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放寒假。石海也完成了高一、高二和高三上半学期的考试,不出所料的几乎满分,同时获得了三个年级的第一名。石海也成功的成为了高三毕业生。
此时此刻,学校的老师还没有放假,他们正在做着本学期的扫尾工作。
苏群校长同样在写着工作总结。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请进!”
“您就是苏校长?您好。我们是高教局特招办的。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和介绍信。”
“哦!快请坐。”苏群校长露出热情的笑容。如果能够获得大学特招,那就是预定了一个大学名额啊!
“我们需要所有高三同学的个人资料。还需要高二排名前20%的同学个人资料。”
“啊?”苏群校长大吃一惊。
有没有搞错?就算大学特招,那也是名列前茅的好学生啊?有这样“全部都要”的吗?还有,高二学生是什么鬼?难道还有提前特招的吗?
面对苏群校长的疑问,那几人犹豫了一下:“苏校长,这次的特招,不仅要求学习成绩好,而且特别强调——政治过硬!一定要家庭成分好。还有,我们将会对入选的学生严格政审。希望您能够严格保密。”
苏群校长点点头:“明白了。我们学校一定大力配合。”
“谢谢!万分感谢!”
“……”
……
石海并不知道学校里的那一幕。他现在已经变成小跟班,陪着刚放风的小奶虎疯玩呢。
今天陪着薛蓉蓉和她的好闺蜜一起去溜冰。突然听说晚上薛母李雪虹邀请,石海就特意“回家”了一趟……
来到薛家的时候,看到石海手里大包小包,李雪虹就笑着责怪道:“海子,你这孩子咋这样呢?到这里就像到你自己家,不是让你不要带东西吗?”
“没事没事。李姨,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土特产。就给宣子他们补补营养吧!”
薛蓉蓉却不乐意了。她嗔怪道:“就是。送给他们,还不如送给我哩。嘿嘿嘿。”
薛父薛志猛抬起头,他不再装模作样的看报纸了。自家的小棉袄好像有些养不熟啊!
薛蓉蓉嘻嘻笑道:“海子哥,等会儿走的时候,送你几罐茶叶。反正都是我爸老部下送的。哦,好像还有好烟好酒。我给你找找。”
(⊙?⊙)(⊙?⊙)(⊙?⊙)……
看到薛蓉蓉摇头晃脑的得意模样,石海憋着笑在装傻。薛志却彻底破防了:“咳咳,海子,你的奖励下来了。待会儿一起拿回家。”
“奖励?啥奖励?”石海一头雾水。
“你那个长征棋,马马虎虎还算可以吧!后来经过了总部的修改审核,获得了部队思想宣传优秀项目,给了你们集体一等功。”
一旁的李雪虹又好气又好笑。她斜了一眼:“老薛,不是受到部队指战员的欢迎吗?都登上了你们部队报纸?你们很快就要大力宣传,推广到民间?”
“咳咳咳。我是让海子戒骄戒躁。年轻人不能太骄傲!”
石海:“……”
懂啦!老头子看自己不顺眼呢。自己偷家的后果就很严重。还是丈母娘好啊!
不过石海还是很开心的。能够拿到集体一等功,档案里就能记上一笔,家里还能多一张奖状吧?
“哦!还有手摇轮椅,也给你发了一张奖状。什么技术革新优秀奖。他们自行车厂还给了你300块钱的奖励。我做主,帮你退回去了。”
“啊?”还没等石海说话,小奶虎顿时炸毛了,“爸,300块!300块啊!你怎么退回去了呢?就像妈说的,你怎么学不会过日子呢?”
薛志恼羞成怒:“死丫头,你懂啥?”
“就你穷大方。那是我们……海子哥的钱啊!哼哼!”
“不用不用。我不缺钱,薛叔做的对。”
实际上,石海很理解这样的做法。还是不要对那些外快过于贪心。这也确实为了自己好。
很有趣,这年代借用外面的人员和技术,有时候会给一定的奖金津贴的。但300块确实太多,也许看在“部队推荐”的面子上。还不如不要,换一个高风亮节的好名声。
拿到了两张奖状和一大堆奖品,发现里面有一只篮球,石海乐呵呵的扔给王宣:“宣子、永光、永亮,送你们了。”
“谢谢海子哥。”王宣他们大喜。
“表!”薛蓉蓉一声尖叫,抢回篮球,“凭啥送给他们?”
“那……就送给你。”石海笑道,“以后他们想玩,就问你借。”
“哼哼,这还差不多。”
“那这些奖品也给你吧!”
“嗯嗯。我会给你保管好的。”
(⊙?⊙)(⊙?⊙)(⊙?⊙)……
吃饭的时候,薛志已经对薛蓉蓉这个白眼狼彻底绝望了。
想了想,薛志暗叹一声,考虑到最近的风云变幻,他还是准备对石海提点几句“嗯……海子,你对最近的局势有啥看法?”
“不是挺好。大伙儿都在忙着国家建设。”
薛志微微皱眉。可紧接着,他又微微一笑。其实做个逍遥派也挺好,起码不掺和任何事,那就不会犯下任何错误。
“海子,我好像听说,你已经离开了你们汽水厂?”
“对!薛叔。新厂已经被上面征收了。我现在管理的就是副食品厂。”
“副食品厂?就是为民说过的那个吗?好像你们在养鹌鹑?那不是边缘化了吗?要不要紧?”
“薛叔、李姨,没啥关系的。就说以前的汽水厂,不照样从一点一滴做起来了吗?现在已经成为了科级单位。不仅能够保障特供,每年的创汇……应该有3、5万美元吧!现在的副食品厂同样如此。除了养鹌鹑以外,我们准备从饲料车间作为突破口。以后饲料将作为我们的主要产品。”
“哦?那可以用在我们部队农场吗?”
“当然可以。我们的计划……。薛叔,这样吧!我回去就把资料整理一下,啥时候让蓉蓉带给你作为参考!”
“海子,就该这样。革命工作不分贵贱,任何岗位都能发光发热。以后你有啥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对于石海的工作态度,薛志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这臭小子“品行太差”。
石海笑道:“薛叔、李姨。其实这也没啥稀奇的。只要给咱们国家种田三十年,咱们国家就还给全世界一个奇迹。”
“种田?”
“就是埋头苦干、安心建设的意思。”
“嗯嗯。种田三十年?你这说法有啥出处吗?”
“我在上历史课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太平天国结束的时候,就是1864年。等到甲午战争,就是1894年。前后就是三十年。而在这三十年之间,国内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战乱灾荒。而且还是清政府那么腐朽落后的统治,每年还有巨额战争赔款,海关都在洋人手里。那些官员一塌糊涂,也根本没什么建设,只有洋务运动蜻蜓点水的那么几下。可就靠着民间经济的自然发展,也就是咱们劳动人民的努力,就区区三十年,照样海军亚洲第一、世界第五,陆军也差不多,就排在几大列强之后。要不是北洋那帮孙贼贪生怕死,清政府更在拖后腿,慈溪还在挪用军费修颐和园,甲午战争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看到没有?让我们安心种田,就只需要三十年。”
“咦?你这种说法倒是很新奇啊?”
“就是。从甲午战争以后,列强就一直不让我们安心种田,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给我们种田,我们国家就会聚集起超大的能量。后来时不时的搞出什么事件。隔个几年就来那么一场。尤其是小鬼子。”
“嗯嗯。”
“还有,二战结束的时候,美国在日本、南朝鲜,尤其是琉球。英国在印度、缅甸、港岛,法国恢复了安南三国的殖民地。北方大国……你们应该有内部的资料。那个时候,新中国还没成立,还是全面出卖国家利益的蒋匪帮?更是二战战胜国盟友。照样用刺刀对准了我们中国,在周边形成了严密的包围圈。薛叔,李姨,你们不会怀疑二战三巨头,还有法国戴高乐这些政治家的政治智慧吧?他们照样不让我们安心种田。等到刚建国,美国不是就从朝鲜半岛杀过来了吗?就特么的不让我们过和平的好日子?咱们就想要在家种田,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薛志紧锁眉头,屋子里也一片安静。安静了好一会儿,薛志提醒道:“好好!还有,谨言慎行。这些话在家里说说可以,千万不要到外面胡说?你这说法……再看吧!反正管住你这张嘴!”
“明白明白!”
“……”
石海当然明白薛志这些话的意思,也感觉到了薛父薛母的良苦用心。
但这种话并不算错误。只要往地图上一看,眼不瞎就能看到这样的事实。尤其是战争年代过来的人,他们对这样的包围圈就会相当敏感。
并且石海还是在立人设,以后他将会打上标签——建设党!
心里话,在未来的岁月中,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做实事呢。
……
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距离过春节还没有几天时间,所有人都在等待欢度佳节。石海突然接到通知——各级分厂所有的部门长以上,立刻去钢铁总厂大礼堂,参加全体干部大会!
石海多少有点纳闷。有资格参加会议的干部,起码也是科长或者车间主任吧?怎么轮得到自己这个小虾米呢?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关于这次重要会议的议题——全面整风!精兵简政!
而且还是闭门会议。几乎所有干部完全隔绝了对外联系。连晚上都不能回家,全部住进了总厂招待所……
会议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
在结束了总厂会议后,继续进行着轧钢厂的分组内部会议。并且确定了分厂名单,石海就看到了一个名字——朱永深!
……
当终于结束了会议,石海回家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筋疲力尽,就是那种身心疲惫。今天应该已经是小年夜了吧?
真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过不好这个春节了。
幸好与自己无关。还是抱着小朵朵压压惊吧!
然而京城的大街小巷,老百姓恍然未觉,他们依然沉浸在春节的喜悦之中。不过这件事……也确实和他们无关。
鞭炮声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看到南锣鼓巷里的孩子们欢声笑语,每个家庭都在热热闹闹,石海心里已经有了那种紧迫感,这也是自己最后的准备时刻了。
提着礼物,石海走出了四合院。
“二楞,走亲戚去呢?”
“对!趁着过节走动走动。”
“那您忙!”
“……”
没过多久,石海就来到了轧钢厂的职工小区,进入到了一栋楼房。
按照地址,爬到了三楼。石海对了对门牌号码,上前敲了敲门:“您好,有人在家吗?”
“谁啊?”
“我是石海。我是给李厂长拜年来了。”
既然选择了投靠李怀德,那就做戏做全套。
不是有那句话——领导不一定能够记住拜年的人,但他一定会记住没有拜年的人!
碰巧的是,李怀德恰好全家都在。扫了一眼地上的礼物,有活鸡、鸽子、鱼、梭子蟹……,李怀德也没有在意。他又不缺这些东西,只是很满意石海的态度。
就是对一大块十几斤的鱼肉很好奇:“海子,这是啥?那么大的鱼肉,那鱼有多大呢?”
“李哥,这就是金枪鱼身上最好的一块肉。金枪鱼有好几百斤重呢。最重的有上千斤。这块鱼肉饱含脂肪、味道鲜美。红烧干煎都很好吃。特意让朋友带来的。就是尝个鲜。”
“那你费心了。”李怀德笑着招呼他媳妇,“小原,等会儿就吃这个。中午我和海子喝几盅。等会儿回家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两瓶酒。那是我从老领导那里顺来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
“咱哥俩还用得着说这些话吗?走!边上说话,先和我聊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