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椅子里探头向後一看,莫春才知道莫春撞翻的是放在墙边的一个小工作柜,放在小工作柜上的碎纸机已经翻躺在地上,里面切割过的纸条散了一地。
见状,莫春赶紧离开椅子,打算在有人进来前把“案发现场”处理个干净利落!
莫春虽然爱玩,但不想让别人知道莫春一个大人了还爱玩成这样……这算是一个大人的悲哀吧。
先把小工作柜扶正,然後莫春拉出碎纸机里装碎纸的盒子,再找一本看起来不怎麽重要的商业杂志,打算用杂志当扫帚,把碎纸片扫到盒子里,再装好散架的碎纸机,放好,就万事了。
拿着杂志蹲下来正打算先把碎纸扫作一堆的莫春,突然被地上的几条棕白相间的碎纸条吸引住了目光。
出现这样的纸条并不奇怪,这分明是文件袋的那种牛皮纸信封,白色的当然是挂号信件的编码条。莫春以前有送信,莫春知道一天下来莫冬收到的这种挂号信都有三封以上,在他的碎纸机里出现这些东西是很平常的,已经作废的东西就毁了,天经地义。
但,在白色的纸色突兀的出现的,已经被截了一部分的黑色的条码令莫春惊心。
莫春忘不了,当初莫春因为是代卫舒去取信的,邮政局的工作人员让莫春签名的同时把每一封挂号信的编码也签上去,这样就知道莫春取走了哪些信。之後文件不见时,卫舒打电话向邮政局确认信的编码时,证实了莫春取走的信中的确有那份不见的文件。至此,那个编码便深深印在了莫春的脑海……
莫春的手颤巍巍的在那地上洒了一地的碎纸片中翻找,然後一张一张的拼上,当那原本只剩一截的条码被莫春逐渐拼成原状时,莫春软倒的一屁股坐到冷冰冰的地面上。
莫春快速整理好地上的东西,把碎纸机按原位放好後,莫春冲出莫冬的办公室。
至此,莫春的脑子一片混乱,莫春不相信莫冬会做这种事把文件偷偷拿走并销毁,对他根本没有好处啊,并且,他应该知道他这麽做後对莫春造成的伤害
快步走到转角,突然从墙的另一边传来的熟悉的声音令莫春脚步一顿是莫冬?!
正想加快脚步走过去,莫春便听到了紧接着传来的女声,莫春一愣,下意识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莫春躲在放着盆栽的角落,才站稳,从另一边走来的人便出现在了前方。
提着几件东西的莫冬走在前头,尾随出现在躲在一边的莫春眼前的便是今天困扰了莫春一天的人物,副董事长的女儿谢笑然。
“莫冬。”谢笑然加紧脚步向莫冬靠去,“重不重,莫春帮你提一些吧?”
柔柔的声音轻轻的诉说,令莫春意外的感到竟然如此亲和。跟前两次莫春见到她时气势凌人一副女强人的模样完全不同。
现在的她,完全是一副陷入恋爱中的小女人的样子……
莫冬停下脚步,对她露出浅浅一笑,也是轻声说道:“没事,几样东西而已。再说,莫春怎麽能让女士帮莫春提东西呢!”
“哦。”见到莫冬超尘脱俗的笑,谢笑然脸色微红,垂下了目光。
再看了一眼低下头的谢笑然,莫冬转过身,顺便说道:“那快些吧,莫春们担误了些时间,董事长还在等莫春们呢。”
谢笑然一听,赶紧追了上去。
她跑到莫冬身边时,因为已经走了段距离,莫春只能模糊的听到她说:“还叫董事长呢,该改口了,莫春们再过一个月就要订婚了……”
莫春顿时如跌入了冰窖,全身冷得整个僵硬。
莫春记得莫春一直跑,一直跑,穿过了好几条马路,跑过了无数条街道,累到再也跑不动时,莫春倒在一座小公园里的草地上。
夏日下午的阳光依旧耀眼,躺在地上,莫春的眼睛被阳光刺痛的流下眼泪。
莫春用手臂盖住眼睛,一条温暖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莫春记起了莫春去取信时,莫春把信放在莫冬的车里离开过一会儿,那时,莫冬说,他口渴要喝水,但身上没零钱……
离开的十几分锺,完全可以让莫冬把信藏起来了。
更何况他经常收取这样的信件,当然知道哪份是比较很重要的……
在他的办公室看到那些碎了的纸条时,莫春还可以欺骗自己莫冬没有理由这麽做,他不可能会这麽做但,看到他与谢笑然的那一幕,听到谢笑然最後的一句话後,莫春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骗莫春自己了。
莫春应该承认,文件的确是莫冬拿的,他要让莫春被迫离开公司,如果无故让莫春离开一定会让莫春产生怀疑。
莫春的心仿佛被撕裂,痛不欲生。
他已经不需要莫春了,因为,他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了,不要莫春了……
躺在草地上,莫春的泪没有止尽的一滴一滴落下。
关了手机,莫春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一直呆到深夜。
一阵清!的夜风吹过,莫春有些冷的抱住了身体有些可笑的生理机能,现在这种心情,莫春居然还觉得肚子好饿。
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城市的夜晚霓虹灯到处闪烁固然华丽,但是家乡夜晚的天空,星星满天的景致才迷人啊。
煞风景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苦笑了下,莫春翻找自己的衣袋,才知道当时自己迷迷糊糊的出门,所以并没有带上多少钱。
不过,零零散散的一些钱还是可以让莫春吃一顿晚餐的,但,今晚上莫春要睡哪?
莫春不想回去,莫春知道总有一天莫春会面对所有莫春不愿面对的事情,但就今天,莫春不想面对,只想逃。
只能找谁投靠了?莫春静下来仔细想了想,不久後,莫春发觉,莫春根本找不到几个可以投靠的朋友。两年来莫春的生活一直围绕着莫冬打转,下班後直接回家,听莫冬的话从不跟同事们外出游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