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馒头要一文钱？在外面一文钱我至少能买三个馒头！”

“外面是外面，里面是里面，你就说你吃不吃吧？”

摸金人心说我倒是想外面吃，你们水府军能给我们出去啊！

张舜看了一圈，所有的东西，比外面的行情价不多不少，正正好好是三倍价钱，卤肉外面20文一份，这里60文；青酒外面25文一斤，这里75文。

当然也有便宜货，咸鱼就算是翻了三倍，也没有超过10文钱一斤，太离国晒盐很多，也不是专营，所以不缺盐也不缺鱼。

摸金人们自然毫无办法，再贵也得吃饭……甚至还得感谢人家水府军有底线，只开了三倍价，就是五倍十倍价，他们这些水鬼营的人又能翻腾出什么水花？

吃完了饭，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韩教头，见面很客气：

“张队长，我昨天给你的《全通功》上卷练了没有？”

“正在看……还没看出头绪来！”

张舜说的不是实话，真实情况是那本功法被他丢在枕头下都给忘了，毕竟有饕餮商城，谁还慢吞吞的自個学啊。

韩教头自然不知张舜开了挂，只当张舜是真没看懂，于是拽着张舜小声说：

“看不懂一定要来找我问，学武切忌闭门造车。我指点别人一次都收100文的，但凭咱们俩关系，就只收你50文！”

张舜暗暗翻白眼，脸上还只能赔笑。

张舜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韩教头，你到这里吃饭吗？”

“不是吃饭，这是你们和士兵吃饭的地方。像是我们都头一级的还有仙师，在上面那头吃……那什么，我是过来要账的！”

韩教头也不隐瞒自己目的，搓着手指笑眯眯的看着张舜，张舜这才想起来，自己貌似还欠这家伙100文摸骨钱。

镜日晷的钱虽然是薛超出，但摸骨钱还是自己的。

张舜于是拿出一粒一钱重的银豆子，递给韩教头。

虽说这水府军的人个个跟讨债鬼似的，但极其守规矩，韩教头也没说一钱银子就当100文，而是拿出一个银戥子验了斤两成色，找了张舜20文，叫张舜心情微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韩教头又问：“你们队那个叫邹义的小伙子呢？虽说比不过你，却也是上上之姿，上次买了我一本《快虎功》，说今天要来找我请教呢！”

“邹义？……他死了。”

“这就死了？……他还欠我700个大钱呢。”

……

张舜回到宿舍，看到自己床铺旁空着的铺盖，才恍惚意识到，夜里睡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年轻稚嫩、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小伙，真的死了。

因为第一天上工人就没了，所以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枕头下面一本《快虎功》。

张舜拿起来翻了翻，又拿出自己枕头下的《全通功》翻了翻。

两本秘籍都很相近，都交代了前期吐气、打坐、站桩，从感知内气到循环周天脉络，再到冲破关窍，达到练皮境的全部流程。

甚至还有一些能辅助加快修炼进度的办法，诸如：服丹、药浴，虎骨酒这样的小窍门。

不过张舜有饕餮商城，根本用不上。

张舜也有些好奇，咨询饕餮：“我能不能直接学会这两门功法？”

答案是完全可以。

《快虎功》入门需要7点灵韵，《全通功》需要10点灵韵。

张舜看看自己需要100点灵韵的《先天功》，再看看这两门功法……什么垃圾玩意！

但想想也是，一个钻到钱眼里水府军武教头兜售给水鬼营摸金人的功法，也就卖个几钱银子几百文，哪能是什么神功秘笈？

这都已经算是物美价廉了！

张舜正研究功法的时候，黄都头这个狗官，又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张舜眉毛一挑，这狗官一出现就准没好事。

事实证明张舜的猜想半点没错，黄都头笑的就像是在码头上晒了三天没人要的发臭塘鲺，张嘴就是一股恶臭：

“哟，都在呢！”

大家伙齐齐的看向他，心里和张舜一样，恶心极了。

“既然都在，不在的也转告一声……我来这里要交代两件事。第一件事，你们今天也都正式当差了，那该干的活通通都不能落下。从今天开始，营寨的洗衣房、澡房、厕所，都由你们水鬼营来负责！

“当然，也不是天天都是你们。三个队一队一天，你们队是一队，今天就轮到你们。这是上面的安排，若是怠慢了惹了刑罚，就算求我，也救不了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水鬼营要干杂活这件事，进营第一天大伙就知道了，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因为有准备，所以也还能接受。

黄都头继续说：‘这第二件事，就是你们住这宿舍，总不能白吃白喝白住吧，每人每天，30文房钱！”

虽然只是30文，但众人心里差点没气炸了。

我们冒着要命的风险，干活，还要他妈的洗衣服、扫澡房、扫厕所，食堂饭菜是外面的三倍价格……你和我说，这是白吃白喝白住？

我可去你娘的吧！

这他妈和付费上班又有什么区别？

黄都头却似乎早就预料到大家心里很不爽，冷笑一声：“我知道尔等心中有意见，觉得这破烂大通铺，外面10文钱一晚上都他妈贵了，这里还敢要30文一天。

“我也为你们鸣不平啊！可这是上面的意思，上面要收钱，我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传达命令而已，这钱，我可一文都落不到！”

这话一说，倒还真起到了祸水东引的效果，大家虽气，但也没那么生气了。

黄都头又说：“张舜啊，你是队长。打扫卫生这种事就不需要你亲自做了，把活都给安排下去。然后收了房租，给我送过去！”

张舜心情古怪。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狗官，说会对自己照拂一二，他竟然还真就没食言！

黄都头走后，众人骂了一通，解了气之后，张舜想了想，便说：

“兄弟们，莪说两句。今天大家也都看见了，这活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危险！既然都到这种程度了，我希望我们能摈弃前嫌，交流一下水下的经验心得，至少也多活几日！”

张舜的话说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心底里，但总有那么一两个犟种，喜欢在鸡蛋里面挑骨头。

薛超冷笑：“张舜，我看你是担心像赵金刚那样，挨上面的大耳刮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