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废话后，李怀德就把石海叫到一旁。

“小石，听说有人过来告状？说你不注意团结，工作作风比较粗犷啊？”

“李处，您批评的对。我要做深刻检讨。”石海“态度诚恳”，“我年纪小，又是穷苦家庭出身，有时候做事就心急了一点。就是希望李处这样的领导多多教育，以后需要向领导和老同志多多学习。”

“呵呵。”

实际上，李怀德就是顺便敲打一下的。内心里，他根本无所谓。

为了私事，那叫做作风野蛮、性格恶劣；为了公事，就叫做执意进取、敢作敢为。

尤其在这件事上，石海的一番骚操作，不仅赢得了良好口碑，还体现出了李怀德的高瞻远瞩——汽水厂有什么不对？狗屁的铺张浪费。不仅给了全场职工一项福利，而且根本不需要轧钢厂支出任何的费用，还能够获得盈利？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打了徐振民的脸吗？而且方便李怀德插手到服务社的工作中。

“你们这里有什么困难吗？”

“最大的困难，希望上级能够支援人手。其实外面每天需要的量越来越大。机器的产量暂时还能满足要求。最多等到大检修过后，让机修车间再生产几台冰棍机。但包装、装箱等就不行了。我们都不敢扩大生产规模，职工们天天在加班，他们也已经很疲劳了。”

“那你们辛苦了。”李怀德考虑了一会儿，“你打一份报告，成立直属于后勤处的食品饮料分厂。人员暂定为……50人吧！工商、税务、物价等部门的流程，厂部和后勤处会帮你们处理好的，还是要办理正规手续。人员真的没有。你自己想办法到外面拉人手。无论拉来多少，全部都属于你们汽水厂。”

石海算是明白了。要编制可以，要人员就不行。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能找到闲散人员呢？

幸好石海早有预案：“李处，我是这么考虑的。毕竟我们汽水厂是季节性的工厂，等到夏季过去，全厂就会停产，人员就没有用了。而且真的很难找到愿意进厂的正式工。所以我就有个不成熟的建议——能不能找一批打零工的季节工？”

“季节工？那你说说看。”

“目前国家规定，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按日计算的打零工，一个就是0.7元/天，一个就是0.9元/天。我想分为小时工，计算的就是时薪。许多家庭妇女都能过来干活，无非就是给冰棍打包装箱。也不会影响她们照顾家庭，过来做二个小时、半天都行。时间上也十分灵活，反正就计算多少小时。而且还能优先照顾我们厂的职工家属。这样用的也放心。”

“很好！都是职工家属，就按照最高标准执行。”李怀德眼一亮。这同样是一份政绩，他也很想进步啊！

“李处，我们还想申请一笔资金。需要采购一批原料，原先的原材料计划就不够用了。需要购买几辆自行车和三轮车，外面跑业务用的。需要大暖筒，可以免费借给各家商店，让他们零卖汽水。还需要上级与制氧分厂协调。我们的用量越来越大，原先的那笔费用应该不够用了……”

“你再打一份报告。如果是合理要求，我会提交给后勤处会议，应该很快就会通过的。”李怀德心情愉快，他一口答应下来。

虽说理论上，汽水厂的收入可以留下三分之一，用作企业再生产。但实际上，还是执行着收支两条线，需要上级部门的审核批准。

此时此刻，李怀德就对石海很有好感。他就起了招揽之心，立刻就释放出善意：“小石，我看过你的档案。进厂后一直表现优秀。你应该快满一年了吧？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转正。你也要多学习，积极向组织靠拢。我个人是想要多给你压压重担的。”

“谢谢李处。我一定在您的领导下，更好的为全厂职工服务。”

俩人相视一笑。他们心照不宣，石海已经成为李怀德……外围的狗腿子了。咳咳。

对于这样的招揽，石海一丁点都不反感。只要想做事，人总要挑选一个自己的派系的。现在徐振民那里早已经变得不可能，也就没有其他的选择。目前这种情况，总不可能自立门户？就算想要这么做，也要有时间猥琐发育是吧？

再说，眼前就能够拿到的好处：一个就是以工代干的转正；另一个就是入党。甚至还能安排个小官当当。

而且按照原剧情，有了李怀德这个保护伞，起码在未来的二十多年，应该能混的很不错。既然李怀德能够吃香喝辣，那自己也能喝口肉汤吧？

不过又一想，李怀德、郭大撇子……？好像自己已经混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团伙里？咱们是不是特别关心那些妇女同志？嗯嗯，太太，你也不想的吧！咳咳咳咳……

对于石海的表现，李怀德也相当满意。

别以为阿狗阿猫都能当李怀德的狗腿子，拍马屁的人多了去了。他主要看中的还是石海的能力。

当然，毕竟俩人不怎么熟悉，直接核心心腹就太夸张了。还是需要继续考验，所以就给了一个外围狗腿子的名额。

结束考察的时候，石海就偷偷的塞给了李怀德一叠冰票。

冰票和洗澡票的性质差不多，基本上就是给职工家属用的。可以领取冰棍汽水，也能领取碎冰。轧钢厂的小卖部都能领取。

反正这样的人情，就让李怀德这个领导送出去吧。

如此一来，发现石海这么知情识趣，李怀德就更加满意了……

……

回到何晓娟家的时候，她正在为以前的男人清洁身体。

其实对这种病人来说，每年冬天都是一道坎。只要能够熬过去的话，一般就能多活一年。话说回来，何晓娟一直照顾的挺好，这男人的生命力也是够顽强的。

也没管何晓娟做事，石海就来到种植蔬菜的地方，摘了几只刚成熟的番茄。

洗干净后，把番茄切片，放一层番茄片，再放一层糖……，最后就把番茄腌制成糖番茄。

在这个年代，这种凉菜还是比较奢侈的，北方老百姓家庭并不常见。其实酸酸甜甜的特别爽口，何晓娟这个孕妇也特别爱吃。

取了一个大海碗，底下铺了一层刚带回家的碎冰块，然后把糖番茄的盆子放入冷冻……

石海心中好笑。闹了半天，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冰爷，家里根本就不缺冰棍和冰块。那么冬天开采的大冰块不就是白白开采了吗？

恰好此时，何晓娟已经干完活，端着水盆走到石海身边。扫了一眼糖番茄，她笑吟吟的白了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厂里没啥事，给家里送点冰块。”

“那晚上吃炸酱面，别嫌弃啊？”

“不嫌弃不嫌弃。我已经有了预感，等到宝宝出生后，我的待遇将进一步的降低。”

何晓娟“噗嗤”笑出声：“德行！喂，你给你小媳妇送了没有？别多心，我可不是吃醋啊。哼哼。”

石海无语。好吧！就当成你没吃错：“刚回来的时候，顺道送她家了。”

“呦，你这姑爷倒是会献殷勤。真招那些洋学生喜欢啊。哼哼。”

石海：“……”

对王之瑜这件事，石海并没有隐瞒。虽说何晓娟表现的很“大度”，但她偶尔还是会冷嘲热讽几句。

然而感觉到石海默不作声，何晓娟就小心翼翼的偷看一眼，蹭了蹭石海：“爷，你生气了吗？”

看到何晓娟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石海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搂住了她的肩膀安慰。

女人啊！好吧！自己就是个渣男！

……

晚上到家的时候，路上恰好就遇上了一大爷易中海他们。他们这些人也刚加完班，结伴回到了四合院。

来到中院的时候，石海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就叫住了贾东旭：“东旭哥，有件事问秦姐。我们汽水厂招季节工，只对咱们厂的家属开放，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

“啊？”贾东旭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自己家的屋子。他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男人。

而听到动静后，秦淮茹和贾张氏也带着孩子来到屋外。

还是易中海先开口询问：“二楞，季节工是啥意思？”

“就是夏天在我们汽水厂做工。每小时的收入1毛2。工资按小时计算，时间方面也比较灵活。秦姐也能照顾到家里。做半天、一天都行。”

听到这话，贾东旭一家三口都看向易中海。其实连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是没什么主见的人。

石海笑着继续说道：“其他人去也欢迎，我可以为你们介绍。秦姐，你还能和东旭哥一起上班，还怕厂里没人照应吗？”

易中海琢磨了一下，点点头：“我看可以。棒梗和小当就让老嫂子照顾半天。你们家也算多一份收入。”

石海就笑着劝说道：“秦姐，去干活的话，每月也能多个十几块。你也能身边多藏点私房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