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斯、琳达、巴里特对曾骅崇拜得不要不要,围着他,向他请教“学习秘技”。
他们都跟贺远琼差不多大,十七八岁,中学刚读完,还没开始大学教育。
贺远琼看着在三人恭维下,沉寂如水,温文尔雅的曾骅,眼睛满是温柔,嘴角的笑意甜如蜜。
安妮看着贺远琼,心里无比地嫉妒。
你长得比我漂亮,家世比我好,找的男朋友又这么帅,这么有才华,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在你头上!
不行,我一定要把你男朋友的短处找出来,当众出丑,让你也跟着一起出丑。
安妮的眼角一瞥,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哈瑞,眼睛里透着嫉妒的光。
她知道哈瑞疯狂地暗恋贺远琼,所以对曾骅的敌意,谁都感觉得到。
情敌啊,没当面动刀开片,很斯文了。
好,利用哈瑞,挑拨他找出曾骅的缺点,自己在一边打配合。
安妮坐到了哈瑞身边,举起一杯饮料,故意说道:“哈瑞,你干嘛闷闷不乐,今天大家出来,是一起开心的。待会我陪你去跳舞。”
“伊芙琳,今天莱斯利(张国容)会来献唱吗?”
“会的,所以我才邀请你们一起来给他捧场。”
“好啊,哈瑞,莱斯利不是你最喜欢的歌手吗?”
哈瑞接过饮料,心头一动,对曾骅说道:“阿骅,我敬你一杯,刚才是我不对,我的歉意全在饮料里,我先喝,赔礼道歉。”
“好。”曾骅举起饮料,遥遥地跟他对了一下。
小崽子,看你眼神就知道心里七个不忿八个不平,先麻痹我,再憋着心思想使坏。
呵呵,你这道行,在老子眼里,还差点火候。
曾骅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饮料。
哈瑞问道:“阿骅,听说内地的娱乐生活很单调枯燥,是吗?”
“比起南港,确实枯燥单调了。”
是啊,还是南港这腐朽的姿本主义生活过得舒坦,我在这里真是如鱼得水,尤其是跟着李瀚翔、黄瞻两位老叔,在维多利亚港来回划船,根本不靠桨,全靠浪打浪。
“那你们业余生活干什么?”安妮一脸好奇地问道,“背那個什么语录吗?”
曾骅哈哈一笑,“早就是过去时了。我们业余时间也很丰富多彩,打兵乓球,篮球,春游秋游,看电影,看文艺演出。”
“你们也有文艺演出?是不是那种咿咿呀呀,老年人爱看的戏曲?”
“不,也有歌曲,也有舞蹈。”
“那阿骅会不会唱歌,那边专门有间卡拉OK室,我们过去唱歌好吗?”
哈瑞和安妮一唱一和,聪慧的贺远琼马上听出他俩的意思,心里有些不忿,眼睛一扫,看到电视机上播出的节目,拿着遥控器,把声音调大。
电视机声音一大,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里面正在播放无线电视台录制的音乐访谈节目,访谈的对象是红遍亚洲的台岛女歌手,邓丽筠。
曾骅听了两句,心里一咯噔,怎么这么巧啊,居然撞上了!
女主持人笑着问道:“听说邓小姐教过著名诗人春生一个多月的歌...”
邓丽筠含羞笑道:“是啊,我教了春生先生一些唱歌技巧,主要是一些呼吸和气息方面的东西...其实春生先生唱歌唱得蛮好听的。”
贺远琼侧脸,目光瞥了一下曾骅。
邓丽筠说的是春生,与我曾骅何干!
女主持人继续说道:“听说春生先生为了表示感谢,还特意写了一首诗送给你,是不是?”
屏幕里,邓丽筠低眉垂眼,飞霞扑脸,娇羞的样子可爱极了。
“是的。”
“能给我们念念吗?”
台下捧场的观众纷纷鼓掌,“对,让我们也欣赏一下。”
邓丽筠勇敢地抬起头,温柔地说道:“虽然这首诗是春生先生写给我的,但是这么好的诗,我不敢私藏,愿意与大家分享。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
嘶——!
台下观众倒吸凉气声,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女主持人双眼冒星星,一脸的羡慕,“好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
贺远琼看向曾骅的眼神,像是掺杂着无数的小刀。
曾骅遍体鳞伤,却依然带着微笑,面不改色。
真汉子!
邓丽筠继续激动地说道:“其实春生先生除了写诗,还会写歌,他知道我要回美国继续读书时,送了一首歌给我。”
女主持人眼睛一亮,“好啊,邓小姐,能不能现场给我们唱一曲?”
下面的观众及时鼓掌欢呼。
唱片公司跟电视台包了这么丰盛的一顿饺子,不就是要推出这碟醋吗?
邓丽筠欣然站起来,拿起话筒,伴奏音乐响起。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任时光匆匆流去,莪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唱到最后一段时,邓丽筠双眼微红,看着前方,仿佛看到了某人,然后把所有的真情实意通过歌声传递给他。
那醉人的柔情,深深地温暖和打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任你百炼成钢,也要被这歌声化为绕指柔。
一曲唱罢,荧屏里的人,荧屏外的人,都被深深地打动。
在掌声中,荧屏一转,只剩下女主持人一个人站在台上,对着镜头说道:“邓丽筠小姐已经回美国继续读书,但是她和春山先生的故事,她俩的诗和歌,深深地留在我们的心里...”
贺远琼转头看着曾骅,鼻子一哼,“阿骅,我也要你给我写首诗,写首歌。”
曾骅解释道:“伊芙琳,邓小姐教我唱歌,我只是表示感谢,里面只有师生之情,没有其它别的。”
贺远琼看着曾骅,很委屈地问道:“真得吗?”
“当然是真的。”
师生情,老师和学生....想想就刺激。
“我和邓小姐,是在同一个晚会上认识你的。”贺远琼翘着嘴巴,显得更加委屈了。
这事不仅分前后,还分上下,分不清楚的。
“你放心好了,你去美国读书,我也送你一首诗和一首歌。”
“真的?”贺远琼惊喜地问道。
“当然比珍珠还要真!”
诗要省着来,徐表哥这只羊的羊毛没剩多少了。
歌倒是无所谓,脑子有的是,以前给短视频配音乐,我都成半个音乐人了。
曾骅和贺远琼的对话,让三女二男震麻了,再愚钝的人都能猜到。
琳达结结巴巴地问道:“阿骅,你...你...你就是著名诗人,写《再别康桥》的诗人,电视里说的,给邓丽筠写诗写歌的春生先生?”
“是的。”
克莱斯、琳达和巴里特三人激动地都要哭出来,你抱着我,我抱着你,兴奋地尖叫声。安妮张大着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
哈瑞也要哭出来了,我踏马的怎么又帮你人前显圣了啊!
你到底有什么弱点啊,快点自爆出来。
这时,有人走进卡座里,打着招呼:“哈罗,伊芙琳,谢谢你今天来捧我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