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咱们这一营的十个都头，也是有强有弱。也有练肉境大成，最多的就是练肉境圆满！

“老弟你想要当都头，那最低也得到练肉境圆满。以你的天资，练肉境圆满后大概率能直接突破升至练筋境，尽量别把自己熬到大成……大成听着好，但在上官眼里，却是潜力不足，前途有限！”

“还有这说法？”

“那当然！”韩教头意味深长的说，“这里面的水很深，当官可不是容易事。一不小心可就会栽跟头……所以不少人明明已经到了大成，还得隐藏实力，装作只是圆满的样子。”

张舜又问：“韩大哥您是什么境界？”

“练肉境大……圆满！”

“……”张舜。

原来被上官认为前途有限、栽了跟头的人……就是韩大哥你啊。

再一想，这教头一职，职衔与都头相当，却根本没有实权，只能靠教摸金人武艺捞钱，这可不就是坐了冷板凳。

张舜没来得及同情韩教头，毕竟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军官，有那闲工夫还是先同情同情自己。

张舜终于问到最关键的消息：“韩大哥，你知不知道黄都头是什么境界？”

“黄都头？我们营还有姓黄的都头？”

“那个，他是我们水鬼营的都头。”

“噢，噢噢噢，想起来了。那個新来的倒霉鬼……他也就我们这里一个什长的水平，练肉境小成罢了。当然，也不是你现在能比得了。”

练肉境小成？

别说，还真能比一下。

张舜心思转的飞快，继续问：“韩大哥，练肉境和练皮境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什么境界？”

“看来你以前真是没学过，一点都不懂。也罢，我就和你说说！

“所谓武者入门，首先你先得练出内气，能够经络内周天运转……这就是摸到了门槛；等到能控制内气，强化自己的身体强度，这才算是真正成为了武者！也就是练皮境入门！”

韩教头拿出一把小刀，伸出右臂：“你看！”

刀口抵在皮肤上滑动，竟不能给皮肤留下任何印迹，韩教头又让张舜来摸。

“这就是使用内气强化身体后的强度，当然，我是练肉境，所以我强化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练皮境的强度！你可以感受一下！”

张舜手摸上去，一边赞叹的点头，一边心中嘀咕……

好像，也没比自己铜皮铁骨硬多少。

那这么说，自己应该也超过一般练皮境的强度喽？

这么说，真能和黄都头碰一碰。

“韩大哥，那练肉境呢？”

韩都头继续说：“所谓练肉境，就是打通了更多关窍，内息无论从质还是量都有了极大提升。此时便能精准强化血肉……在达到练肉境圆满的情况下。即使一点内气都不调用，举手投足间也能轻易用出千斤之力！”

张舜心中有数了。

练肉境圆满的标准就是随随便便千斤之力，而现在自己差不多有五六百斤的力气。

也就是说，从练肉境圆满境界的标准来看，自己显然不够的，但应该比练肉境入门力气大。

所以，硬算的话，自己的实力应该是练肉境小成。

真就和黄都头五五开。

“韩大哥，我还想问……”

一会儿的功夫，韩教头咽了口唾沫，忍不住瞅张舜，觉得自己收这五十文着实有点亏大发了。

这小子，哪来那么多问题……他是个问题宝宝吗！

……

张舜并非不知好歹的人，问着问着，两个人就问到了食堂。张舜买了肉，又买了青酒，一边招待一边问。

虽然不知道韩教头去吃的小食堂收不收费，但显然酒不是免费的，张舜看着韩教头一杯又一杯，足足喝了三斤多。

这一斤酒虽然就要75文，但和韩教头提供的重要情报比，张舜觉得这钱花的很值！

韩教头喝美了，又来了花钱请教的人，张舜便和他暂且告辞，又买了六斤酒，十斤肉，加点便宜的菜蔬，加上和韩教头一起吃喝的酒肉，一两二钱银子就这么花没了。

张舜也不禁感慨，这水鬼营挣钱是快，但花钱也和流水一样。

但这钱花的同样也很值，要当好上司，请客吃饭那必不可少。

回了宿舍，打扫澡房的人已经先回来了，这活显然最轻松，张舜把酒肉放下，简单验收了一下，正巧洗衣房的人也干完活了，再然后是薛超那一伙人。

薛超那一伙人都是配军出生，有天然的抱团属性，但此时也有人对薛超颇有微词。

“超哥，要不然咱们还是向张队服软吧，脏活累活都是咱们的，这不是事啊！”

“张队？他张舜是个狗屁的队长！你们今天也看到了，水下打捞，他只312斤，我355斤！他也配当队长？

“等他当了武者！再来和我谈资格吧！”

几人悻悻不知道说什么好，回了宿舍，却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酒香，一问，有人说：“舜哥说要请我等吃酒喝肉！”

众人一喜，但随后面色又一沉，道：“我们是否也可……”

“当然可以！”

张舜远远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走过来斜视了眼薛超，道：“我们现在都是一个队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能不能活几天都不好说！这种时候，难不成还要内斗？

“你们只要服我的，都可以过来喝酒吃肉。除了酒肉，我们还要一起分享水下的经验和心得，增加我们活命的机会！”

“多谢舜哥，其实我们早就对您服气了，不是一般的服气，是特别特别的那种服气……”

“那什么，超哥，我们就先过去舜哥那边了，您先歇着！”

薛超瞪大眼睛……不是，你们这群混蛋？干你们娘的，这就一个个都做了叛徒？就因为张舜这厮请你们喝酒吃肉？

“哇！这酒好香啊……舜哥舜哥，你买的难道是一斤75文的青酒？”

“哼！舜哥是谁？难不成还会买便宜的浊酒糊弄大家！以后都跟着舜哥混，肯定有好日子过！”

“跟舜哥混！那肯定都跟舜哥混！”

薛超差点没当场气死。

畜生！……他妈的都是一帮子畜生！

说好的江湖义气呢？说好的生死不弃呢？……我他妈的真是瞎了狗眼，怎么没发现你们竟然是这样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