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易平安再次施展谛听术,确认敌人的分布状况后,就施展遁术进入庄园。
在通过大阵屏障的时候,阵法微微波动了一下,应该是被察觉到了,但这种程度的防御根本无法阻拦易平安的身形,他只是说微微停顿,下一刻便轻而易举就进了庄园。
第一步,让庄园内乱起来。
易平安艺高人胆大,直奔人最密集的地方。
那是几条回廊的交错之地,此刻除了站岗的修士之外,还有一队修士正巧巡逻至此。易平安到了地方,见人已到齐,也不露头,就躲在暗处直接出手,他右手掐诀,左手并指成剑,灵焰术和金针术接连施展。
仅一息之间,在场修士无不感觉如芒在背,这突然凭空燃起的大火夹杂着浓烟,烟雾之中似乎有什么危险在迅速向自己靠近。修士们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浓烟覆盖,并在烟雾中被密密麻麻的金针贯穿身体,纷纷倒地不起。
易平安并没有去看修士们的惨状,他心中提防着那两个瘦高中年男人,是以谨慎无比,施完法术直接遁走,从不回望。
易平安一击扰乱了庄园之后,随即遁到庄园内无人的地方,刚刚出手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地护阵虽然巧妙,能在人通过阵法时感知,却有一个不足之处,那就是一旦他换了位置,地护阵便无法感知他的具体位置。
所以易平安放弃了打一枪撤出去再重新进来的冒险想法,直接在庄园内施展遁术。还好这庄园面积有50多亩,易平安就算躲在某处,也不会立刻被人找到。
易平安找到掩体躲好,立刻施展谛听术和天眼之术,查看敌人的行动,只见此时,庄园内已经乱作一团,几十名修士从各个方向向刚才易平安放火的地方汇聚,其中就有那矮胖中年人。
易平安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于是收了法术,又施展风遁之术,瞬移到另一个离得较远的要道口,此处的修士根本没有想到,易平安一击之后,过了不到一分钟就立刻发动第二次袭击,自然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易平安一落地就开始掐诀,如法炮制,故技重施,很快便将那些人扎成刺猬,接着事了拂衣去,又遁到庄园的角落。
易平安这边前脚刚走,矮胖中年人就提剑赶到,只见此人刚刚张嘴,台词还没说出来,易平安遁术的残影便已消失。
矮胖中年人气的吹修顿足,他在易平安出现在此处之时就已经用流云步赶来了,前后不过3秒,那小子就消失了。
孙老五看着一地的尸体,怒道:“这到底是什么法术!?”
随行的侍从观察了一番,道:“五爷,这伤口看上去像金针术。”
孙老五瞪了侍从一眼,他能看不出金针术?他问的是这个吗?他问的是易平安跑路的法术,居然比他的流云步还快。
流云步是他的独门秘术,使得以速度见长的他一向快人一步。而今天,此时此刻,孙老五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技不如人的屈辱。
“给我找!就算把这园子翻过来,也要给我把那小子挖出来!”
此刻,易平安正躲在另一个角落,悄悄咪咪地用谛听术听墙角呢。
听到孙老五大发雷霆,易平安知道自己的第一步成功了。
天眼术之下,庄园的情况一览无遗。
现在的庄园,已经毫无布防可言,一批一批的侍从和修士,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在园子里寻找易平安。
局势已然乱起来了。
打铁要趁热,趁着敌人混乱,易平安打算削弱一波敌方的人数。
于是,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易平安和庄园的修士们打起了游击战,他的战术朴实无华,他的法术一击必杀,他就像一台被设定好了行为路线的机器,一次一次的故技重重重重重施。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对敌人来说,可谓是防不胜防。对于他的攻击,敌人非但毫无还手的机会,更甚的是根本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像靶子一样挨打。
这也是得益于易平安每次出手都不留活口的缘故,毕竟死人是无法传递消息给同伴,诉说易平安的战术的。
眼看着庄园内四处起火,天眼术之下,敌人的数量已经大复削减,易平安觉得,已经差不多了。此时,正是实现第二步的好机会。
第二步就可以实施斩首了。
易平安抬头看了看大阵,那一丝一丝充沛的灵力从大阵中散发出来,看来那两个中年人还在维持阵型。
其实这也不难猜测,毕竟易平安在暗,两个中年人在明。
通常情况下,他们俩想破头也不会想到易平安居然敢在袭杀之后继续躲在庄园内,是以他们二人所有的精力都在维持和感知大阵的情况。两人甚至觉得易平安身上有什么可以屏蔽感知的法宝,才能在大阵内进入自由,如入无人之境。
“米兄,我提议增加灵力,加在感知上。”合庆思索了一番,提议道。
“附议。”米成毫不犹豫地同意。
之后两人一阵能配合,全都信心满满——现在一只苍蝇飞进来落下,都逃不过他们的感知,只要易平安那小子再穿越一次大阵,他们就能在下一秒通过传音符将易平安的位置告知孙老五。
两人的想法并没有什么毛病,十分合理。
不合理的是易平安,进入庄园之后,他压根没出去过,更没打算出去。
大阵的光芒瞬间大盛,之后又缓缓沉寂下来。
“这两位是超级加倍了啊!”易平安不禁在心中感叹。
既然两个瘦高中年的精力还在大阵上,现在去斩首矮胖中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此时孙老五面色不佳,他每次听到骚乱赶过去的时候都会晚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易平安那小子在自己面前消失。他觉得对方是把自己当猴耍了。
“岂有此理!”孙老五无能狂怒,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只能狠狠挥剑,对着园中的树木乱砍泄愤。
此时他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不敢触他眉头而早早跑路的,以至于他现在是孤身一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