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此之外,李熠只看到了一群乌合之众,营地扎得乱七八糟,没有任何纪律可言,甚至还看到了好几个地方正在开展群体斗殴,他们打到鲜血直流,淌到地上立刻蒸发。
还有一些人直接在斗殴中死去,他们的尸首被胜者直接丢到岩浆之中。
银枝摇摇头:“世间丑恶皆汇集于此!能将我放下去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萨姆看向李熠,见李熠点点头,萨姆右手一甩,直接瞄准了营地的中央。
那里有一群刚刚斗殴结束的人,死掉的人尸体都还没来得及丢弃。
银枝从半空直接掉落在他们中间,只见他单腿微曲,就稳稳站住了。
“你是什么人!”整个营地的人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惊了一下。
银枝扭转了一下脑袋,扫视了一圈这些丑恶。
“我,只是一个追寻「纯美」的骑士罢了!”
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华贵至极的长枪,长枪一甩,便是数人远远飞落到岩浆中去。
“令宇宙变得丑恶的渣滓们,准备好迎接来自「纯美」的审判!”
一道猛烈的金光爆发。
等到李熠他们下来的时候,这个营地已经没有任何人存在了。
所有泯灭帮的渣滓,都被岩浆净化得一点儿都不剩。
“所以,那里就是永火官邸的核心,冥火大公所在的地方吗?”
李熠望着远方。
从这个营地,有一条能走的路到达那个宫殿一样的建筑。
现在,从那个方向,正有无数的人潮向他们涌来。
刚刚银枝的动作很快,但是他们的行踪终究还是被发送了出去,卡翠娜知道了他们的位置,永火官邸四大战将立刻带着行星上所有留驻的兵力全都来了。
“他们在那!”「枷锁」卡翠娜冲得最快最靠前,她远远看见李熠他们,兴奋地甩着手上的锁链就冲过来了。
后面,小女孩一般的「书吏」杜布拉略微有些担忧。
“她就这么冲上去了,你们不拦拦她吗?”
抱着一把比身高还高的四弦琴,「调音师」阿卡什慢悠悠地走在后面,他口中发出嗤笑。
“拦她?拦她干嘛?”
杜布拉的脸上依然充满了担忧。
“可是,她会死的……对方,很强。”
后面,一袭白衣,戴着一个点缀了白花的礼帽,如同缟素一般的「大丽花」康士坦丝,嘴角挂着微笑,默然不语。
【杜布拉……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结局。】
前方,卡翠娜已经接近了银枝,她双臂用力一甩,手上的锁链如同两条灵活的蟒蛇,立刻缠上了银枝的身躯。
李熠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
“流萤,你不如去清清杂兵怎么样?”
“啊?哦,好。”流萤愣了一下,但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她立刻启动了萨姆身后的推进器,胸腔中茧式源火中枢嗡嗡作响,浑身冒出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
已然是启动了萨姆的大招——完全燃烧模式。
光焰在她的手中形成了两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凡是萨姆所过之处,泯灭帮的人渣们顿时分为了两半。
阿卡什看着飞来的萨姆,本来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没想到对方竟然冲到头之后,又调转了一个方向,继续屠戮这些普通的泯灭帮成员。
另一边,被锁链捆缚的银枝,手臂已经和身体绑在了一起,但看见袭来的卡翠娜,他丝毫不慌。
手腕轻轻一转,长枪的枪头就朝向卡翠娜,限制了对方袭来的方位。
卡翠娜脚下一跺,一个闪身就来到了银枝的身后,然后用力一拽——看得出来,她的打算是利用锁链拉拽,将银枝直接丢进岩浆。
这个以往屡试不爽的招数,却在这个时候失效了。
“凭你也想撼动「骑士」?”
银枝露出一个阳光俊美的微笑,身躯紧绷,整个身体猛然一扭,竟把卡翠娜直接拉了回来。
紧接着他手腕一动,枪头调转,正好对上了被硬扯回来的卡翠娜。
卡翠娜瞬间亡魂大冒,但是身在半空无计可施,只得交叉双臂,期望厚重的手套和锁链能够挡上一挡,给她留下一点活命的希望。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枪头准确地穿过卡翠娜的脖子,卡翠娜像是一条被穿在树枝上的死鱼一样,用力瞪了两下双眼,还没来得及说出半句遗言,就没有了气息。
银枝微微一笑,原地转了个圈,原本套得紧紧的锁链顿时全部离开他的身躯,散作一团掉在地上。
另一边,当前冲锋过来的杂鱼都被萨姆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余下的看到前面的人死得那么惨,也变得畏畏缩缩不敢继续往前冲。
萨姆还要继续冲杀。
李熠这时候喊了一句:“停下吧!”
萨姆依言回到李熠身后,茧式源火中枢立即偃旗息鼓,浑身青焰和手中光焰长剑也消失不见。
李熠眯着眼,看着那边。
人已经不是很多了,那么穿着尤为突出的三个人,就变得更加显眼。
也不对。
其中的一个,远远躲在角落里,并没有那么显眼。
不过李熠还是看到了。
正当李熠打算上前交涉的时候,他突然见看到了一片黑白相间的天地。
就在李熠愣了一下神的时候,一道血红色的刀光骤然出现,直扑对面那个手中拿着八音盒的小女孩。
然后,在她的脖颈上悬停住了。
世界恢复斑斓的色彩。
李熠定睛看去。
那是一个完美诠释了遗世孤高的女人。
身材高挑,比例接近完美,一头紫色长发和紫色的双眼,穿着布料不多的简单的衣服,露出了纤细的腰肢和丰腴的大腿。
面无表情,身上随时散发着浓浓的“别来惹我”的气质。
手中一柄闪烁着雷光的长刀,刀刃正搭在那个小女孩的脖颈上。
李熠眨了眨眼。
他发现,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拔刀。
搭在小女孩脖颈上的,其实是一柄刀鞘,刀身依然还是刀鞘的包裹之中。
只是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势看上去太过锋利。
长刀中透露出来的杀气也过于浓烈。
不自觉地,总是会把刀鞘看成了一柄出鞘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