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石海就把几麻袋东西塞进了火车车窗。薛卫军和他媳妇笑着接住：“海子？啥东西，这么重？”

“没啥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吃的。”

“那谢谢你了。照顾好蓉蓉。”

“……”

薛卫军并不知道，确实是一些吃的东西，但大部分都是罐头、奶粉等硬货。其中一麻袋还是巧克力和压缩饼干。

不管怎么说，薛卫军夫妇确实抱着一颗决死的心，奔赴西北“战场”。

火车缓缓开动，车上车下到处都是挥手道别的人群。

虽然一直隐瞒着薛蓉蓉，但此时的小奶虎已经隐约的感觉到，她早已经哭的稀里哗啦。而薛家其他人也同样是泪光闪动……

……

“哇！小紫、花花。”

“哇！蓉蓉，你怎么当新娘子了呀！这是你的家吗？欢不欢迎我们参观？”

“当然欢迎。就是房间太多了呀，我每天收拾都忙不过来呀！”

“……”

石海乐呵呵的看着这几个好闺蜜。桌上也准备好了招待的菜。有炸鹿排、煎香肠，还有四分之一金枪鱼头做的鱼头老豆腐砂锅……

……

酒桌上，石海和洪正中俩人酒酣耳热。

“老洪，知道哪儿有抽水机卖吗？”

“抽水机？你要这玩意干嘛用？京城没有吗？”

“没有现货。我让我们单位的人问过了，整座四九城才找到三台？我们厂不是准备防涝吗？所以就要多几台备货。”

“哦。那是小事，我帮忙给你从港岛弄几台。多不敢说，五台够不够用？”

“当然可以。谢谢了啊！”

“咱兄弟客气些啥？下一班车我就让他们发货。手续完全可以补办。”

“……”

石海也没有想到，京城居然没有几台抽水机的现货？而且还都是从国外进口的？

幸好洪正中就是专管这项业务的干部。而且金额相对比较小，他自己就能拍板决定。理由都是现成的——为了鹌鹑场的排水排涝！

以后有了这几台抽水机后，别人的地管不着，起码自家农场的浇水就有所保证了。

……

春节假期终于过去，来到了节后上班的第一天。

薛蓉蓉像只小蜜蜂般的忙前忙后：“手帕已经放你口袋了。门口那两箱就是喜糖喜烟。骑着我的车去上班吧！要不要再拿几条烟……”

石海笑着摆摆手：“车就不用了。你在家也方便些。厂里也有公车呢。”

“那烟呢？”

“我也有。不用了。”

薛蓉蓉白了一眼，嗔怪道：“石海，我发觉你很不老实，经常往家里带东西。是不是要学我爸，偷偷摸摸的在另外地方藏私房钱呀？”

石海被逗乐了：“不就是朋友多吗？而且厂里还留着不少烟，都是别人发给我的。”

“就是不老实。扣钱呀——！以后每月就给你3块……2块呀！哼哼。”

石海大笑，直接嘴对嘴亲了一下：“还是5块吧！我知道的，我家蓉蓉就是个大方善良的好姑娘。”

“就是。不过你花言巧语也没有用啊？”薛蓉蓉嘻嘻笑道。

“好啦！你爷们在外面很辛苦的啦！看看你爸，他就像个催命鬼一样，一定要我早点拿出成果？今天我可能加班，晚饭就别等我了。”

“哦哦。”

“还有，昨晚已经告你四合院的情况，知道院子里的人性格了吧？注意一点：不要露富，不要出头，不要掺合到他们的破事里面去。一起吹吹牛倒是没啥关系。”

“知道啦！你好烦呀——！”

“呵呵。”

你也别说，有了媳妇就是很不一样。连每天准备的衣服手帕都是香喷喷的。

去轧钢厂的路上，石海就接到了小孟。与小孟一起的，还有那位程教官，他们带着两名小战士。

不过仨人一见面，他们就免不了嘻嘻哈哈：“海子，首长已经交待过了——让我们啥都不要问。最好连话都不和你说。”

“那不是正好？我就不用安排你们的饭菜，连喜烟喜糖都不用给了。”

“凭啥？凭啥不要？难道我们看上去就很像傻子吗？”

“咦？”石海上下打量了几眼那两只傻鸟，点点头，“确实挺像的。”

“草！”

“……”

一路说笑，终于来到了“地下炼油厂”的现场。

令人意外的是，易中海、刘海忠、贾东旭、郭大撇子和庄伟等技术工人全部都在，他们正忙着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见到石海后，易中海就笑着解释说：“海子，我和老刘他们准备再检查一遍，设备应该已经能正常工作了。待会儿我们就要回车间。”

“谢嘞。来来来，我结婚的喜糖喜烟。大伙儿分一分。”

在这里，石海真心佩服这年代的工人老师傅，他们确实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国家主人、工厂主人。有时候就会不计较个人得失，做出某些无偿奉献。

并且戴大红花大风吹？这种有荣誉、有牌面、出风头的事，那绝对会上瘾的晓得伐？

因此在节前，其实早已经加班加点的完成了设备的修复安装工作，无非少了最后一道上漆，外观就特别的难看，看上去特别的老土。

也行吧！土共就是应该土嘛！否则又怎么能保证战斗力呢？没配上个红白蓝三色塑料布已经很不错了。咳咳。

不过对于石海来说，他最满意的就是处理掉了所有的废旧轮胎，还有一大堆的废旧容器和管道设备。

并且通过了总厂废车场，还通过了物资回收利用公司（膀大爷那里联系上的），石海让他们帮忙收购了一大批废旧轮胎，价格就是35元一吨。

混入了自己的废旧轮胎以后，目前已经有300多吨，同样在边上堆成了轮胎山。

反正从废车场搞一点，从物资回收利用公司搞一点，石海自己的门路再搞一点……。为了实验获得成功，多弄了一些实验用的原材料，这应该很正常吧？谁又敢保证，实验就会一次成功呢？

因此加上了废旧设备的价格（就是以废铁价稍高一些的价格卖的），石海再次入账8760元。反正为了这次的试验，账户里有专项经费9800元呢。之所以不超过1万元，无非不那么显眼，容易获得审批通过而已。

千万别以为，这笔钱很多。也许对私人确实是一笔巨款。但对钢铁总厂这样的超大型企业，1万元和1分钱也差不了多少，属于那种兜里的钢镚儿。

要知道，体现在纸面数据上，这就是——新研制一整套生产设备！居然连1万块都不到？那就是洒洒水啦！

终于等到检查完毕，其他人纷纷回车间工作，只有庄伟和郭大撇子这对师兄弟留了下来。

一方面，确实这俩人的贡献最多，尤其是庄伟的电焊工作；另一方面，这年代的生活工作节奏还是比较缓慢的。在元宵节之前，其实也没有多少活可干。还不如留在这里看个新鲜呢。

在那两个小战士的帮忙下，他们就把一捆捆的轮胎塞入到裂变炉里。

同样在节前，石海已经找了几个打零工的人，让他们把废旧轮胎切边，并且十只一捆压缩在一起。这样也能方便具体操作。

关上裂变炉的密封门。在石海的指挥下，又点燃了裂变炉下的燃烧池，里面早已经装满了……煤核。咳咳。

这次搬运垃圾山，石海就没有收取那些翻找出来的煤核。反正就是使用燃料，烧什么不是烧呢？

此时此刻，石海手里已经多了小妮妮一只。也不知道这疯丫头怎么想的，竟然放寒假跑到垃圾山来玩？

看着熊熊烈焰，小孟和老程面面相窥：“海子，难道这样就可以了吗？就你们这几个破玩意，怎么感觉很不靠谱呢？”

“咳咳。”一旁的庄伟听不下去了。你可以怀疑他的人品，但绝不能怀疑他的电焊技术，“同志，绝对没有问题的。看到那里的压力表和安全阀没有？特意安装上去的。我也专门用了仪器探伤过，起码容器和管道保证安全。”

石海就在一旁嗤笑：“庄师傅，别理会那两个傻货。知不知道，愚蠢也会传染滴。喂喂，张大你们的牛眼，看到那根管道了没有？连接的就是冷凝器，有压力的话，全部都从那里释放出去了。再通过冷凝器下面的龙头，油嗯……就是那东西会留到那个桶里。”

想到了保密条例，石海就含含糊糊的解释了一遍。

“啊？这么简单？就这样吗？”

“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有多大的难度？难的就是这套设备的设计制造，还有咱们工人阶级的智慧。懂吗？来来，是不是特佩服哥哥我？快给哥哥我磕一个，献上你们俩的膝盖吧！哈哈哈！”

看到石海无耻的大笑，小孟和老程气抖冷：“卧槽！你小子怎么那么欠揍呢？”

不过在此时，易中海、庄伟等人还以为，石海又在实验新设备呢。他们根本没往其他方面去想，不知道劣质柴油才是最最最重要的！

反而小孟、老程隐约的知道一些。于是就问道：“海子，那么啥时候咱们能看到产品呢？”

“10个小时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