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平民墓地，许多都在城外。后来随着城市发展，很快就消失不见。因此想要扫墓的话，也就是最近这几年还有机会。

清理了周围的杂草后，摆上香烛贡品，俩人一起向石老轴的坟墓磕了几个头。

“海子，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抄好了。”

“哦！这些钱你拿去。”

“钱我不要。”

“这是让你安心考大学的。现在你不能分散精力，等到高考结束后再说。”

“那……好叭！”

关于养鹌鹑的那些流程，石海就做了十分详细的笔记，记录下了每一步的关键步骤。并且在后勤处养鹌鹑的过程中，还要求同样做好每天的记录。

这就是很重要的资料整理工作。就算以后石海离开了，别人照样也能通过学习这些资料，很快的掌握——怎么养鹌鹑。

不过……资料的抄写工作？某个男人就偷懒了，就让王之瑜当女秘书吧！也能顺便补助她一些生活费。

“海子，你不是在轧钢厂工作吗？怎么会养鹌鹑呢？”

“团员青年的工作吧！也许我对这些歪门邪道比较擅长。”石海半开着玩笑。现在连成绩都没有看到，他当然不会胡乱吹嘘。

“那你以后一直就养鹌鹑吗？”

“我不知道。服从组织安排吧！”停顿了一下，石海就笑着解释，“我们轧钢厂的规模很大，我就是最底层的工作。所以有些事，我是身不由己，都需要服从领导安排的。”

“那……那你不是干部了吗？”

“我就是以工代干，就是享受干部待遇。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比工人稍微好一些，但还没有达到干部的层次。所以这个身份是比较尴尬的。”

“哦哦！”王之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回去的一路上，王之瑜就变得活泼了许多：“海子，你平时有啥爱好？喜欢看电影吗？”

“可以吧！”

“那看书呢？喜不喜欢外国小说？”

“也行吧！”

“我听我同学说，他们的长辈很多都是出国留学过的。外国相当文明，他们都很有礼貌，而且还……”

在这个年代，照样有许多外国吹的，同样是自带滤镜的那种。

不过吹的内容有一点不同。后来基本上吹什么“发达有钱”，现在几乎都在吹“文明强大”。尤其是苏吹，应该承认，在这段时期，苏联的影响力确实特别大。

能够看出，王之瑜正在尽量寻找共同话题，想要拉近俩人之间的距离。

对于这种话题，石海就“呵呵”了几声了事。

有什么可吹的呢？在座的不都是一群乐色吗？尤其是苏联，最后就活成了一个天大笑话。

至于文明？那就更可笑了吧？等到互联网发展起来，国内老百姓才惊讶发现，国外居然有那么多的恶心操作？而且还赤裸裸的双标？

闹了半天，外面特么的依然是一群蛮夷啊！

“海子，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文学工作者。希望以后能够教育启迪人民群众。我听他们说，国家羸弱太久，老百姓都十分愚昧。”

“呃……挺好的。”石海心中暗笑，幸亏没有生错时代。如果放到以后，这不就是标准的公知言论吗？

“那你的理想呢？”

“我？我啊？好好过日子呗。”石海随口敷衍道。

在这个年代，谈理想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何必节外生枝呢？或者说，多干活、少说话，这才是王道！

然而石海并没有发现，在王之瑜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失望……

……

陪着王之瑜用过午饭，又陪着去书店买了几本书，石海就把她送回了家。

离开以后，石海就找了个无人的公共厕所。等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那个“二虎”。

熟门熟路的来到信托商店。一见到石海，于达连忙跑了出来：“虎子，正找你呢。你也不留个联系地方，有急事根本就找不到你。”

石海微微一笑：“达爷，有啥事？”

“有户人家准备开宴席，他们需要的就是高档海鲜，量也比较大。不怕价格贵，就是要好东西。你先看看，幸好我把单子放在身边。否则就耽搁事了。”

石海拿过单子，粗粗的看了一遍：“啥时候要？”

“五一之前。他们就在节日里宴请。虎子，如果真为难的话，你也要凑出七、八成。这是很重要的客户。否则以后就不好办了。”

“明白了。”

“……”

回到家后，随身空间里又多了几根小黄鱼。

有趣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易，老米的销售也就这样。到目前为止，也就是卖掉十分之一左右，差不多有5000多斤。大头居然变成了海鲜？而且量变得越来越大。

躺在躺椅上，石海就在犹豫不决。就是因为——随身空间里值钱的海鲜，几乎已经卖的七七八八？肯定不能满足这次的订货。

如果放弃的话，那就应该彻底断了于达的这条线。可是……真舍不得啊！

一来，于达这个渠道收益最大，早已经远远超过其他的几条渠道；二来，目前的风险很小，根本没人注意这种“小生意”，而且并不算违法。

反复的权衡利弊后，石海最终决定，还是要干一票。

再怎么说，用渔民不要的臭鱼烂虾，换成遗老遗少的金条银元，以后再换成粮食和全国粮票？好像每一方都是大赢家，这种事也做的心安理得。

这肯定有搞头。无非再去跑一趟海边。只要自己小心点，风险也不算太大。毕竟自己已经去过两次海边，多少还是有点经验的。

还有，目前有自由市场，根本没人管这种“小生意”。如果等到自由市场关闭，甚至人民公社成立，难道让自己去冒更大的风险吗？还不如抓紧时间多搞几笔呢。

对！就是这样！就以自由市场关闭为信号，到时候暂停这几条渠道。而在这之前，反而需要大干特干，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时间窗口。

既然这样……？那就跑一趟吧！

……

十几天后，北河省沿海的一座小渔村，有个八字胡的猥琐老头走进村子。

这时期的乡村，很少看到外人。所以见到这个陌生人，村子里的人立刻好奇的围了过来：“我说老哥，你哪儿来的？”

掏出烟发了一圈：“劳驾，我找你们村长有事。”

没一会儿，老头就被领到村委会，村干部已经差不多全部到齐。

老头拿出了一份介绍信，递给了正对面的村长，又拿出一本红皮封面的工作证，亮了一亮：“同志，我来自1314研究所。特意到贵地采购一些东西。”

“1314研究所？那是啥玩意？”村干部面面相窥。

“你们应该都是党员吧？那就可以稍微透露一二——保密研究所。对外只公开数字编号。”

“啊？”村干部顿时都吓了一大跳。

没猜错。这位就是带着老头仿真头套的石海。

在决定以后，石海就到单位请了一周的事假，原因就是——复习功课，准备迎考高中。

没想到轧钢厂十分支持，也不用什么事假了，直接就让石海带薪休假一周。随后石海就开始了这次的北河之旅。

上一次假钞的收获中，还找到几张空白介绍信、几本空白工作证。有了这些东西，石海就很方便的伪造了1314研究所的身份。幸好还没有520。咳咳。

而且去往山河省也十分方便。坐火车到达津门市，沿着海岸线骑自行车就行，连一天时间都没有用掉。

并且在当天晚上，距离渔村几里外的地方，石海还租了一间很偏僻的大院子。这么一来，连落脚点也都解决了。

而在今天，石海就是跑到附近的渔村来采购的。

然而拿着介绍信，那个村长他……真不识字啊？犹豫了一下，就把介绍信递给了村支书。而村支书拿到以后，同样也只猜出了大半。最后把公章琢磨了一番，差不多已经半信半疑。

“同志，我们这里除了海里的鱼蟹以外，没啥很重要的东西吧？”

“我要的就是你们不要的鱼虾蟹贝。只要给我，我3厘一斤收，或者换东西也行。”

“这……？能否问问，你要这些东西干嘛用？”

“知道牛磺酸吗？”

“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村干部忍不住大笑。

石海笑道：“不是我卖关子，我就是跑外面采购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所里专家研究用的原料。牛磺酸？联想到什么没有？牛！耕牛！”

“耕牛？”

“对！牛磺酸就是一种很重要的工业原料。原先只能从牛身上提取。现在正在研究，能否用海里的鱼虾蟹贝来替代。现在应该明白了吧？那为国家节省多少耕牛？而且以后你们扔掉的臭鱼烂虾，多少能卖些钱，渔民兄弟也能过上好日子。”

村干部面面相窥，就感觉不明觉厉。他们已经被彻底的震撼住了。

其实石海没有一句是撒谎的，都可以跑到外面去验证。

作为原料，牛磺酸最大的作用就是能量饮料，就是红牛里面的那个玩意。最先确实从牛组织里面发现的，所以命名为牛磺酸。并且大部分确实是从海货里提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