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头异常的痛。

夜幽潭缓缓睁开眼睛，系统反噬的劲头还未完全过去。

脑袋昏沉沉的让他从床上坐起来后都有点恍惚。

缓了好大一会儿，夜幽潭才缓过来，在看向窗户时注意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

陛下？

夜幽潭微微一愣，大概是察觉到他起床的动静了，睡意还有些朦胧的琴素贞轻哼几声缓缓从桌上爬起来。

揉着眼看向他：“你醒了。”

“陛下，您......”

夜幽潭心里有些发懵，堂堂一国之主，竟然为他守了一夜，匪夷所思。

睡意退去，琴素贞撇了他一眼，道：“昨日夜卿突然晕厥，朕便带着你先回来了。”

说到这，她似是想到什么，耳尖竟又稍稍泛红。

夜幽潭揉了揉眉心，没想到他居然晕了一天。

想到昨日晕过去前，系统所说的话，他瞬间清醒：‘系统，查看个人面板。’

【宿主：夜幽潭。】

【技能：占卜算卦（max）。】

【为他人算卦次数：16。】

【寿元：两年。】

【体质：孱弱之躯。】

【背包：占卜全解，破阵石*1（已用），留影镜*1。】

【任务：算卦十次，（1/10）。】

居然一下子扣除了他十五年的寿命。

望着系统面板上浮现的信息，夜幽潭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便干扰卦象了，不然他算卦所获得反馈的寿元，真不够他造的。

平复泛起波澜的内心，夜幽潭重新看向女帝：“陛下，如今司无极已死，祁王的秘密也已经知晓，我们现在折返皇城？”

思绪乱飘的琴素贞回过神，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如今祁王秘密已被朕知晓，目前敌多我寡，的确不宜撕破脸皮，还是......”

“还是什么？”夜幽潭刚问出口，却见琴素贞微眯的凤眸中透着严肃：“我想，我们应该走不了了。”

夜幽潭还想在问，门口处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陛下私下跑这里玩，怎么不和皇叔讲一声呢？”

听着门外传来柔和的声音，琴素贞黛眉逐渐蹙成一团，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坐在轮椅上早已等候多时的琴不愚挥了挥手：“早上好啊，陛下。”

说着，他还偏头朝里面看。

琴素贞皱着眉，不留痕迹的挡住他的视线，道：“祁王来此找朕，有何目的？若无其它事情，还请离开吧。”

她这位皇叔果然是属狗的，昨日何司无极战斗甚至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就让给他得到消息，且今日一早就精准的找到她。

“陛下如此说就见外了。”

琴不愚和煦一笑，“还是说，陛下是有什么事在瞒着皇叔，不让皇叔知道？”

“你说我猜的对不对，黄门侍郎？”

还在床上无辜中枪的夜幽潭一愣，连忙穿上皂靴，下床扶着墙走到女帝身后，搁着人对着祁王拱手一拜。

“黄门侍郎夜幽潭，见过祁王殿下。”

琴不愚目光穿过女帝，落在夜幽潭身上，语气带着丝意味深长：“早听闻夜侍郎一手占卜之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见人，果真一表人才，也难怪如此。”

琴素贞眉头蹙的更深了，侧眸狠狠瞪了夜幽潭一眼后，再看向琴不愚下达逐客令，“朕来此地目的已经完成了，祁王，还请回吧。”

“哎呀，侄女长大喽，以前小时候还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呢。”

琴不愚啧啧摇头，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不过既然陛下不愿见我，那我离开便是，告辞。”

言罢，琴不愚挥了挥手，推轮椅的侍卫上前，推着他离去了。

“哦对。”

临走前他微微侧头，道：“陛下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做事情毛毛躁躁的，陛下如今身居高位，以后可不会有人在为您擦屁股了。”

言罢琴不愚离开了。

琴素贞深吸口气，将门关上，转身看向夜幽潭，见他脸色依旧没有恢复过来，倒是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来到桌前再次坐下，通过窗外看向逐渐远去的马车，“夜卿感觉朕这位皇叔如何？”

夜幽潭想了想，道：“陛下，臣认为祁王这个人深不可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为敌。”

琴素贞点了点头，带着些许奇怪的庆幸：“不过至少他不是站在先帝残党一边的，不然胜负还真不可知。”

在他临走前的最后一句，应当是那个极无尘使出了什么小把戏，利用假死之术逃过一劫，不过却遇到了自己这位皇叔。

只能说太过倒霉。

马车上，琴不愚一从客栈出来便闭目养神。

在一旁的贴身护卫犹豫片刻，问：“殿下，陛下明明已经发现了您暗中训练的私兵，为何不顺势将她留下？”

琴不愚微微睁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决策？”

“属下不敢！”

侍卫连忙跪下。

琴不愚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又继续闭上眼睛，出声道：

“我那侄女敢如此暴露在我眼前就是在赌，不过很遗憾，她赌对了。”

“我身为一个长辈怎么说也不会行这等卑鄙的手段。”

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阵吵闹声，琴不愚拉开窗帘瞧了一眼，又接着道：“这世间千百年来，唯有帝祖一人达到了合道。”

“到了现在，整个大凉只有五位达到洞虚境界的强者，其中最为强大的便是身为术士拥有皇室传承的女帝。”

“本王自出生起便将帝祖视为目标，如今我能感受到，我距离那合道境只差一战，所以，我要的仅仅是能和全盛时期的女帝一战。”

当见到女帝时，他就想到到这位侄女是将自己一部分修为化作分身来震慑朝廷，自己则偷偷过来查探消息的。

所以无论发现与否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甚至巴不得女帝回去后御驾亲征，带人来攻打宁州。

但大凉又有先帝残党作乱，女帝绝不会主动进军来攻打自己，反而是会先装作不知道，努力将残党灭掉。

这也是琴不愚为何在见到极无尘后，没有放他离开，而是在闲聊问话后将其彻底斩杀在原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