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上钩了!”
在那个舵主冷球被海沙帮护法“双枪闯将”凌至高拦下之后,张楚峰不由得轻轻一笑。
海沙帮规模不算小,但是这个帮派里面,能在整個江湖上立下名号的,仅仅只有四个。
海沙帮帮主“龙王”韩盖天,他的女人“美人鱼”游秋燕,首席护法“胖刺客”尤贵,还有就是这个“双枪闯将”凌志高了。
其他人,譬如说张楚峰刚才挑逗的那个舵主冷球,他纵然在海沙帮里是老资格,手下的实力不差。
但在江湖上,却仅仅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死了也没人在乎那种。
韩盖天,尤贵等人却不然,他们几个若是死了,至少在江南武林的江湖人,大都都会知道这件事。
引起骚乱,也是张楚峰要做的事。
凌至高这个人,却也是张楚峰要等的“大鱼”。
这一番操作,倒也算有了结果,却是不枉他施展了自家刚刚领悟的‘七情法’!
“啊啊啊啊!”
凌至高本想拦下冷球,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惹起这么大的骚乱,使的整个盐街都乱成一团了。
这可不是小事。
莫看海沙帮是余杭一霸,几乎占据了余杭郡的私盐买卖。
但是他能做到这一点,那是因为海沙帮背后有人撑着呢。
如今冷球歇斯底里的发疯,将这条盐街搞的鸡犬不宁,盐街背后的大老板自然会找海沙帮“问话”。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一个不好,海沙帮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凌至高并不知道,他眼前的冷球的精神状态,其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仅仅只靠最后一根线撑着,而他这一番动作,却是帮冷球的脑袋里的那根弦给拉断了,使得他那本来有些泛紫的眼球变成了血红色。
“杀!”
冷球狂吼一声之后,一棍劈头向凌至高捣了过去,状若疯狗一般。
凌至高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自然能看破冷球的动作,这使得他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却反应迅速,手腕一抖,一柄银色短枪便从袖中吐出,犹如毒蛇吐信一般,咬在那根棍子上。
接着,凌至高右手也是一抖,另一支短枪也擎射而出,朝着冷球的胸口大穴点了过去。
冷球手中的长棍被凌至高招架之后,他的表现却意外的彪悍,竟然浑然不顾朝他胸口刺去的兵刃,而是在做野兽吼叫之后,挥舞着手里面的兵刃,朝着凌至高便是一顿乱打。
看他那样子,简直就像是跟凌至高有血海深仇一般。
一夫拼命,万夫难当。
若是要论及手上本事,冷球自是远远比不上身为海沙帮护法的双枪闯将,但是他此刻只攻不守,装若疯狗,浑然一副不要性命的架势的攻击,却是稍稍抹平了两人间的差距,却是让凌至高为难起来。
“真没想到,七情法竟然还有增强功力的效果。这事,我可得记住,日后说不准能用得上。”
闪到了一边,让自己变成了局外人,滋滋有味的看着这一场死斗的张楚峰,不由得低声赞叹道。
哪怕他看得出来,双方的僵持不下,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凌至高意识到情况不对,又顾忌到过往的情面,使得他出手时留了手,不敢用绝招,杀招的缘故,但却也足以说明冷球此时的本事。
凌至高和冷球差不多拼了五十多招,才让他找到一个破绽,一枪点去,点中了冷球胸口的檀中穴,这才彻底制住了这条疯狗。
“怎么回事?你,过来跟我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可是遭人暗算了?”
凌至高收手之后,却依旧不敢怠慢。
他心里清楚,冷球这人素来谨慎,对他又一向恭谨,一般是不会做下这种事情的。
尤其是看他双眼发红,状若疯癫的样子,显然不太正常。
凌志高曾经听说过,江湖中存在着一些可以迷人心智,让人丧心病狂的药剂,所以他怀疑,冷球可能是遭了暗算,吃了类似的药物了,所以他急忙拉过一个帮派的喽啰,厉声询问道。
“不是暗算,他是给人下仙人跳不成,被气火攻心,迷了心智。”
事情都到了这个时候,张楚峰却也不必藏了,所以他就大大方方走了出来,开口笑道。
“你是谁?敢得罪我们海沙帮?”
凌志高心中的验证得到验证之后,不由得心中凛然,厉声问道。
“我是谁?在下太湖十七路水寇的总瓢把子,我素闻海沙帮的名头,来这里买些盐货而已。却不想你们海沙帮名气虽大,但却一点不讲究规矩,做生意的时候,竟然是钱想要,盐却不想给,真是让我大开眼见,大开眼见啊。”
张楚峰随意的给自己扯了一个身份之后,笑呵呵的说道。
“太湖水匪?原来是水面上的兄弟”
凌志高有些愕然。
自古以来,太湖水匪的名气都不小,以至于在历朝历代,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力。
不过这些年来,太湖水匪之中已经没有那种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存在,目前已经势微,以至于凌志高搜肠刮肚的好生想了一番,却也没想到太湖水匪之中,有着张楚峰这样一号人物。
不过即便眼前这人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是凌志高也不敢太过怠慢。
冷球方才的表现,实在太过诡异,使得让眼前这个小白脸的身上,骤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神采。
凌志高倒不是怕了,而是他在跟张楚峰说话的时候,便已经让手下的人秘密出去,让他将四处的海沙帮弟子都叫过来。
余杭是海沙帮的核心地盘,使得海沙帮在这里的门派子弟的数量,足足有成千上万。
只要能暂时将眼前这人稳住,接着唤来千军万马,那么接下来只需要一人一刀,就能将眼前这人给砍成肉泥。
“哈哈,您看看,您看看。我们海沙帮,一向是讲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
凌志高的脸上挤满了笑,如同一个大度弥勒佛一般,安抚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