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极为免多生事端,直接开启幻形蛊。
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幻化一个模样。身形凭空高出十公分。
须臾之间,他变成一个一米七左右,二十出头,长相平凡无奇,唯有一双清亮黑眸格外引人注目的年轻人。
“药仙会敢狂言颠覆异人界,倒也并非大言不惭。各门各派或许各有神通,皆有不凡之处。
然而,若论丰富奇诡,远远比不上蛊道。蛊的种类繁多,每一种蛊都拥有独特的能力。蛊师所能掌握的蛊种数量,取决于其自身能力。
理论上,只要身体能够承受,便没有极限。余下的,就全看蛊材的品质了。
蛊材越好,越能炼制出至强的蛊。
如今我所掌握的这些蛊种,唯有原始蛊达到了上品王蛊的层次,其他的都是中品。”
“这并非我的问题,而是蛊材的限制。”
陈青极思忖道。
大黑骡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他仅仅给大黑骡喂食了八只药蛊,就让它拥有了堪比三百年大妖的妖身。
这并非自己蛊术高超,完全是大黑骡潜质极高,属于骡中异类。
......
天光出开,薄雾未散。
陈青极刚踏入苗寨中,便感觉到一丝不寻常。整个苗寨安静得出奇,就好似空无一人一般。
“有人吗?”
陈青极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没有一丝回音。
见状,他抬起手,一声清脆的蝉鸣响起,速蛊化作一抹黑光,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中。他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想要查探个究竟。
在苗寨外的一片荒地上,一群穿着苗服的村民被驱赶了出来,坐在地上。
他们的周围站着四五十号人,一个个手持长枪,穿着不合身的绿色军服,将他们团团围住。
喊话的是个方脸中年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方言,扯着嗓子喊:
“老子晓得你们这些苗人有点歪门邪道,会放毒虫。但是再凶也快不过老子手头的枪。劝你们搞快点,莫给脸不要脸,要不然……哼哼!”
“杜帅,他们可能听不懂你说的话。”
一个身穿长袍的青年低声道。
杜宏闻言,眼睛一瞪,骂骂咧咧地说道:“那你给老子翻译翻译涩!他奶奶的,要不然老子抓你来干啥子!读书读憨了嗦!”
“是是是!”
青年赶忙点头应是。然后转头看向一个个眼神凶狠盯着自己的村民们,高声喊道:
“你们听好了!我们来这里,只为求财不为求命!识相点的就快把‘元墓’的位置告诉我们!我们既然来了,就说明手里有确切的消息。莫要试图反抗!不然必死无疑!听清白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一众村民都将目光看向一个年约五旬,头发花白的村长邓大龙。邓大龙见众人看向自己,直接站了起来,神情冷淡地看着周围的匪兵。
“我们凭么子相信你!”邓大龙道。
“你们有选择吗?”
青年冷笑道:“你们的命可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要你们生就生,要你们死就死!”
“那也未必!”邓大龙淡淡道,“听见声音了吗?”
“么子声音?”青年不解,但本能感觉一阵不妙。
邓大龙没有回答,缓缓闭上双眼,嘴唇开合着,声音极低,不知在念诵什么。与此同时,周围坐在地上的村民同样闭上了双眼,低声念诵。
人群中,一个身穿黄衣道袍的中年人脸色狂变道:“杜帅!快让他们住嘴!这群苗人在唤蛊!”
“啥子!”
杜宏大惊,一脚踹向长袍青年,大骂道:“你个瓜娃子,传的啥子话!快点让他们停下啊!”
大骂一声,杜宏直接拿起短枪上前几步抵住邓大龙的头,“老子喊你闭嘴!听斗没得?再念我就把你们统统一哈杀了!”
邓大龙睁开双眼,眼神依旧冷淡,他挥了挥手,让周围人停止念诵。看着杜宏道:“我讨厌别个拿枪抵到我的脑壳。还有莫威胁我们。如果我们死了,这跟前所有人都要陪葬。”
“你会说四川话?”杜宏惊讶道。
“以前在那里待过几年。”
杜宏把手枪收了起来,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嗦!哈哈,我也不想拿枪指到人。主要是你们不配合嘛!早点这样不就对了蛮?
老哥,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带我找到元墓,里面的东西就有你们一份!哈哈哈!马道长说了,里面好东西不少。”
邓大龙闻言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黄衣道人,又回头看向一众村民,心里很明白,就算把这些人弄死了,他们也会提前死在枪口下。
周围聚集的蛊虫只会杀人不会救人。再快也没得枪快。而且有那个道人在,恐怕难以全灭这伙兵匪。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要保证村民的安全。”邓大龙说道。
“莫得问题。”杜宏笑着答应道。心头却在想,等找到元墓就立刻把这些村民杀了,然后挖个坑埋掉。省得他们走漏消息,一个都不能留。
等邓大龙和一众村民沟通好,挑选了八个青壮跟着杜宏走。至于其他村民,则回了村。
见到这一幕,杜宏不动声色地看向身边的黄袍道人。道人朝他点了点头,趁着大家不注意将一只纸鹤扔在地上。纸鹤一落地便消失了。
村民就这样陆陆续续回了村。
杜宏则跟着邓大龙等村民往一处山头走去。半途中分出一队人,美其名曰是保护邓大龙等人,实则是监视他们逃跑或者耍手段。
杜宏和黄衣道人则领着另一队,吊在后面。以防发生意外。
长袍青年眼中带着狠厉,小声道:“杜帅,不能放过那些村民啊!万一有人走漏了风声咋个办?要我说,还得斩尽杀绝!”
杜宏见状,跟旁边的黄袍道人相视一笑,“葛先生,都说这些读书人不是好鸟,你看看,我做这行之前可是杀猪的,第一次的时候都没这么狠。这小子平时连鸡都没杀过,没想到这么狠啊!”
葛心华也跟着笑了起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从古至今不都是这个样子嘛?这些人动动嘴皮子笔杆子,不晓得要祸害好多人。和他们比起来,我们做的真的不算啥子。”
杜宏连连点头,“说的是啊!这小子还真以为就他一个聪明人了。呵呵,斩草除根这四个字,别看我没读过书,那还是懂得起的。
不过嘛,等找到了元墓,那些人就没得用了,到时候就让这小子见见血。你们说,要得不嘛?”
周围响起了一阵笑声。
“好呀好呀!说得太好了!太妙了!做一行爱一行。我就喜欢你这种。没有白,全是黑。”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欣慰。紧接着杜宏只觉肩膀一沉,有人在身后猛拍他的肩膀。
杜宏的身子一僵,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好啊!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拍自己的肩膀了。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跟自己这么说话还拍肩膀。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扭过头,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却不是朝着自己说的,而是朝着周围抬枪而起的兵匪说的。
“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谁动!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