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交钱，给我打！”

帮派头目一声令下，帮众们一拥而上，流民们如何是帮众对手，除却一个拄拐的老汉实力不俗，击退两人外，其余的流民被打的鼻青脸肿。

“都给我住手！”

张舜一马当先杀过去，一个照面便掀翻几人；何文则是唱红脸，上来就说：“诸位好汉，都停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张舜与那小头目对了一掌，张舜大概用了两成力气，却震的那小头目往后倒退几步，吃惊的看向张舜。

“你这厮竟如此厉害！流民营中还有你这等高手？——都停手！”

红脸唱好了，白脸自然才有施展的舞台，何文便过来说好话，从中调停。

一番讨价还价，终于，流民营地出三贯钱，来买这個月的平安，那头目对此似乎仍不太满意，只是碍于张舜的实力，不好发作。

他瞥了眼张舜：“阁下这般武艺，何苦与这下等贱民为伍。不如加入我们安乐帮，我们帮主如今可是朝廷团练使，以阁下的武艺，捞个一官半职，岂不是美事？”

张舜心说就你们安乐帮那缺德混蛋样，狗都不去！

“人各有命，这份前程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哼！”

安乐帮一群人嚣张离去，何文走到张舜身边，低声道：“如今安乐帮势大，就连衙门的捕快都低他们一头，咱们也是没办法！”

“我自然晓得厉害！”

张舜心中虽然不爽，但却也认同何文的‘花钱买平安’，自己若是孑然一身，倒是无所畏惧；如今商行正走上正轨、有所起色，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害了大业。

张舜谢过了那拄着拐杖的老汉，才从何文口中得知，老汉年轻时是练皮境圆满，只是后来断了腿，没了生计，才沦落到如今地步。

张舜又和何文说起了去郡城的事。

何文已经收拾妥当，带上四个伙计，花10两银子雇佣武馆的镖师，走一趟来回，今早寅时就出发，晚上申时回来。

“也就是一天的功夫，就能从城里回来了！”

何文也是老行商了，这么走是有说法的，寅时人睡的最沉，强盗除非穷疯了，也不会守在这个点；申时是饭点，强盗也是要吃饭的。

这两个时辰最多也就是小蟊贼，有武馆镖师护佑也就无恙，至于说大贼，最近去城里避难的富人可太多了，他们早就吃肥了，才不会受凌晨早起的苦。

而且强盗也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是打打杀杀，也懂细水长流，没事收点过路费意思意思，大家相安无事。

你真杀人，衙门也敢真剿匪，平时不管你，只是因为有比你们这些小蟊贼更要紧的事。

张舜却忍不住算起了账，这雇镖师一趟来回一天就要10两银子，长久下去不是给武馆镖局打工么。

有这钱，干嘛不自己培养几个护卫，自己现在可还是光杆司令呢！

说做就做，张舜买了些酒肉，跑去找刚才那位老汉。

……

“你想请我教人武艺？哈哈哈……把酒肉拿回去吧，这事你想的太浅了！”

窝棚里的孙老汉箕坐席上，听到张舜的话后直摇头。

张舜却是不解：“这是为何，难不成前辈你教不了？”

“我刚才说了，你把事想的太浅了！不是我不能教，一些花拳绣腿出粗浅武艺我当然能教，只是他们学不成！”

“为何？”张舜好奇追问。

“在你看来，学武，不过就是师父传授武艺，弟子每日勤学苦练，长此以往，必然能修得成果，是吗？”

张舜点头：“我确实这般想，难道不是这样？”

“谬误！大谬！”

孙老汉道：“真要学武，还是老老实实去武馆花钱吧！你可知武馆中是如何习武的，要先服丹、再练通体彻骨的内功，练完之后才是拳脚，其后泡药浴，泡完药浴后再由师父用内气疏通筋脉……这才是习武！

“我说的还只是普通武馆，你可知名门大派，还有仙香、灵药、洞天福地、激血秘法，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你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在乡下苦练几十年，就算是有几十年的功力。也不过练皮境而已，抵不上大宗门入室弟子半年修行！

“水妖动辄数米长，千斤重，若人人都花几十年才练这么点本领，人族早就被水妖吃的骨头都不剩了！你可明白？”

张舜心中一叹，是自己把这事想得太浅了。

这武、这仙，是谁都能修的起的？

有些人拼尽一生也到不了仙庭，有些人生来就在仙庭。

不过遇到一个懂行的，张舜还是挺开心，决定依旧招揽孙老汉，毕竟自己这个护卫队长，不能老是光杆司令吧。

“你确定？我年轻时是练皮圆满不假，可现在也就只有小成了！而且还残了一条腿。”

“没关系，在咱们这片流民营地里，前辈你的实力已经数一数二！”

张舜请孙老汉喝酒吃肉，约好了一个月5钱银子的工钱，只把孙老汉激动的够呛，拖着残腿就要上工，被张舜赶忙拦下。

张舜又问了一些武道修行的事，想要估算一下自己目前的境界。

孙老汉自是知无不言：

“到练皮圆满之后，就可以尝试突破练肉境的关卡。每次都要准备好些丹药，用源源不断的内气冲入肌肉之中，待找到内气和肌肉之间的奇妙联系，便能一举突破练肉境！”

张舜心中咯噔了一下，自己肯定是有练肉境实力的，但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什么内功冲入肌肉、感知肌肉和身体之间联系？

“所谓练筋境，指的可不是手筋脚筋、肌肉筋膜，而是指全身筋脉！练筋境之前，任你如何，都还在凡人之列！一旦突破至练筋境，各路功法拿来便能直接用出，虽不得精通，但也能有模有样！

“此外，若是有机缘，还能掌握一些神通，我曾见过有练筋强者，施展神通后好似人形妖兽、威力无穷，深不可测！”

张舜表情复杂，要说神通，我练皮境的时候就会了啊。

那我现在到底有没有练筋境？

张舜算是琢磨明白了，自己这一套，貌似和太离国主流的武者修炼体系，完全就他妈不是一条道上的。

看似挺像，实则根本不是一回事。

说的好听叫自成一脉……说不好听的，我这完全就是野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