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演最后一项,当场颁发了一二三等奖——彩排时就已经内定好了,趁着大家没走,一起发了。
要不然还专门组织一个颁奖大会,也不现实。
《我的中国心》和《军港之夜》并获一等奖。
三个一等奖名额,曾骅占了俩。
只是当主持人请词曲作者上台领奖时,王洋把导演马甲一脱,从摄影总指挥变成曾骅同志的单位领导,替他领奖,整個转换过程相当丝滑。
唱响三十周年国庆文艺汇演的曾骅同志,在哪里呢?
他去了南港。
南港左派也举行了一场国庆庆祝活动,特意邀请曾骅同志参加。
无它,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厮的以《再别康桥》为首的诗歌,在海外华人圈广为流传。
尤其是东南亚不少坚持传统华夏文化教育的海外华人,从小能背唐诗宋词,突然读到这样带着古韵的新现代诗,心中的喜爱是无以复加的。
著名诗人春生先生的招牌一亮,金光闪闪,许多港台,以及星加坡、大马等地的文青们,纷纷赶来,报名参加庆祝座谈会。
什么左右我们暂时不管,我们先要追星!
什么叫统战?
这就叫统战!
南港华新社把情况往上一报,港奥办坐不住了。曾骅同志,马上去南港吧,时间来不及,我们派飞机送你去广城。
相比你在国庆文艺汇演上拿奖,港奥海外华侨的统战工作更重要!
为什么它重要?
因为海外华侨挣的是美元,是叨乐,统战工作做得好,他们踊跃给祖国捐款,回乡投资,用的都是叨乐!
现在华夏最缺的就是叨乐,外汇为王!
要是这次南港国庆庆祝活动办得好,鼓动一部分海外华侨打消顾虑,回乡探亲,捐款或投资,都是大好事!
你就说曾骅同志的工作重不重要!
已经成为港奥办举重远动员的曾骅,坐在南港太平山顶一座咖啡馆里,喝着咖啡,看着维多利亚港海景,以及对面的九龙城景。
心里暗骂一句,姿本主义真腐朽,然后美美地喝了一口姿本主义的哥伦比亚手磨咖啡。
伯父曾士涛坐在旁边不停地看手表,有些着急。
伯母舒晚莲轻声地说道:“士涛,不要这么着急,沉住气。”
“上千万美元的生意,我能不着急吗?”
舒晚莲瞪了他一眼,“你还没阿骅来得稳重,你看他,多有大将风度。”
曾士涛没好气地说道:“他现在的心思全在看美女上面了!这里啊,是南港三大美女聚集地。”
正在东张西望的曾骅突然转过头,好奇地问道:“真的吗?那太好了,今天我大饱眼福了。伯父,你是怎么知道这是南港三大美女聚集地?”
舒晚莲的眼神里慢慢浮现出杀气。
曾士涛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
曾骅喝了一口咖啡,不慌不忙地又补了一刀:“伯父,另外两个美女聚集地在哪里,能不能带我看看?”
我要跟你断绝伯侄关系!
曾士涛掏出手帕,搽了搽额头上的汗水,讪笑道:“我也是吃饭的时候,听朋友们说的。说的神乎其神,煞有其事。
晚莲,你是知道我的,这太平山顶,我一直没来过,是不是,我今天第一次来,我真的是听朋友说的。”
“哪位朋友?”
“老黄,黄瞻!还有李瀚翔。这两个老色鬼,最懂这些了!对了,他俩还是阿骅上次暑假来南港,介绍我们认识的。”
曾士涛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曾骅,递过去你懂的眼神。
曾骅连忙恍然大悟,“对,是他俩说的,就在上次,李叔请我们去海鲜舫吃饭时说的,伯父一说我想起来了,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伯父。”
曾士涛讪讪地笑道:“误会没关系,说清楚了就好,说清楚就好。”
舒晚莲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曾士涛,没有再出声。
“阿骅!想不到你在这里!”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跑了过来,欣喜地打着招呼。
“伊芙琳,见到你真高兴!”曾骅也是一脸的惊喜。
其实这惊喜是装出来的。
刚才他眼睛乱瞄的时候,看到了少女躲在角落里,犹犹豫豫的,所以也不说破。
“这两位是?”
“我伯父曾士涛,我伯母舒晚莲。这位是Evelyn(伊芙琳)。奥門人,在这边读书。我们上次在一次文艺界聚会时认识的。”
“Uncle(叔叔),Aunt(阿姨),你们好!我是阿骅的诗迷。”
“你好,你好!伊芙琳。”
“我能跟你们坐一起吗?”
“当然可以,请坐。要喝什么?还是卡布奇诺?”
“啊,你还记得我爱喝卡布奇诺?”
“莪永远都记的。”
舒晚莲看了一眼曾士涛。
这是你的好侄儿,著名诗人,长得贼帅,还有才华,嘴巴又跟抹了蜜似的,哪个小姑娘受得住?
将来不久还会很有钱,你再不好好管教,以后就是南港第一浪子了!
曾士涛勉强笑了笑,我管教什么?
真不愧是我们曾家的种,才华横溢,风流倜傥,要是我年轻时...
“伊芙琳,你想好了大学去哪里吗?”
“我想去美国瓦萨学院。”
“瓦萨学院,嬉皮士的乐园?”
“啊,阿骅你也知道瓦萨学院?”伊芙琳的眼睛闪着光。
“知道一点,不多。看来你很热爱艺术啊,想去那里进修什么?戏剧,音乐,还是文艺复兴?”
“戏剧。”伊芙琳脸颊微红,“阿骅,你觉得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了。”曾骅的话让伊芙琳很欣喜,脸颊更红润。
“阿骅,你为什么不好好选个好大学,在艺术方面进修一番?”
“我不会去进修的。”
“为什么?”
“因为像我这种靠天赋在艺术方面有所成就的人,进修反而会约束我的才华。”
舒晚莲忍不住和曾士涛对视一眼。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不过看伊芙琳这小姑娘家家的,好像很吃这一套,眼睛里散发出的光彩,充满了崇拜。
舒晚莲看着伊芙琳的侧脸,越看越眼熟。
她好像是谁家的千金?
谁家的?
舒晚莲在脑海里搜寻起来。
“伊芙琳,我建议你不要专门去进修戏剧。”
“为什么?”伊芙琳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问道。
“因为我不觉得你有戏剧的天赋。就像我一样,评论别人的演技,一套接着一套,能把人说的叫师傅,可是自己去演得时候,只适合演树,演电线杆子。”
伊芙琳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去,捂着嘴巴笑了。
演树和电线杆子,不需要演技,站在那里不动就行了。
聪慧的伊芙琳也明白曾骅在委婉地劝自己。
她知道自己喜爱艺术,可是演戏方面,真没有什么天赋,只是在唱歌方面,还勉强能过得去。
“其实像我们这样没有什么天赋的人,也可以创作艺术作品。”
曾骅的话让伊芙琳一喜。
阿骅怎么会没有艺术天赋,他才华横溢,只是为了安慰自己,才会这样贬低他自己。
他对我真好。
不过她也想知道,怎么在没有艺术天赋的情况下,创作艺术作品。
“阿骅,我们怎么做,可以创作艺术作品?”
“钞能力!”
“钞能力?”
“对啊,我们可以赚钱,然后去投资我们喜欢的艺术品,把它从无到有搭建出来,难道不是另一种艺术创作吗?”
伊芙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舒晚莲在一旁问道:“伊芙琳,我觉得你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