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介绍过的那样，刚过去的1957年，那是最为疯狂的一年。原先国家计划新增企事业职工81万，最终的数量居然超过了820万？

尤其京城还是重灾区，因为首都的积聚效应。市区总人口得到了进一步的膨胀。

然而像这样的超常规扩张，总会出现种种问题的。连石海这种穿越挂逼，他都观察到了几朵“小乌云”。那么最高层的那些领导，他们就能掌握到最为详细可靠的数据，又怎么会不出台一些新政策呢？

没办法，吃商品粮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怎么可能不控制住粮食供应呢？

就从原先的以粮本为主，到现在的全部发放粮票。反正粮票会过期作废。

那么鸡蛋……也稍稍控制一下吧！毕竟运输起来太麻烦了。

注意：并不是保障不了鸡蛋供应，还是那个物流问题。

在这段时期，像猪肉、活鸡活鸭、海鲜河鲜，包括鸡蛋什么的，照样是敞开供应。就算买不到副食本里的定量，也能购买边上议价柜台的东西。

而且只要到饭点或者商店里，无论购买主粮和蛋肉奶，还是零食点心，根本就不需要粮票等票证，照样还是敞开供应。

因此推出的新政策，周围的老百姓……没感觉。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这竟然就是一段漫长历史的开始……

……

当天晚上，石海和膀大爷就到了何晓娟家小聚。没想到，他们俩同样没感觉。

见到小朵朵的时候，她躺在炕上，两只大眼睛犹如黑宝石般。看到石海和膀大爷，这小丫头就开心的在被窝里扭来扭去。

膀大爷欢喜的上前，掏出一张全新的大黑十，塞到朵朵的被窝里：“朵朵，姥爷给你的。你可要收好啊？”

“干爹，您也太破费了吧？”何晓娟笑吟吟道，“你会宠坏这个小丫头的。”

“我留着钱又没啥用。早晚都是你们的。等到过年的时候，还有压岁钱呢。”膀大爷一挥手，他豪气万丈。

石海扫了一眼大黑十，这就是刚刚发行的最新钞票。

确实应该到银行兑换一些。以后全新大黑十的拍卖价高达几十万、上百万。

而且根本不怕造假。那个罪名就很恐怖——印假钞！

需要注意：如果你拿着一张大黑十，后来同样可以跑到银行兑换的。国家承认这是真正的软妹币，最多就是已经停止流通，但可以到银行兑换。

但应该不会有这种大煞笔。到银行无非兑换10元软妹币。

这就像国家发行的纪念币，像熊猫金币之类的。同样可以按照面值使用，但同样也不会有这种大煞笔。

所以几乎没什么伪造这种玩意的。罪名太可怕，得不偿失。这倒是能够当做传家宝！

看到满满一桌酒菜，膀大爷指着海鲜拼盆笑骂：“怎么又是这玩意？不是黄花鱼，就是带鱼，渔民兄弟也太有干劲了吧？”

何晓娟掩嘴笑道：“干爹，这是海子拿回家的。他就是心肠太好，朋友手里拿的。”

“对！朋友开口，多少应该买一点吧！”石海随口解释道，“膀大爷，吃吧！这是娟子刚压的野猪头。”

石海心中暗笑，都快要一年了，连去年的野猪、黄羊都还没有吃完。没想到就在前几天，满小年又送来了不少的野味？

“挺好。”膀大爷吃了一块猪头肉，“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我好像听说，已经放开买自行车和收音机了吧？海子，你啥时候弄一台收音机，给咱们家小丫头听一听。”

石海微微一笑，他也从订阅的报纸上，看到了这条新闻。

随着一五计划的提前完成，自行车和收音机相继实现了国产化。于是也没必要“防备特务”了，以前的民间禁令也就名存实亡。

不过现在收音机的价格，依然在150元左右，差不多大半头猪的价格。要等到大半年以后，成本就会下降到100元。再过几年，成本会进一步下降到50元左右。而且不再是“木楼子”，体积也会越做越小。

自行车的定价就比较有趣。浦海的永久牌在220元左右。就是二八大杠之前的原始型号。但成本价已经超过了600元。

别以为这样的定价很奇怪。比如说：后来的国产电视机。对！在6、70年代，国内已经能够生产电视机，年产量大概几千台吧！成本超过1000元，零售价……400多元。咳咳。大部分都是部队使用的。

许多时候，这样的亏本销售，根本不在乎什么经济效益，考虑的就是社会效益。但也不能亏本太多啊？所以在这段时期，商店里国产自行车并不多。

要一直等到6、70年代，国产自行车的成本才下降到100块钱出头。但老百姓的需求太旺盛了，依然很严重的供不应求，所以很长时间都需要自行车票。

也就是说，千万别让中国内卷起来。一旦出现内卷，就算计划经济，照样内卷成白菜价！

不过……？也不差那100块钱。让她们母女先享受起来。

石海笑着点点头：“那就给娟子买台收音机。”

“嗯嗯。”何晓娟心花怒放，她主动给石海和膀大爷满上酒。

“膀大爷，我也给你买一台吧！”

“不用不用。你还是留着娶媳……自个儿用吧！我想要的话，自己就有。”

石海点点头。一下子花掉300块，确实太显眼了一些。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膀大爷，娟子，你们这里也发粮票了吗？”

“对啊！这玩意又没啥用。全部扔家里呢。”

“那都给我，我到单位全部换成饭票。”

“那你拿去。家里又不缺那一口吃的。”膀大爷点上烟，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咦？二楞，你要那么多饭票干嘛用？”

“身边备着啊？万一……”

听到这里，膀大爷浑身一激灵：“二楞，你在外面听说些啥啦？是不是……？”

“有备无患。膀大爷，忘了我小时候的那场灾荒了吗？”

“卧槽！”膀大爷立刻激动起来，“那是应该的。那我们……”

“我也是胡乱猜测。以后我们每家常备200斤粮食。再换成咱们轧钢厂饭票300斤，放到……就娟子家里吧！再怎么闹灾慌，钢铁厂总会优先保证的，可以到食堂购买包子、烧饼。”

“有道理。那就……500斤。”

“我是瞎猜的。咱们自家人心中有数就行。”

“那肯定的。饿红眼的人，特么的啥事都能干的出。一定要对外保密！”

就在小鬼子快要投降那会儿，京城曾经遭遇了一场大饥荒。甚至为了维持统治，小鬼子从日本运粮过来保证供应？你敢信？

说实话，小鬼子的统治能够达到这种程度？他们也真够有本事的。

但这样的救济，肯定救济不到膀大爷这种底层老百姓。所以当年忍饥挨饿的滋味，他们绝对的印象深刻，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宁愿多藏一些粮食浪费，也不敢轻易的冒险。

然而何晓娟却根本没有印象啊？她听的云里雾里：“干爹，海子哥，你们在说啥呢？”

“就是家中藏粮，心中不慌。”

“哦！”

“保证咱们三人……不对，四……五个人一年的口粮。而且多少能在外面想点办法吧？这样坚持的时间就更长。”

“哦哦！”

“对了。养的鸽子全部杀掉。现在鸡蛋也定量供应了，也许街道居委会就会上门检查。”

“啊？海子哥，还有许多刚孵出来的小鸽子呀？”

“那就成年的全部杀掉，我给你处理掉。其他蛋也不再孵蛋了。等长大一只，就处理一只。还有，阉鸡只能留10只，蛋鸡也只能10只。其他的同样处理掉。就……慢慢吃吧！吃到春节应该差不多了。”

“那好……叭！”

“娟子，听话。对外要保密！一定要严格保密！我们除了蘑菇蔬菜，其他啥都不要。要防备着周围邻居的红眼病。那就会出大事的。”

何晓娟已经有点吓坏了。她连忙点头：“海子哥，我很听话的。”

膀大爷同样一脸认真：“娟子，二楞真不是在吓唬你。最好没有什么事发生。但万一遇到灾荒，那些人就会变得穷凶极恶。你和朵朵都会有危险的。”

“嗯嗯。我明白了。我都听你们的。”

“……”

其实按照石海的想法，这些粮食储备都是放在表面上的。他准备在随身空间里，全国粮票要达到1000斤以上，食堂饭票更要达到10000斤。起码保证一家五口五年的口粮。

反正现在许多家庭又用不掉那么多的粮票，送给别人都没人要。黑市上根本就没有，几乎就没有这个市场。

既然这样，那就想办法废物利用，用蚂蚁搬家的方式，多储备一些吧！时间方面也来得及。距离1959年，还有足足一整年的时间呢。

然而对于粮票和鸡蛋限购的推行，外界没有丝毫的波澜。老少爷们依然在歌舞升平。

尤其是轧钢厂。在元旦过后，一大波外省农村的新职工入职，人数已经高达了1200多人？

可是突然又颁布了一条新政策——从1958年元旦开始，人大颁布《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正式开始了城乡两元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