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在讲述着自己的真实心境,作为倾听者的夜幽冥也是听得十分认真。
“就好比这次的事情,只要他提前知会我说很有可能会赶不及婚宴,我就有时间想更好的办法延迟婚宴,可是他没有。”顾嫣然垂下了眸子,掩去眼底浓浓的失望。
夜幽冥无声注视着顾嫣然。“”
“他没有知会我就算了,让人扮作他的模样留在皇城混淆视听也算了,可两件事情重叠起来,不就成了他的替身和我拜堂成亲了?”顾嫣然越说越来气,看向夜幽冥。“幽冥,你仔细评评理,这事儿能那么干?”
“这是他的过。”夜幽冥说的是公道话。
顾嫣然就仿佛是遇到了知心人一般。“对吧?是他的过吧?不是我在无理取闹对吧?”
夜幽冥有些接不下顾嫣然的话题,于是见机转移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嘛”顾嫣然撇了撇嘴。“继续保持昏睡不醒的状态,等待二皇子彻底解决事情归来。”
十一月下旬的一天,皇城百姓又得到了一个消息。
“喂喂,听说了吗?”
“又有什么消息了?”
“听说未来二皇子妃醒了,在昏睡了整整二十三日之后!”
“顾嫣然醒了?怎么醒的?”
“就那么自己醒的。”
“自己醒的?”
“我还以为是老李头总算研制出了药剂给顾嫣然喝下之后,她才醒的呢。”
“莫名其妙陷入昏睡,又莫名其妙苏醒了过来,这事儿怎么那么玄乎?”
“谁说不是啊,我现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映月府,主院
顾嫣然再一次被林婉芝按坐在了床榻上。
“不行,你还不能下地!”林婉芝态度果决。
“娘亲,我在榻上躺了二十多天,浑身骨头都发硬了,如今醒了当然得下地多走走。”
“你也知道自己躺了二十多天,醒来虽然是好事,可也得等再休养几天之后才能下地。”林婉芝甚至还道。“你休养这几日我住过来守着你,没我的话你别想下榻。”
顾嫣然顿时间是哭笑不得。“”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自己作的,且受着吧。
林婉芝看着顾嫣然明显消瘦的脸庞,心疼到不行。“休养的这几天得让紫苏给你好好补补才行,瞅瞅这小脸,比之前活脱脱小了一圈儿呢。”
“知道了,娘亲。”顾嫣然乖顺道。
“对了。”林婉芝在顾嫣然身旁坐下。“我刚听七巧说,早些时候二皇子来过了?”
顾嫣然颔首。“来过了,倒是没待多久,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这二皇子也是挺好一孩子。”林婉芝夸赞起南宫玄翊来。“你昏睡这么些日子,二皇子每日都来看你,并且已经将你们婚宴的所有事宜安排妥当了。”
顾嫣然。“”您现在极力夸赞的那个人叫白夜,夸错人了,娘亲。
“还有啊,二皇子还亲自为那些远道而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都备好了住处,是皇城最好的一家客栈,连每日的吃食都是极好的菜色,那些宾客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还说嫣儿你得了个好夫婿呢。”
“嗯。”顾嫣然淡淡应了一声。
林婉芝又是问道。“二皇子今日过来,你们商量了婚期的事儿没?最好婚事儿能这个月内就办下来,那些宾客总等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商量过了。”顾嫣然道。“就在三日后,十一月二十八。”
林婉芝笑弯了眼。“为娘提前看过吉日了,二十八那天也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反正婚事上的准备早已妥当,你只需要趁这两天就养好身子,等婚宴前一晚再回护国公府就行了。”
“好。”顾嫣然应道。
不过林婉芝还是有担心的地方。“嫣儿,你昏睡这么多天也没个原因,万一日后又昏睡该怎么办?”
顾嫣然道。“您不用担心,我不会再昏睡了。”除非再遇到这种无可避免的情况。
“你说这话不管用,你又不是大夫。”林婉芝接着说起一件事儿。“听完百善医馆有位医术了得的女神医,不过她这个月不坐诊,等她下个月开始坐诊之后,再请她入府来给你看看。”
“听您的吧。”顾嫣然只能先应下了林婉芝的话。
当天,用了晚膳之后,林婉芝本是想在顾嫣然屋里再多留片刻。
“嫡姑娘,二皇子来了,此刻就在主院之外。”紫苏道。
顾嫣然看向林婉芝。“娘亲,您回屋歇着吧。”
林婉芝笑了笑。“行,行,你们年轻人聊,为娘就不打扰了,不过注意别聊太久,毕竟是尚未成亲,有什么话再说不完也不差这两天。”
“”顾嫣然无语。
林婉芝离开后不久,顾嫣然便见着南宫玄翊进来了。
“嫣儿。”南宫玄翊走向顾嫣然,从怀中掏出一束娇艳的蔷薇。“送你的。”
顾嫣然接过了花束,却是紧接着颦起眉头。“”根茎有刺,好扎手。
南宫玄翊还以为是顾嫣然不喜欢这束花。“不喜欢吗?你要是不喜欢的话”
“喜欢。”顾嫣然将花束放在了床榻边,摊开了被扎了好几条血痕的手心。“喜欢是喜欢,就是有点扎手。”
南宫玄翊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反应过来。“对,对不起,嫣儿,我没想到根茎上会有刺。”
“没事。”顾嫣然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向梳妆柜,拿起一个瓷瓶将其中的药粉倒在了手心。
南宫玄翊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那个,嫣儿”
顾嫣然取下的丝帕递给南宫玄翊,又伸出受伤的那只手。“我一只手没法包扎,你帮我吧。”
“好,好!”南宫玄翊赶忙应下,随即开始替顾嫣然包扎手心。
只是这包扎伤口的动作,怎么看怎么生疏,甚至因为紧张,南宫玄翊连手上的力道都控制不好了。
“嘶。”顾嫣然手心的伤处被按压道了。
南宫玄翊吓得动作一僵。“抱,抱歉。”
顾嫣然看着手上被胡乱绑上的丝帕,失笑着收回了手。“二皇子这给人包扎的手艺实在是不怎么样,我想我还是自己来吧。”
“”南宫玄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