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其实大红烟花就是加了红色颜料的盐粉。

由于有了产业化工业用盐，价格是相当便宜的。最多就十几块钱一吨。对，就是一吨！干冰同样也是白菜价。这些炮弹又能用掉几吨呢？

如果不计算炮弹壳和发射药价格，那就是忽略不计。

但这种就是专门的标高炮弹，就是显示高度用的。轧钢厂又不可能开出一辆气象雷达车，没办法知道云层的高度，只能用这种办法标识云层的位置。

因此在四、五发炮弹后，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射高。现在就开始了正式炮击，“砰砰砰砰砰……”，就看到一发发炮弹射入云层之中，到处是一朵朵绽放的白色烟雾……

37炮的射速是很快的，覆盖了很大的一块区域。但真正的炮击时间，好像就过去了十几分钟？

看着漫天云彩……似乎没什么感觉。石海突然就想到一句话——射了个寂寞。

不仅石海是这种感觉，其他人同样也是这种感觉。因此等到炮击结束，所有人都仰望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老程就不很肯定的问道：“海子，这就完了吗？”

“应该……吧？”石海同样也不敢确定。

“就这么空对空乱轰一起，难道就会下雨吗？”

“嗯……不知道啊？”

“啊？连你都不知道？”老程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爆笑。

其实人工降雨所用的催化剂，有冷云、暖云之分，还有其他的一些机理，具体解释就比较复杂了。石海又不是气象专业出身，他肯定不会知道原理的，能记得干冰、盐粉等催化剂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管他冷云暖云，索性把干冰和盐粉混合着打上去。反正下不下雨就看老天爷了。

好吧！说的再明白点，就是连石海都没有把握。否则按照某个穿越挂逼的德行，他早就胡吹一气了。难道有机会装逼不香吗？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表情都：(⊙?⊙)

我们一路吃灰跑到乡下地方，你特么的就给我们看这个？有句麻麻批不知道当不当讲！

其实石海也很无奈啊！

人工降雨这种事又不敢打包票，而且就算最后成功的人工降雨，万一效果没那么快，需要好几天呢？所以并不敢说一些满口话。那就变成笑话了。

不过……？

到了此时，连军工厂的工程师也将信将疑起来：“小石，就这么可以了吗？怎么放了那么多的炮弹，一丁点的变化都没有？连天上的云都没打散呢？”

“呃……这事要问气象局的同志们。他们才是专业的。”反正那几只“弱鸡”挺好用的，不如再甩锅一次。

“不是我们！”气象局的人气的大吼大叫。简直没有天理了。你们不仅要绑架我们，居然还想让我们背黑锅吗？

“怎么不是你们呢？有没有人工降雨这回事？你们摸着良心说说，这里知道人工降雨原理的人，是不是你们气象局最专业？”

气象局：“……”

那几个人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否认呢？难道说自己不专业吗？

就在这时，还是轧钢厂人武部的人率先说话：“各位领导，这次民兵的高炮训练相当成功。体现出我们厂民兵过硬的军事技术。这和党和上级领导的关心分不开的，也是我们……”

你看看，还是同一家厂的自家人最靠谱。索性就不提什么狗屁的人工降雨，直接就说高炮训练。

不管怎么说，最后炮弹不都是飞到天上去了吗？那就是训练成功。谁敢不服？

哪儿像某些斤斤计较的渣渣，他们竟然连背黑锅都不愿意？

领导们面面相窥，不约而同的被气乐了，最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还能怎么样呢？该打不该打的都已经打完啦！

就算有什么问题，那也是回去后的事。

有一说一，这个基干连的军事技术确实挺过硬的。他们一点儿都没受到“人工降雨失败”的影响，有条不紊的做着后续工作。

许多人并不知道，别看打炮就十几分钟，后续的保养工作也是相当繁琐的。需要把炮膛擦拭干净，也需要把高射炮恢复到行军状态……

就这么一来二去，又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海子哥哥，快看快看，天上好像有乌云了耶？”突然之间，秦京茹兴奋的指着天上。

“嗯？”

所以人都齐刷刷的望向天空。果然，出现了一大块一大块的乌云，还感觉到刮起了大风？

“不会吧？还真的下雨了吗？”

“卧槽！这个人工降雨好像挺灵验啊？”

“这是啥戏法？雨水真的能被炮弹打下来吗？”

“……”

确实如此，一般来说，在人工降雨一、两个小时后，就会出现下雨现象。无非这就是石海的知识盲点，之前他根本不知道罢了。

望着天上的乌云，石海早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石厂长，需不需要通知大家避雨？”

“对对！让领导们快躲雨。”

“那还要安排些啥？”

“有啥好安排的？只要能下雨，那比什么都强！哈哈哈！”石海得意忘形的大笑，“看到没有？这就是咱们钢铁人强大的战斗力？在我的英明领导下，气象局那些孙贼……还是做了一些小小的工作滴。”

突然想到，毕竟雨还没有下呢。这几个背黑锅的也不能无情抛弃。

然而气象局：(⊙?⊙)(⊙?⊙)(⊙?⊙)……

可是已经来不及计较了。转眼之间，豆大的雨珠就砸落下来，一群人撒开脚丫子就逃回到了农场……

……

“小石同志，没想到你们还有这门技术，以后就能造福人民群众了啊！”

“领导，过誉了。我们就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那还是科学的力量。”

“对对！科学。这回气象局算是立了大功……”

“立功的是咱们轧钢厂，还有军工厂和总厂的同事也伸出了援手。他们气象局……哼哼？”

“喂喂，石厂长，你刚才可不是那么说的啊？我们气象局肯定是最专业的啊！”

“行了，你们气象局马马虎虎还算有点用。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以后就成立个气象小组，划归我们高炮师吧！平时也能做做人工降雨。”

“凭啥？凭啥？你小子丫的胃口不小，想把我们气象局也一口吞了吗？”

“又不是不行。吞了你们又咋样？”

“你就做梦去吧！咱们气象局可是直属机构，难道就不能吞了你们吗？对了，小石同志，你好像对气象工作很有研究啊？要不要我们向上级申请，把你调到我们气象局工作啊！哈哈哈！”

果然，那几只弱鸡终于暴露出了丑陋面目。还是文人的心最毒啊！

一旁的秦京茹同仇敌忾。她气愤的大喊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呀！怎么能像海子哥哥一样的无耻呀？”

(⊙?⊙)(⊙?⊙)(⊙?⊙)……

小丫头片子，扣钱啊——！

……

反正结果是好的，那就一切都好。

看着外面的滂泼大雨，所有人心情都很愉快，不时的开着玩笑，周围是笑声不断。

不过人工降雨的延续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幸好降雨量还算可以，算是大大缓解了旱情。

于是领导们一致决定，让高炮连到附近的几个乡村转一转，把剩下的炮弹全部打光。

毕竟一次实验并不算保险，多实验几次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作为领导，他们对当前的旱情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轧钢厂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就像之前介绍过的那样，附近的几个乡、几个村，那些都是轧钢厂的“自留地”。不是许大茂会经常下乡放电影吗？就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地盘”。

既然是自己的地盘，那么人工降雨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有一说一，关于红星农场，其实是比较幸福的。在这个年代，甚至还比较的特殊。

因为农场背后有一整个超大型钢铁企业作为靠山，可以动用强大的工业能力，海量的资源，支持农场建设。真不是普通农村能够做到的。已经能够看出工业化农业的雏形。

“铛铛铛！”

一回到家，薛蓉蓉就元气满满，献宝般的端上一大锅汤。

“这是我爸东北战友送的。飞龙汤。林蛙就留着明天吃。嗯嗯。”

好吧！又是很刑的野味。漏风小棉袄又去顺她老爸的东西了。

石海就有些奇怪：“蓉蓉，为啥准备这些好吃的呢？我这次出去的时间又不长？”

薛蓉蓉嘿嘿笑道：“伦家不就是安慰你吗？知道你肯定心情不好。”

石海一脸懵逼：“心情不好？我哪儿不好了呢？”

“不是你们失败了吗？我就说嘛！用炮弹下雨不靠谱的。”

“先等等，怎么失败了呢？我们成功了啊？”

“啊？你表骗我。我们这里好像没下雨呀？”

石海哭笑不得：“宝宝，下雨也要分地方的。我们在京郊人工降雨，根本管不到城里啊？”

“真哒？那你快说说，真的下雨了吗？怎么用炮弹打下来的呢？我怎么也想不通，太不可思议了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