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来者不善(1 / 1)每天三问吃什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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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厉喝,满座皆惊。

被踹开的房门嘎吱嘎吱的撞在墙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一位面容冷峻,身着皮甲的中年男子昂首而来,近乎阴冷的目光在屋内两人身上一扫而过,目光直接锁定在了许正的身上。

“你就是许正?”

中年男子阴沉的问道。

“在下的确是许知浅的堂弟,许正。”

许正心头一跳,拱手一礼道。

关键时刻,他也只能提及许知浅,希望这个堂哥武帝郎官的身份能有些用。

“是你就行。”

说着话,中年男子已是伸出大手,硬生生揪住许正的衣领,“走!”

这般态度,让许正心中一凛。

民不与官斗,何况还牵扯到了一桩涉及百人有余的命案之中,许正克制着问道:“大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只听那人冷笑一声,道:“搞没搞错,你说了算?过来吧你!”

他不由分说的揪着许正的衣领,来到马前,单臂微微用力,竟硬生生将许正给举了起来,丢在了马背上。

“不想死的话,给我老实点!”

那人一声呵斥,翻身上马,招呼同伴,“走!”

马鞭挥舞,一行三马四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仅剩下一脸茫然的郎中,左看右看,最终沉默的走到那岌岌可危的木门前,看看能不能收拾好。

马背颠簸,一路疾行。

许正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说是酷刑都不为过。

本就颇为虚弱的身子,此时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在见他的第一面,许正就已经抬出了许知浅,奈何人家根本不给面子。

毫无疑问,来者不善。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若敢大喊大叫,你看人家整不整你就完事儿了。

许正趴伏在马背上,咬着牙,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昏过去,那就当真是任人摆布了,死也得当个明白鬼吧?

骏马奔驰间,许正强撑精神,每当感觉自己快要顶不住的时候,牙齿便轻咬舌尖,如此接连不断的压迫自身。

终于,当许正嘴中已有苦涩的血腥味儿回荡的时候,一路疾驰的马儿总算是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为首那人将许正从马背上拽了下来,提着他向着院落一旁走去。

许正没有挣扎,只是目光左右环顾。

院子很空。

理应不是寻常农户人家,否则的话,院子里多少是要有些农具之类的东西,可这处院子里除了一处石桌和几个石凳之外,再无他物,连个木桶都没有。

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提进了房间,房间里早已有人等候。

那人头戴斗笠,看不清楚面容,整个身躯都隐藏在黑袍之中,藏的严严实实。

“大人,人已带到!”

提着许正走进来的中年汉子格外恭敬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颇为中性的声音传出,隐藏在黑袍之下的身影挥了挥手,中年男子便恭恭敬敬的告退。

此时整个房间里,仅剩下了黑袍人和许正。

在黑袍人的桌前除了几卷书籍之外,还有一盏油灯燃烧,向四周发散着昏黄的光,火烛伴随着开门时吹进来的微风轻微摇晃。

明灭不定的火烛将许正的影子打在墙上,烙印在墙上的影子便一同招摇晃动。

“许正?”

那黑袍人开口问道。

“如果你要找许老太公寿宴受害者的那个许正的话,的确是我。”

许正吐出一口带着血迹的唾液。

马背颠簸,他本就身体虚弱,为了强撑着意识,不得不对自己狠一点。

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死也得当个明白鬼吧!

“受害者?”

黑袍人念叨着这三个字,竟是笑了起来,“许家参加寿宴之人,除你之外全都死了。你这个受害者,当的可不太合格。”

“你是谁?”

许正目光灼灼的问道:“幕后凶手?今日就是要来完成昨日未尽之事?”

“哈。小子,不必在这里含血喷人,我是朝廷的人。”

黑袍人双手交握在一起,斗笠下的目光亦是牢牢的锁定在他的身上。

“笑话!”

许正却是嗤笑一声,昂首道:“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自称朝廷中人?我大佑武皇帝开疆拓土、横扫四夷,座下文武百官也莫不是赫赫有名之辈,何曾有过这般连真面目都不敢见人的朝廷中人?

杀了我又如何?等着吧,我堂哥乃是武帝郎官,天子近卫!许家百余口人命的大案,岂是尔等可以隐瞒?

便是堂哥也随我一同遇害,朝廷也定然会查一个水落石出!”

来的路上,身处颠簸中的许正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来者虽然不善,但很大可能不是要他命的人。

否则就以他现在的状态,连点像样的反抗都做不到,一刀戳死一了百了,何必那么麻烦再换个地方呢?

跟许知浅相比,他的优势只有“许家灭门大案”中的唯一幸存者这个身份而已。

除此之外,就算死了怕是都没人能想起来。

因此他必须要利用好这个身份,一定要拿出死则死矣的气魄,才能死中求活,觅得一线生机。

“不过是个赀选的郎官,像这样的货色不知几千人,也敢称天子近卫?”

黑袍人嗤笑道:“便是死了,皇上都不知道有这号人。”

“你若有胆,倒是杀啊。”

许正面色不变分毫,什么赀选真不熟,但武帝郎官就是郎官!

真要没了,就算武帝不过问,也合该有人过问,怎么可能当真像个寻常平民百姓一样,说没就没了?

除非对方真想要鱼死网破,不怕捅到武帝面前,否则许知浅肯定比他安全许多。

他既不能上达天听,又没有什么重要的身份,必须紧紧抓住跟许知浅的关系,让他们投鼠忌器,才可攻守易型。

“呵。许知浅暂且不提,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莫非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黑袍人的声音彻底沉了下来。

“无非一死而已,人生自古谁无死?”

许正抬起头,仰着脸,分明虚弱至极,语气却是铿锵有力,“瞪大你的眼睛看看,咱还有几日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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