由心中一紧,又想到从不多言的以寒竟当众阻拦于他,便更是明白,怀中女儿的病情定是别有内情。
“好端端的出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回来?”青莲看着已经换下公主服饰,在床上昏迷的青颜很是有些恼怒。
“是奴婢不好,没能照顾好公主,请大姑娘责罚!”以寒当即便跪了下来。
“你先起来!”江映月挥退了除柳嬷嬷以外的所有下人,方说道。
以寒垂首,虽然她力量微薄,可是没护好主人就是没护好,不论什么原因,身为奴才就是有错,再者此次的事情,她也确实心有愧疚,原本应该跟去的凌珊青平,因为她微不足道的一句玩笑话,而让青颜放了他们一日的假。
想到青颜曾对他们说:“你二人毕竟是夫妻,偶尔也是需要平平淡淡的陪伴如今是新年,我只是去宫中赴宴,不是去打仗,再者今日皇宫之中皆是体面尊贵之人,不论是德王,还是其他人都不会选择在此时出手,风险太过。”
可是她们都没有想到,德王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当着文武百官,皇上皇后的面,就敢下手抓人,若是被捉个正着,公主的名声就毁了,而他德王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公主与武柱国侯世子的婚事可是圣上亲订,若是被他破坏了,那必然是龙颜之怒。
“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云翳到此之前,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青长贵道。
“是、是德王在咱们去凤仪宫的路上抓了公主,打晕了公主,若非是郑大公子,只怕公主就要被德王掳了去。”
“德王?郑大公子?”江映月心下一沉。
“是!”
“可是兵部尚书郑中和之孙,郑贵妃亲侄郑康毓?”青长贵豁然起身。
“正是!”
青长贵双目微迷,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青颜,双手握拳道:“夫人,看来年后的春闱我是非中不可了。”
“妾身不管老爷做什么,只要你心中有这个家,有我们母子几人就够了,而妾身也会养好身体,守好后院,决不让你操心。”她起身行至床边,坐了下来,抓着青颜的左手,一下下的抚摸着。
青暖、青玄承虽然年幼,但到底自出生起便活的艰难,是以虽然不懂父母说的话,却是能够明白这个家已经风雨飘摇,除了团结一心,别无他法,故两人站在青莲的两侧,一人握着她一只手,稚嫩的双眼之中闪烁着坚定。
“老爷,世子与云大夫来了!”房外江映月身边大丫鬟桑兰道。
“快请进来!”青长贵一怔,而后道。
“侄儿见过伯父!”常天佑虽然心急,却耐着性子以礼相待。
“不必多礼,云大夫,快看看颜儿,她直至现在也未有醒来的迹象。”
云翳不敢耽搁,连忙上前,将一块丝帕垫在她的腕处,而后开始诊脉。
常天佑一双眼睛紧紧粘在她的身上,那样娇俏的人儿一直都是生龙活虎,任何困难面前都不曾低头,如今却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脸色也很是难看,这样娇弱的她令他极为心疼。
“她并无大碍,只是颈处受了一记辟掌,力道并没有多重,但对于公主而言却是极重,此时昏迷也只是掌劲未过,明日辰时便会醒来,只是这期间也要好生照料,尤其是她的后颈要缓缓揉搓,万不要淤血。”云翳起身。
“辟掌?你是说有人对她动了武?”未等青家人发言,常天佑已是面若冰霜,一字一字地问着。
“正是!世子若是不信,可看看她的后颈,定然已经有些红肿了!”
常天佑闻言,上前一步,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之下,温柔而迅速的抱起青颜,看向她的后颈,果然如云翳所言。
“我与殿下念着过个好年,不想他却这般迫不及待,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够不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