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方拿起手机准备找红辣椒航空订一架包机的时候。
眼睛无意中瞟见咖啡馆外面聚起了一堆人。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王方尤其爱看。
等他到外圈层一看,好像是有个老头儿晕倒在地了。
此时边上已经围了一圈人,有热心的人已经打了120。
咋感觉这老头儿长得这么面熟。
在外层观察不到里面的情况,王方心急如焚。
他大喊:“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慢慢的散开一条通道。
“让我先看看。”
待他快到内层时,终于看清了晕倒的人的样貌。
卧槽,是我大学老师,这老头儿当年害我重修了三次,差点没毕业。
王方本来不准备多管闲事,反正已经有人叫了救护车。
不过他到了内层之后,感觉到挤的人太多了。
他在网上看到,这个时候还是要注意下通风。
好歹也是师生一场,王方就在现场疏散人群。
没两分钟,帽子叔叔也到了。
不得不说,核心地段出警就是快。
救护车来了后,把老头抬上了担架。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这小伙子好像认识这老头儿,救护车把他也拉上吧。”
“啊是。”
“对对对,他刚才可着急了,还疏散人群来着。”
王方本来都准备走了,急救医生喊他也跟着一起上车。
王方有点郁闷,早知道不该多管闲事的。
还有人小声说道:“让你他妈爱看热闹。”
急救车开着最高级别的警报,向着蓉城市第一人民医院驶去。
在车上,王方是越想越后悔。
躺在担架上的人,是他的马原老师秦问天。
当时王方勤工俭学,马原这种课基本都是不上的。
导致从大一一直挂到了大四。
好像这老登就盯着他的卷子,一点点毛病都要挑出来。到大四了实在是没办法,一堂课没落的去上课,最终才勉强及格。
要是秦问天没事儿还好说,万一有点啥事,这不就是屎糊到裤裆了么。
“还是最近太顺,让我有点膨胀了,以后这种事儿少掺和。”
一路窜来窜去,救护车没用多久就到了蓉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科。
此时早有医生护士在门口等待。
看着秦问天被推进了抢救室,王方就准备离开。
“哎哎哎?家属不能走,去交费。”一个年轻的护士喊道。
“我不是家属啊,我就是个看热闹的。”王方无奈道。
“单子上这么写的啊,那不行,你先去把费交了。”那年轻护士向着王方走来。
“啊行行行,我去我去。”看医院内的人都把目光向他投来,王方也有点不好意思,不就是点钱么,交了就交了吧。
交完钱的王方,索性就在医院待着了。
这会儿他想走也走不掉了。
哎,也不知道秦问天那老头儿有没有家人。
昨晚本身没睡好,中午补觉也没补多久,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后,王方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王方感到有人在自己跟前晃悠,不过那人没叫醒他。
过了一阵子,王方睡醒。
“小伙子,你醒了。”说这话的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身旁还跟着一位戴着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年轻人。
“你是?”
“我是秦安邦,你今天帮助的那位老先生的儿子。今天多亏了你,现在像你这种年轻人不多了。”秦安邦面容和善的对着王方说道。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况且秦老还是我的老师呢。”王方说道。
“那真是我父亲的幸运。”
“没事的秦大哥,我也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主要还是120来得快。”王方并没有居功,随意的说道。
听到‘大哥’这个略显陌生的词语,秦安邦脸上的肌肉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
多少年没人这么称呼他了。
不过随即,他也是笑了笑。
“秦大哥,秦老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王方还是询问了一下秦老的情况。
“目前已经没什么危险了,正在病房。”说完,秦安邦还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行,有段时间没见秦老师了,不知道他还记得我不。”
不是有段时间,是毕业后就没见过。
见秦安邦邀请,王方也就跟着他去了病房。
来到病房,除了躺在病床上的秦问天,此时病房内挤满了医院的人。
王方随意地瞄了几个白大褂的胸牌,好家伙,至少都是主任级别的。
几个副院长和院长竟然也都在。
病房内的众人见秦安邦进来,纷纷上前与其打招呼。
王方跟在后面,倒显得没什么存在感了。
这时,病床上传来一道声音。
“王方?”
“秦老师,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呵,你当年我的课一节都不来上,警告了好几次还是不来。我教书这么些年也很少遇到你这种的学生,当然记得。”说完,老头儿还哼了一声。
王方不自觉的摸了摸头,哂笑了一笑。
“你来这里做什么?”秦问天问道。
不等王方开口,秦安邦对着秦问天解释起来。
“爸,今天是王方把您送到医院来的,您在路上晕倒了,王方当时恰好就在那儿,还维持现场秩序通风。医生也说了,如果当时没有足够的通风,您现在的情况可能就...”
余下的话,秦安邦没有说完,但秦问天已经理解了这个意思。
“唉,王方,过来坐吧。”
“好,秦老师。”
秦安邦身旁的年轻人,这时已经将病房内的诸位医生请了出去。
“小许,你在门外等我。”秦安邦对着那年轻人说道。
“好的。”
眼下,房间内只有王方和秦问天父子两人,气氛不免微微有点尴尬。
王方想主动找点话题,秦问天先开口了。
“你毕业后发展的如何?”
“还行秦老师。”
“当年你上学时,我本来让你挂科四年给你长长记性。后面是你的辅导员过来告诉我,你一天到晚在外面打工,寒暑假也不回家。”
良久,秦问天又说道:“安邦,你加一下王方的联系方式吧。说起来,老头子今天也是靠你。”
王方把刚才对着秦安邦说的话又对着秦问天说了一顿。
言下之意就是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都不会放任不管的。
秦问天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是对着秦安邦说道:“我休息一会儿。”
王方识趣的退出了病房。
“我爸怎么样了?”这时,走廊内传来高跟鞋和一个女人问话的声音。
王方刚从病房内出来,转头两人四目相对。
“王方?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