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尉许君还是对局势太乐观了,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从边军将士们发动进攻,到平州城西门城头失守,仅仅只过去了短短半个时辰。
这也很正常,边军从士卒战力到武器装备,再到战术水平,对平州守军都是压倒般的优势。
光这虚实结合,声东击西的战术就让平州守军疲于奔命,导致他们因此错误判断了边军的主攻方向。
被边军士卒抓住机会登上了西城城头。
先登城头的士卒勇武非凡,常年在边境见过鲜血的边军士兵,不是这群守军可以对付的对手。
他们如同一道钢铁洪流碾碎过一切试图抵挡他们的对手。
他们口中嘶吼着口号:清君侧,诛佞臣。
战争烈度提升,边军士卒没有留手,守军大批倒下。
剩下被吓破胆的守军士卒纷纷投降。
边军只付出了个位数的伤亡,就攻占了西门城头。
城尉许君亲率大批援军前来支援,他们见到一身金甲浑身煞气的明王高辰,他举着宿铁刀指向许君。
“孤建议你们立刻投降!休要负隅顽抗,与奸佞同流合污!”
他的身后是越来越多的边军将士,他们拔出武器凶猛地涌了上来,远远看去让人心头恐惧的发颤。
他们在边境对付的对手,可是凶残至极的北周鞑子。
见到如此场景,连带着许君都开始慌张起来,他声音颤抖地回答着:
“我等世受皇恩,怎可不战而降!明王高辰,切莫执迷不悟了。”
“城尉我们身后也有敌人出现,城破了。。。。”队尾的士卒慌忙提醒道。
许君看向了身后,是越来越多的边军将士。
在许君带走士兵支援后,其余的城墙也遭受到了猛烈的进攻,以极快的速度同时失守。
他们现在想退也没有机会,他们被边军瓮中捉鳖了。
没了城池的优势,遇到巷战和步战之时,这群守城将士更加不是边军的一合之敌。
正当许君犹豫万分,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见到了被边军士兵抓住的太守魏忌。
魏忌被丢到了李南柯脚边,李南柯用宿铁刀架住了他的脖项。
“太守魏忌已降,诸位放下武器。”
“孤只诛杀奸佞,不愿同室操戈。”
面对明王的威胁,守军士卒们纷纷劝说起许君。
“降了吧,许城尉。”
“不然他们真的会杀魏太守的。”
“我等不可以降,本城尉乃许家嫡子,怎么可以降于谋逆!”许君眼色喷火,哪怕牺牲士卒,牺牲同僚,他也要保全自己的名声!
“谋逆高辰,本城尉和你拼了!”许君逼迫着士卒发动攻击,但士卒们都不愿做此等困兽之斗。
“怎么了?你们这群贱民都不听本城尉的了!想着投降谋逆,祸乱天下了吗?”
许君情绪狂躁了起来,他举起了长刀就要劈斩向不愿动手的士卒。
这士卒迫于无奈,只得抬刀反抗,但还是被划伤肩膀。
见到城尉如此疯狂行事,整個守军队伍也因此乱了起来。
见状李南柯抬手,边军将士抓住机会一拥而上。
一袭金甲李南柯一马当先,准备捉拿住这已经疯魔的许君。
许君见到了朝他而来的明王高辰,他举起武器愤怒地咆哮着:“我要为陛下杀死你这位谋逆,我要立下大功!”
只可惜他还是太高看自己了,他面前的李南柯仅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狠狠踩住了他握住武器的手,他疼的武器脱手。
痛苦与不安让他不住嘶吼:“明明我就快要立功升官了,庶子高辰你为什么来平州城!”
“这一切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
“首恶已除,诸位将士们当弃暗投明!”李南柯粗暴地摘下了许君的头盔,他高高地举起来。
边军将士也大声嘶吼着:“首恶已除,速速归降!”
如此强大压迫感下,这群本就已无斗志的守军纷纷丢下了武器投降。
见此倒地的许君愤怒的咆哮着:“不许投降,不许!”
可一切都已成定局,另一边魏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李南柯看来平州城的两个官员,虽从不欺凌百姓苛待士卒,同另外两城的官员相比,算是少有的好人。
可他们却有着更加致命的缺陷,他们无能却无比渴望建立功绩,
哪怕白白牺牲掉将士们的性命,他也要去维持他那不值一提的所谓尊严。
边军彻底控制住这第三座城池平州城,因为破城速度极快,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流血牺牲。
百姓们也没有因为边军部队进城感到害怕,反倒是主动走出家门拿着食物,犒劳这支从燕州城远道而来的部队。
这让李南柯身旁被束缚住的许君很是不满地开口:“这群百姓们,竟然支持你们这支谋逆,这都是你欺骗百姓的结果。”
“许城尉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清楚现实。”李南柯冷笑一声,他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锐士们,歇会吃些吃食。”
“锐士们,你们是好样的,我们就是从横州城逃难来的,那群杀千刀的世家。”
“锐士们,清除掉奸佞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些吗?”
“锐士们加油啊!
春江水暖鸭先知,这些寻常百姓们,世家嫡子们眼中的平民贱民,最能看出
听着这些话语,边军将士们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魏忌和许君的表情则越发沮丧起来,魏忌大概清楚这些出身世家的同僚们的所作所为。
但他却不愿意见到,一个庶子出身的明王高辰,去撕破这层遮羞布。
这是对嫡庶制度的挑战,对嫡庶纲常的破坏。
他既希望会出现一个人去清理如今北齐严苛的局势,让这群世家嫡子都会变得安分守己。
但却不希望这个人是明王高辰,这个人应当是位世家嫡子。
只有这样,这才算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明王殿下停下吧,虽为败军之将我还是要提醒你。”沉默许久的魏忌终于开口说话。
“您的身份支撑不了完成这一件事情,坚持下去只会破坏北齐的根基。”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