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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鸿飞跟赵福金和赵多富玩斗地主时,得到江鸿飞不会屠城答复的赵杞与谢克家,连夜离开青城,返回汴梁城。
在赵杞和谢克家带领十位帝姬、宗姬去青城求和期间,何栗、孙傅、陈过庭、莫俦、吴开、孙觌等赵宋王朝的大臣以及一众亲王陆续来到皇宫,跟赵佶、赵桓等人商量他们赵宋王朝该如何应对现在危如累卵的局势?
孙觌的家在外城。
为了躲开大元军巡夜的骑兵来到内城,孙觌顶住大元军宵禁的压力独自一人摸黑沿着蔡河一直走到宜秋门,然后被守城门的宋军用吊篮给吊进内城。
由于是从外城来的,孙觌对外城和大元军的布置情况还算清楚。
孙觌说:“大元军已然控制住外城,其在城外大量砍伐林木,运送到城墙上,构筑各种针对城内的防御设施,以防我大宋反击,此时城墙上最少驻有十万大军,城外还有三五十万大军,外城中亦有数万大元骑兵在巡逻,外城军民并无御敌之意……”
此时,何栗、孙傅等之前一直主张跟大元军巷战的人,已经知道内城中的军民并没有跟大元军巷战之意,他们将朝廷发给他们的兵甲全都扔了,以防大元军打过来时,以他们私藏兵甲为由,对他们进行杀戮。
知道这些,何栗、孙傅等人大受打击,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好,不等天亮,赵杞和谢克家就抗着一面上写“两国通和”的大旗,从外城招摇穿过,一直进入内城。
不论是外城中的军民,还是内城中的军民,在看到大元帝国愿意跟赵宋王朝议和后,大元军不会洗城了之后,都是心下一松。
赵杞和谢克家不是自己回来的——吴用和萧容作为大元通和使跟他们一块来面见赵桓。
来到内城,见四处还全都是乱糟糟的一片,谢克家略带羞愧地说:“教二位大使见笑了。”
同样遭到战乱,外城早就恢复了秩序,再没有了流血事件,而内城竟然还到处都是烧杀抢掠。
由此不难看出,大元帝国和赵宋王朝两国的治理能力的孰高孰低。
吴用真诚地说:“国破人乱,自然之理,不可罪渠。”
萧容则是什么都没说,似乎对此一点都不关心,更没有同情心。
谢克家心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契丹人必恨我朝想要撕毁《澶渊之盟》联金灭辽趁火打劫,今其国被元、金两国所灭,又抢了他们的女人、奴役了他们的男人,据说连其祖坟都被金人给挖了,当防他等因嫉成恨从中作梗。倒是这位吴军师,乃我汉人,同种同源,为人和善,且乃大元皇帝亲信宠臣,又权柄颇重,我当提醒陛下贿之。”
很快,梅执礼便亲自带着几匹高头大马出来,请吴用和萧容等大元帝国的使臣骑马进宫面见赵桓。
不多时,吴用和萧容就跟随梅执礼、赵杞和谢克家,穿过内城,进入皇城,然后来到紫宸殿,见到了赵桓。
此时,看似还算淡定的赵桓君臣,实际上全都在屏气凝神,有些心理素质差的,脊背都被汗水给打透了。
没办法,谁让接下来就是大元帝国对赵宋王朝宣判的时候。
就在有些宋臣都快要忍不住擦汗的时候,吴用和萧容同时冲赵桓一拜:“拜见大宋皇帝陛下。”
听了吴用和萧容这句话,赵桓君臣如闻仙音,身上的压力立时就是一松。
老实说,赵桓君臣真怕吴用和萧容是来问罪的,那样赵宋王朝多半就要亡国了。
还好,吴用和萧容的态度还不错。
赵桓连忙说:“快免礼平身!”
其实,赵桓也想端着点,表现出他一个皇帝的威严的。
然而,话一出口,就不受赵桓控制了。
说到底,赵桓还是那个只会在窝里横的懦弱性子,典型的,顺风浪,逆风投。
当然,此时也不只赵桓一個人这么失态。
见江鸿飞愿意跟赵宋王朝和谈,赵宋王朝还有保住江山社稷的机会,不少宋臣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看见赵桓和不少大臣如此不济,梅执礼赶紧主动站出来补救道:“敢问吴大使、萧副使,不知贵朝有何条件?”
吴用摇摇头:“我朝皇帝还未有指示,我二人来此,只是通知贵朝,若想议和,需得陛下出城与我朝皇帝面议。”
见江鸿飞要见赵桓,赵桓君臣,尤其是当事人赵桓,提心吊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等吴用和萧容下去休息了之后,赵桓将赵杞和谢克家叫过来一问,才知道,昨夜江鸿飞只顾着急色了,根本就没有细说,赵宋王朝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大元帝国才会撤军。后来,还是赵杞和谢克家反复相求,接待他们的吴用,才去江鸿飞的寝帐外问了一声,然后江鸿飞在百忙之中让吴用带着萧容走一趟,来请赵桓去青城商量两国罢战一事。
听完赵杞和谢克家的讲述,赵桓为难道:“大元皇帝教朕出城,意欲何求,一概不说,这该如何是好?”
大多宋臣也猜不到江鸿飞葫芦里卖什么药?
只有少数宋臣猜测,江鸿飞是想将赵桓诓骗出汴梁城,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形势如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知道江鸿飞有这样的心思,赵桓难道还能不出去见江鸿飞吗?
接着,王时雍帮赵桓问出来了他最关心的:“大元皇帝可……召帝姬、宗姬侍寝?”
谢克家照实答道:“召了茂德帝姬及柔福帝姬。”
听了谢克家的答复,除了少数几个宋臣以及赵宋皇族、宗族唏嘘不已,包括赵桓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暗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在赵桓等人看来,靠送几个女人就能让赵宋王朝避免灭国,保存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再者说了,当初汉高祖刘邦打了败仗,被匈奴人包围起来,不也是靠送公主求和,才有后面大汉王朝的四百年江山嘛。
此事古已有之,有什么丢人的?
这么说吧,如果江鸿飞愿意放过赵宋王朝、放过他们这些人,让他们将全城的女人送给江鸿飞,他们都愿意。
赵桓不着痕迹地看了赵杞一眼。
赵杞会意,赵桓想问的是,赵金奴可曾侍寝?
在一众帝姬和宗姬离开前,赵桓特意见了自己的这十个妹妹一面,他先是哭诉自己对不起赵宋王朝,对不起她们,然后跟她们说:“若有机会,当替为兄求大元皇帝陛下全我大宋宗庙社稷。”
之后,赵桓又特意交代了赵金奴一定要尽力斡旋,并向赵金奴保证,只要他和赵宋王朝过了这关,他一定不顾一切将赵金奴捞回来。
赵金奴在苦求无果之后,也只能答应下来。
换而言之,赵桓更信任他自己的亲妹妹。
可让赵桓失望的是,赵杞却不着痕迹地摇摇头,表示江鸿飞还没有让赵金奴侍寝。
对此,赵桓既感到有些侥幸又感到有些失望!
赵桓君臣又商量了一阵,然后一致认为,送帝姬、宗姬给江鸿飞玩,只能让江鸿飞给他们赵宋王朝一个机会,不可能让江鸿飞彻底放过赵宋王朝撤兵北归,要想如此,赵宋王朝还得付出实实在在的利益才行。
谢克家又对赵桓禀报了他对吴用和萧容的分析。
赵桓听罢,当即就派谢克家携带二十颗东珠去驿馆拜见吴用。
当谢克家表明来意了之后,吴用笑呵呵地就将这二十颗东珠给收下了,然后主动说起:“京城方圆五百里,有我大元三十万铁骑,城中之人,插翅难飞,你等切勿要出逃,出逃必亡,且请处置内事,恐防内乱,我大元本只欲得山东、两河之地,别无他事,乃贵朝撕毁前约,我朝皇帝才亲率大军南下问责……”
谢克家将他探听来的消息报告给赵桓后,赵桓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江鸿飞没有南下攻宋的意思,他干嘛要去挑衅江鸿飞?
赵桓心想:“皆大臣误朕也!”
张叔夜有不同意见,他说:“这吴用口中皆虚言,不可信也,为今之计,当集中兵力杀出城去。”
如今,赵桓已经彻底下定决心,不顾一切、不择手段议和,因此,像张叔夜这种主战派所说的话,赵桓哪还能听得进去?
见赵桓对他爱搭不惜理的,张叔夜长长一叹,只能将嘴闭上,落寞地坐在角落里。
接着,吕好问说:“只要山东、两河乃大元皇帝之前所想,今都城已破,难保大元皇帝不心生贪婪。”
赵桓深以为然。
赵桓将他自己和江鸿飞易位一想,如果是他打进元大都,他一定会借此机会消灭大元帝国,到那时,大元帝国就会彻底并入赵宋王朝的版图,还用江鸿飞给他,他想要什么,自己拿就好了。
赵桓心说:“江衍非成大事之人,如此妇人之仁,如何当得千古一帝?若教朕过了此关,朕必学勾践,卧薪尝胆,报此奇耻大辱!”
当然,这些事,现在赵桓也就能想想,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让江鸿飞放他和赵宋王朝一马?
让赵桓去见江鸿飞,赵桓根本不敢,因此赵桓绝口不提去见江鸿飞一事。
一众宋臣见此,只能说:“不如教亲王及宰相代陛下前去议和?”
赵桓当即就表示:“大善!”,然后点济王赵栩和宰相何栗的名,让他们当请命使,立即前去青城,跟江鸿飞求和。
何栗听言,脸色瞬间惨白,他连忙推辞:“臣性格颇刚,恐难当此大任!”
赵桓的脸立时就沉了下去,他道:“值此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卿不可推辞。”
不想,何栗还是不想去,他说:“臣生死事小,误国事大。”
见何栗如此没有担当,梅执礼站出来指责何栗道:“汝辈好战、无能、误事,致我大宋社稷倾危,万死不足塞责!安敢推诿救国重任?!”
何栗羞愧不已,只好答应前去青城面见江鸿飞求和。
其实,事已至此,何栗真不知道,赵宋王朝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江鸿飞放过赵宋王朝,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元帝国求和。
也正是因为如此,何栗心中真的很恐慌,真的怕他自己误了赵宋王朝的大事。
因为太过紧张,何栗的双腿一直在颤抖,甚至连马都上不去。
后来,在跟何栗一块出使青城的人的帮助下,何栗才勉强上了马。
但这时,何栗手上的马鞭又频频掉到地上。
很显然,何栗软的,不只腿脚,还有手。
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日上三竿,赵栩、何栗一行才来到了青城,随后被带到斋宫。
不想,这时江鸿飞竟然还没起。
得知此事了之后,赵栩和何栗,尤其是前者,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鸿飞这时都还没起,正在干什么,不难猜测。
然而,跟赵杞一样,事已至此,赵翊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他还能为了十个姐妹,断送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以及赵宋王朝的所有皇室、宗室和满城人的性命?
赵栩和何栗焦急地等了江鸿飞大半个时辰,江鸿飞才在赵福金和赵多富的陪同下,从寝宫中走了出来。
只看赵福金和赵多富的脸上此时还没有完全褪去的香汗和潮红,就不难猜出她们昨晚经历了什么。
江鸿飞没有让赵翊和何栗看到这没准会刺激到他们的一幕,也没有让赵福金和赵多富这时见赵翊和何栗,而是在陪她们吃了顿饭后,就让她们去休息了。
江鸿飞并没有立即就见赵翊和何栗,而是先去处理了一阵公务。
直到快到傍晚的时候,江鸿飞才见了赵翊和何栗。
一见到江鸿飞,何栗就立即伏地请死。
赵翊见此,也跟着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何栗主动说道:“我朝皇帝本无意撕毁和约与大元交战,皆受我谗言蛊惑,才至此,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陛下不要怪罪旁人。”
经过这一路的心理建设,何栗已经渡过了害怕的阶段,现在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身体也已经不再颤抖了。
江鸿飞看着何栗说:“你倒是甚么都敢担,难道不怕朕诛你九族?”
何栗很平静地说:“以何栗之罪,纵被满门抄斩,亦是罪有应得,只望陛下杀臣全家后,莫要再牵连无辜。”
江鸿飞不置可否地说:“你亦不失为忠臣,不过人蠢而已,竟用郭京守城。”
何栗听言,脸涨得通红。
何栗这真不是被江鸿飞气的,而是羞臊以及后悔的。
任用和重信郭京,已经是何栗怎么也洗不掉的污点了。
这点担当,何栗还是有的。
见何栗沉浸在羞臊中,根本不说重点,赵栩只能开口说:“求陛下顾念两朝生灵,降下议和条件。”
何栗这时也反应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求和,而不是他个人的荣辱,所以他也附和赵翊说:“洗城只能叫陛下逞一时之威;而爱民施德,陛下必将垂万世之恩也。”
不想,江鸿飞根本不接这茬,而是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朕已然说过了,你大宋若想谈,便教赵桓来与朕谈,不然便不要谈了。”
说完,江鸿飞就起身离开了。
又处理了一阵公务过后,江鸿飞又将嘉德帝姬赵玉盘、安德帝姬赵金罗、顺德帝姬赵缨络和仪福帝姬赵圆珠召来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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