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石海回到家的时候，他忍不住美滋滋的点上一根烟。

实在是太爽了。最喜欢这年代女人的逆来顺受，刚才就连续解锁了好几个姿势。没想到堂堂理工狗硕士，泡妞用的就是农民的技能？

躺在热乎乎的暖炕上，石海终于想起，自己身边的钱好像又快要花完了。

既然如此，那就盘点一下小鬼子的宝藏吧！

军火、被服什么的先放在一边。还是看看其他东西吧！

水壶、手电筒、背包，包括被服里的毛毯、鞋子……。咦？好像能卖掉的东西也有不少吧？

还有那些古董罐头。自己肯定不会吃，但也许别人就好这一口呢？确实可以到黑市上看一看。尤其是香烟也保存的挺好，也可以卖到黑市上。

真八错啊！好像有搞头！

突然之间，石海的思维就跳跃了起来。他就想起了那天的接见。真的让人心酸，堂堂冶金部，给轧钢厂的居然是两辆马车？

国家竟然穷成这副模样？

然而随身空间里的卡车、三轮摩托车？想送都送不出去，根本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还特别的占空间。

至于自行车？同样没有合理的理由，别一不留神，被警察蜀黍抓到局子里去？那就很搞笑了。

也只有那些自行车配件里想办法了。能不能拼凑出一辆三轮车？有了三轮车后，总比板爷轻松了许多。对自己也有很大的好处啊？

既然你们不给我轻松，那老子就自己找轻松。

话说回来，现在就需要解决最后一个问题——该怎么讲故事？编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

迷迷糊糊中，石海就进入到了梦乡……

……

清晨起床的时候，石海感觉到了满血状态。就是……特么的怎么又扯旗了呢？

来到轧钢厂，石海就抽了个空，找到了薛卫民。

“为民哥，咱团支部不是经常义务劳动？缺不缺三轮车？”

薛卫民大感兴趣：“哦？海子，你这里有吗？”

“我以前捡破烂的关系。他们有三轮车配件，拼装后可以送过来。不过说好了，就一三轮车的架子，其他的需要厂里装配上去。像车厢、挡板啥的，都需要厂里的材料。”

“那太好了。咱们轧钢厂还会缺材料吗？多少钱？”

“别提钱不钱的。过几天就送过来。”石海根本不在乎这些小钱，送了也就送了，关键是要自己轻松。最好把三轮车安排给自己使用。

“行！你这是帮了大忙。你不知道，咱们后勤处有多缺车辆。但买车根本就没有经费。”

“那就这样。以前我就是捡破烂的，现在就努力为轧钢厂捡破烂。”

“嘿！这话有意思啊？你这种说法，就是两种境界。”

“没有没有。说笑呢。”

“对了。我怎么听说，你和徐主任吵架了呢？”

“……”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厂里有些消息十分闭塞，有些却流传的飞快。到目前为止，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石海已经以工代干，他们还停留在“吵架”的阶段。

听到薛卫民的问话，石海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也没必要闹的众人皆知。

可没想到的是，薛卫民犹豫了一下，就小声说道：“海子，徐主任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我帮你想想办法，到外面躲个几天清净。”

“不用不用。”

“你我兄弟还客气啥？就交给我了。问你呢，学校的时候，蓉蓉这丫头没欺负你吗？”

“哈？你听谁说的？”

“宣子呗。这疯丫头越来越不像话。如果过分的话，你可要多多包涵啊？”

“没事。哦，卫民哥，差点儿忘了，谢谢你。今晚有空吗？我请客。”

“啊？啥事需要感谢？”

“介绍我上学呗。你就别管了，下班一起走。”

“……”

薛卫民这个朋友还是挺不错的，可以当兄弟处。确实需要联络一下感情。

然而刚回到自己的大休息室，就看到郭大撇子过来找。

“海子，咋回事？你和你们领导吵架了吗？”

“嘿！”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石海笑道，“没啥事。”

“真没啥事？我听我师父说过，你们的那位领导心眼没针眼大。要不要我和师父说一声，他在车间里还是有点面子的，把你调到我们车间？”

“那太感谢你了。如果真的混不下去，到时候再麻烦你。”

“成！我师父人挺好的。咱兄弟都是同一批的，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你可千万别客气啊？”

“……”

聊了一会儿，石海才知道，郭大撇子就是知道这件事后，特意过来找自己的。

你也别说，在某些方面，郭大撇子确实很讲义气。对自己的朋友没的说。就是对女人……不提也罢。反正关我屁事！

而郭大撇子的师父就是七级工于洋。那是一位很热心护犊子的老师傅，居然愿意出面护住自己。虽然这是看在郭大撇子的份上，但能够看出，他们师徒俩的关系同样十分密切。

所以再怎么样，石海也要承这份情。

话说回来，就说自己四合院的那两位大爷。他们都胡吃海喝一顿了，还是邻居，却一直没有主动开口帮忙？

所以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啊！唉——！

闲聊中就得知，郭家五兄弟之所以进轧钢厂，主要还是家里居住面积太小。

俩人一边抽着烟，郭大撇子一边在发牢骚：“兄弟，你不知道哥哥我的苦。我和你嫂子办事的时候，都特么的的不敢闹出动静。有时候，我那几个兄弟都只能蹲在院子里。半小时就丫的抽掉一整包烟。还要老子给他们买？草！”

两人大笑。石海却突然想到：“撇子哥，你等等。”

“咋样？兄弟？”

“今晚我请人吃饭，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就是咱们厂管分房的。你应该懂吧？”

“明白明白！太懂了。兄弟，咱大恩不言谢，都记在心里啊？”

“记在晚上的酒里吧！”

“……”

当天晚上，仨人就在烤肉季聚了一顿。他们的岁数差不多，性格脾气也比较接近，再加上郭大撇子确实很会来事，这顿酒也就喝的十分尽兴。

在这件事上，无非就是牵线搭桥，至于后续该怎么发展？那就要看郭大撇子自己了。

……

第二天，石海就取出一些自行车配件，找了家车行，让他们同样拼装出一辆三轮车。

做完这些事后，接下来就应该搞钱了。

石海就准备处理掉一批古董罐头。然而在处理之前，就要看看这些罐头有没有变质。

然而还没等石海开展行动，家里就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膀大爷，莲婶，你们怎么来了？”

“不就是洋学生那回事吗？”膀大爷就像路上捡到了金块一样，开心的摩拳擦掌，“二楞，好消息，他们家已经答应了。咱们啥时候约着见上一面？”

石海真心跪了：“膀大爷，我和那位小王同学已经见过面。我俩也当面说清楚，我和她不可能的。”

“啊？”膀大爷和莲婶面面相窥。莲婶连忙问道，“二楞，为啥不可能？”

“呃……这么说吧！当天小王同学有两个条件……”石海就把条件说了说，接着笑道，“你们听听，大学毕业才能圆房？这要等四、五年了吧？难道让我当活鳏夫？大爷您就不想抱孙子了吗？”

这个理由很强大，连莲婶都无话可说。

犹豫再三，膀大爷就说道：“二楞，机会难得。也许到那时候，你媳妇就变成大学生了。”

“膀大爷，莲婶，咱就不说这个了。提出这种为难人的要求，差不多就是让我们知难而退。咱就知趣点，别把自个儿的脸搁到地上了吧！”

膀大爷和莲婶都微微点头。还是这说法比较靠谱。

可突然之间，莲婶又奇怪道：“不对呀？她妈刚找过我，说他们家答应了，问你们啥时候提亲呢？”

“嗨！不就是妈答应，女儿不愿意吗？莲婶您见多识广，应该看多了这种人家。不就是强扭的瓜不甜。”

“这……不会吧！她妈还说，他们家很讲究门风，特别讲究女儿的闺誉。而且那姑娘已经在准备嫁妆。如果你悔婚的话，那就是逼着她跳河。”

“啊？”这回换成石海和膀大爷面面相窥。石海感觉莫名其妙，“莲婶，哪儿来的悔婚？咱从来就没答应过结婚吧？”

“咳咳，咳咳咳。”膀大爷连连咳嗽，吞吞吐吐说道：“呃……二楞，你们俩的八字给程瞎子看过了，他说是天作之合好姻缘。那洋学生也是个宜子之相。”

“啊？”

石海真没想到，会遇到如此棘手的问题。而且还不怎么好说膀大爷。毕竟他是长辈，还是好心办坏事。

想了想，石海就斟酌着说道：“膀大爷，莲婶，我总感觉到不对劲。咱平心而论，就我这种条件，洋学生会看中我吗？”

“那倒不是。”莲婶立刻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你条件哪里差呢？工作好、身体棒、房子宽敞，头上还没有婆婆……”

“行行。”石海直接被逗乐了，“莲婶，既然我那么好，为啥还要提条件呢？找媳妇是一辈子的事，咱也不想在家里供个祖宗。你说是吧？”

一听这话，膀大爷和莲婶同样琢磨了过来，别看石海年纪小，但他的主意很正。而且这些话确实很有道理，这桩婚事确实有点不妥。

“可是……”膀大爷抓了抓头皮，为难说道，“万一那洋学生想不开呢？你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对对。”莲婶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这闺女应该知书达礼，她会做到从一而终。你们俩也见过面了，她的小模样挺俊俏吧？反正一张被窝里的事，你个大男人又不吃亏。等时间久了，还不是嫁鸡随鸡？”

石海同样犹豫起来。他倒是不在乎什么道德绑架，名声毁了就毁了。

但万一呢？万一王之瑜真的跳河，那不是玩大条了吗？这封建思想确实应该打倒，把女人祸害的像神经病似的。根本没有到那种程度，总不能逼死一条人命。

至于王之瑜？心里话，就不说什么感情了，连馋身子的想法都没有。

事出反常即有妖！怎么突然反过来逼婚了呢？

考虑了一会儿，石海说道：“这样吧！莲婶。”

“你说。”

“告诉他们，我爷爷刚过世，还要在家守孝呢。给他们家送去20块，算是给伯父的帛金。如果小王同学愿意等，咱们老百姓没那么多的规矩，不用守孝三年。半年以后怎么样？哦，还有，所有的条件全部都取消，我要一个正常点的媳妇。如果不愿意的话，那20块就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只能说抱歉了。”

“那……行吧！”

石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而且给双方都留下了余地。等到又塞给莲婶5块钱的谢礼，莲婶立刻变得满面春风，兴冲冲的传消息去了。

之所以这么做，石海想的就是花钱消灾。再怎么说，石海还是拿出了一个很强大的理由。

等到莲婶离开，膀大爷就忧心忡忡的问道：“二楞，那半年以后呢？”

石海微微一笑：“膀大爷，无论他们家有什么状况，半年以后总会暴露了吧？”

“那万一没有呢？你准备和洋学生结婚吗？”

“再说吧！”

“唉！”

“……”

关于半年以后的事，石海确实还没有想好。作为理工狗，他最讨厌这种不可控的X因子了。

算了，还是去何晓娟家，来个新姿势解千愁吧！

不一会儿，在何晓娟好奇中，石海打开了一个古董罐头。

“咦？这是啥？”

“纳豆。小鬼子吃的东西。”石海往罐头里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还好，罐头并没有变质。

“纳豆？怎么那么臭？这是坏了吧？”

“没坏。你瞧瞧，还拉丝呢？”

何晓娟眯眼笑成弯月，“吃吃”笑个不停。臭男人，别以为老娘不知道“拉丝”的意思。嗯嗯，就是你这个臭男人告诉我的。

“娟子，知道小鬼子好这口了吧？他们吃在嘴里，就像满嘴得了脏病似的。”

何晓娟终于忍不住，“咯咯咯”的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