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一愣,知道她是误会了。
这段时间宴九闭门不见不说,还大刀阔斧地把小楼里的人全部撤换了个干净。
甚至不用堂口的手下,而是私下里招了外面的人进来守着小楼。
这明着就是在打宴国怀的脸。
但好在这次没底气的是宴国怀,宴九这样做,他也没说话。
可这不代表宴国怀会一直忍着。
临近春节,公司进出都是警察,弄得实在是人心神不定,再加上林氏的投资被宴九阻拦着不让他解决,一直一拖再拖。
现如今什么都没解决,他怕到时候宴九占不到好。
“我是提醒,但不是替他。”傅司说道。
也就是说,这份关心全是为了她,而不是宴国怀。
对此宴九扬了扬眉,“其实你就算是替他,也不要紧。你毕竟没站在我这边,听他行事是应该的。”
傅司蹙眉。
接着就听她话锋一转,“不过我总不能一直让他有求必应吧?这样我多没面子啊。”
说这话的时候,傅司分明感觉到那语气中的沉冷。
“可这件事主谋毕竟是夫人。”
也就是说,他宴国怀完全可以从中洗脱。
但宴九却轻笑了一声,“你不会真以为这件事孙舒秀能瞒得滴水不漏?”
傅司不禁沉默了。
“傅司,你和我心里都清楚,没有他宴国怀的漠视,孙舒秀怎么敢这么猖狂。”
孙舒秀自以为真的是自己倒霉被她抓了个人赃并获。
但实际上,宴国怀在小楼里安插的人不在少数,特别是她回来之后,那小楼就跟铁桶似的,估计是怕她来偷人。
所以孙舒秀的举动,宴国怀怎么可能不知情。
而他知情,却默认。
摆明了就是想给自己留一后手来压制她。
真是个贱到极点的贱人!
不过这次她也算是把宴国怀的脸往地上踩了。
真以为她宴九一遇到自己母亲就真的束手就擒了?
物极必反这四个字难道不知道?
没错,蒋怡的确是他的筹码,可就是因为这是他唯一的筹码,才要好好保护!
否则没有了蒋怡,她宴九敢做的就不只是当他的面给他的女人喂一顿药,让公司处于动荡不安那么简单。
她定将会不顾一切后果,不计一切代价,把宴家搅个天翻地乱。
“对了,孙舒秀她们两母女是不是要回来了?”宴九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傅司点了点头,“是的,今天下午出院。”
宴九将目光重新转移到了窗外,唇角泛着一丝微凉地笑,“那就把刘嫂送过去吧,权当是我恭喜她出院的礼物。”
傅司面不改色地再次点头,“好。”
接着就转身离开去奉命做事了。
……
而此时医院那边孙舒秀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只是因为还有一份体检报告没有拿,所以只能在医院里吃午餐。
虽说是医院的午餐,但宴氏名下的医院,怎么可能会怠慢孙舒秀和宴亦陌。
可惜,再丰盛的午餐这会儿孙舒秀都没有心情,她一个劲儿的催护士快点把体检报告送过来。
医生那边知道她是董事长夫人,不敢得罪,午饭都没有吃,急忙把那份报告给赶了出来,送进了病房里。
一拿到报告,确定自己没什么太大问题后就马上穿戴好衣服下楼打算回去。
那火急火燎的速度让宴亦陌不免皱起了眉头,“妈,你说你那么急着出院干什么?医生都说你身体弱,最好能在医院调养一番了。”
孙舒秀站在电梯内,一边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一边斥道:“你懂什么!我听说警察一直在找你哥麻烦,我得赶紧回去盯着,免得到时候被宴九那贱丫头给钻了空子。”
语毕,电梯门“叮”地一声就打开了。
孙舒秀一马当前地朝着停车库内走去,至于其他两名佣人,一个推着宴亦陌的轮椅,一个则拎着换洗衣服的包。
三个人快步朝着车子方向而去。
只是孙舒秀刚一开车门,正准备坐进去,结果就看到昏暗的车内有一道黑影正以一个诡异姿态地瘫坐在那里。
孙舒秀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
她的车子里怎么会有人坐?
正探头进去仔细一瞧,就见一张青白的脸上布满了血痕,眼睛瞪得大大的,神情惊恐而又吓人。
“啊!”
孙舒秀当即失声尖叫,从车里跑了出来,不过她身子弱,慌乱间直接一屁股摔了下来,脚更是一崴,扭伤了。
“怎么了,怎么了?”身后的宴亦陌好奇地探头一看,结果一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瘫坐在了轮椅上动弹不得。
天!那……那个人是刘嫂?
她……她……死……死了?!
从未见过死人的宴亦陌吓得灵魂都快散了,特别是那双死人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在这种地下车库的阴森氛围里,寒毛都逆竖了起来。
“一定是宴九,一定是宴九!”孙舒秀呐呐地说完后,突然气急爆发地怒喝:“那个贱丫头,贱丫头!”
她遭了这么一场本就身体虚弱,现如今再次受到惊吓,一个喊叫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宴亦陌一看到自己母亲吓晕过去,立刻就急了,“妈,妈!快,快把我妈送回病房,快啊!”
她招呼这那两名佣人把孙舒秀重新抬上楼,然后又赶忙打电话给宴国怀。
“爸!妈,被吓晕过去了!”电话一接通,宴亦陌就激动地大喊。
坐在车内的宴国怀神色沉沉,“怎么回事?”
宴亦陌被吓得也是一声冷汗这会儿也是口不择言地很,“宴九那个贱人,她把刘嫂的尸体放进了车子里,妈一开门,当场吓晕了过去,现在在楼上抢救呢!”
宴国怀眉心一跳,果然宴九没那么容易放过孙舒秀。
但就是没想到她会用这样过激的手段。
“我知道了。”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宴亦陌急了起来,“爸,宴九这样对妈,你不能再放过她了!”
宴国怀皱眉,“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了?”
这一句话不轻不重,却让宴亦陌顿时打了个激灵,闭上了嘴。
很快宴国怀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现在很忙,这些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也不顾宴亦陌的反对,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随后车门就被打开。
宴敏远从外面坐了进来。
宴国怀坐在里面,问道:“警察那边彻底解决了?”
宴敏远这段时间被这群警察折腾得有点很,面上有些疲累,但因为身边坐着的是宴国怀,于是连忙回答:“是的,宴氏的账目向来做得干净,他们查不到任何东西,只能作罢。”顿了顿后,他又继续说:“爸,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让您劳心了。”
宴国怀嗯了一声,“知道就好。”
车子启动,就此离开了警察局门口。
而这个时候曹峰他们也从警察局内走出来,看到那一辆高级轿车行驶远去。
其中一个年轻警官忍不住啐了一口,“妈的,瞧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还说什么警民合作,明明就是一个千刀万剐的毒贩子!上次在山里差一点就抓到他了。要是抓到他,哪里轮得到他嚣张!”
“行了,没抓到就是没抓到,没有什么差一点差两点的。不过迟早我会亲手抓了他!收队!”曹峰也同样是脸色难看的很,特别是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恶狠狠。
那群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自家队长说的没错,只能垂头丧脑地回去整理东西,打算回自己单位。
“对了,资料传过去了没?”在快整理完的时候,曹峰突然响起徐康宏的交代,连忙问道。
身边的下属立刻回答道:“早在拿到复印本的时候就传了。”
“传过去就行。”
曹峰安了心,才带队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他特意和市的那些人打过招呼,让他们私下里紧盯宴氏的动向,总之就是这个春节别让宴氏好过。
那些人也知道这次任务里毒贩跑了,听到这话自然点头,表示一定盯着。
于是整个春节宴氏过得那叫一个流年不利。
时不时的警车在门外停着,闹得所有人惶恐不安不说,宴家更是一个糟乱。
孙舒秀被吓到梦魇,晚上总是惊觉不安,这回是真的需要靠镇定剂才能入睡。
至于宴敏远和宴亦陌两兄妹,一个被董事局的人缠着不放,一个则自己是个残废还要照顾孙舒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