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别胡乱猜测,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若王爷真有别的心思,那也不是我等可以干预的。走吧,走吧,后院乃内宅,我等不可擅入,还是忙公务去吧。”
“白大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没错,没错。”
“受教了,下官受教了。”
“白大人,下官正好有公务要向大人请教。”
“同去同去。”
白仁是个很有眼色之人,眼见着龙璟宸什么也不交待直接去了后院,自然主动担负起了打发一众官员的责任。还别说,他的话还真管用,也不知是他礼部侍郎的身份管用,还是另一层王妃同族的身份让众官员起了攀附之心。
白仁等官员刚离开,芍药小丫头便着急忙慌的赶回府衙。一进大门,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可累死她了!
外面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虽有些功夫在身,可也不能仗势欺人对平民百姓出手不是?只能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府衙呢。
迎面看见李安,正端着热茶走来。
芍药一下子就怒了,顾不得歇息了,冲过去一脚便踹在李安腿肚子上,差点没把这位恭王身边一等贴身侍卫给踹倒。
李安回头,黑了脸,“芍药你做什么踹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夫人贴身侍女的份上,就凭你刚才的举动,你已是个死人了。”
“哼!当我怕你呀!”芍药怒气冲冲,一把夺过李安手中的托盘,“端茶递水,是我这个贴身侍女的差事,你一个侍卫抢我的活儿还敢跟我凶?若不是因为你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本姑娘早就打残你!哼!”
小丫头又是一声怒哼,绷着小脸,扭头就走。
李安险些肺都气炸了,颤抖着手指,指着芍药的背影,一阵咬牙切齿,无语至极。
就她?打残他?青天白日做梦的吧!
臭丫头,早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省得她这般目中无人。
后院正房中。
龙璟宸正缠着白玉兰问东问西,问她这些日子去了何处,可曾生病,可曾受伤,可曾……
白玉兰被他一箩筐的问题,问得头大。他家爷,脑子是不是有病?怎么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呢?以前的爷可不会这般絮絮叨叨啰哩啰嗦问东问西,他家爷素来都是高冷,生人勿近类型的呀!
关键他言语还如此肉麻!
“兰儿,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本王生不如死,日日想着你,你可曾有一刻想过本王?”
床榻上,他抱,她躲。
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当初,本王真的误以为你已亡故,恨不能随了你去。兰儿对本王可真狠心!“
“那日,本王亲眼看着你葬身火海,吓得心都要停止了,不管不顾冲过去要救你,哪怕只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尸身。”
“可是,他们死命拦着本王。如今想来,本王当日就该冲进去,如此才能早日发现火海中那具尸体根本不是你,又何至于与你相隔两地,饱尝相思之苦?”
“兰儿,本王思你,念你,想你,心系于你。今生今世,只你一人得了本王这般倾心相待,你莫要再离开本王了可好?”
这般情意绵绵,情话连篇的恭王,当真是他家爷吗?白玉兰听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爷,咱能好好说话不?”
“本王句句出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本王对天起誓,对你之心,天地可鉴。兰儿如何才能信?”龙璟宸指天誓日。
“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白玉兰算是被打败了,直接出言求放过。芍药小丫头便在这时端着茶水创了进来,这丫头素来懂规矩,心急之下一时忘了规矩,进门之后才发现自家小姐和王爷在床榻上……纠缠不休。
芍药的小脸立时火烧般红彤彤的,转身便要退出去。
白玉兰眼尖,忙出声唤了一声:“芍药,进来。”
白玉兰松了口气,龙璟宸迫不得已正襟危坐之际,芍药的脑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姐!王爷!奴婢来奉茶。”
白玉兰推开龙璟宸,跳下床,扑过来便将芍药抱了个满怀,口中撒娇道:“芍药,我好想你,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家小姐我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瞧瞧,我都饿瘦了。”
芍药满腹的怨气,一时竟无从出口,只能红着眼眶,打量着果然消瘦了几分的白玉兰,无比委屈道:“这还不都怪小姐!小姐不是答应过奴婢,再也不会丢下奴婢吗?小姐做到了吗?小姐若带着奴婢,有奴婢贴身照顾,又怎会吃苦受罪?”
她这一哭,泪水就像开了闸一般,怎么也收不住,那个委屈呀!活脱脱白玉兰就是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抛妻弃子似的,直看得白玉兰恨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光。
猪啊!谁让你多嘴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你说你没事提什么吃苦受罪?
白玉兰脸色一僵,忙改口道:“那个,其实也没吃多少苦,没受多少罪。一路上,不是有沈大哥和倾城照顾我吗?他们怎么会让我吃苦受罪呢?你说是不是?”
“哼,沈公子是坏人!”芍药气鼓鼓道:“他换了小姐的药,和小姐联手以死尸偷梁换柱,假死远遁江湖。暗阁墨公子他们几个都知情,却唯独瞒着奴婢一人。他们坏透了!”
白玉兰一脸懵,忙解释:“不对不对,这事可不赖我!沈大哥换药时我人都昏迷不醒了,哪有未卜先知之能?那个,芍药妹子,我冤枉啊!你家小姐我真的是事后才知情的。”
“是吗?”龙璟宸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凉凉的,透着股杀意。
白玉兰心下一惊:糟了,忘了这位爷还在房中,看来秋后算账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沈砚换药让她假死这件事,若是真追究起来,只怕沈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不是不是,我说错了,其实,我事先是知情的,”白玉兰心一横眼一闭,“那个,是我让沈大哥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