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忽然有些后悔,也后怕。若是,她这次回来时,看到的是他的一具尸体,那她会不会高兴大仇得报?还是会悔恨从此与他天人永隔?答案毫无疑问是后者。
原来,她也会害怕,害怕失去他……
卧房内,两个人明明都在看着对方,却各自出神,眼神没有半点焦距,出神了许久,许久。
说来话长,实际上也不过才过去半盏茶时间。
龙璟宸回过神时,便发现白玉兰正睁着双眼看着他,说是看他似乎更像是她在睁着眼睛睡觉,因为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珠子竟动也不动。
这怪癖让他一阵好笑,抬手便开始替她解衣带。解着解着,忽然发觉不对劲,手臂下的柔软处,起起伏伏,这胸口呼吸的幅度似乎有点大。
再一看!我的天呢!
龙璟宸一惊,打算起身却发现腿麻了,手忙脚乱之下,竟一头栽倒在……白玉兰身上,这下四目相对,更加说不清楚,也更加尴尬了。
白玉兰脸孔爆红,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龙璟宸直接连耳根都红透了,慌忙爬起来,本打算退开,远离床榻的,不料,一只玉手忽然将他用力一推,他整个人便倒在了床榻里面。
白玉兰欺身而上。
两瓣娇艳欲滴的红唇,紧随着贴上他的唇……
她亲吻着他,三分狂热,七分温柔,只是唇瓣那么柔柔软软地贴在他的唇上。霎那间,便让龙璟宸脑中“轰“地一下炸开了,所有的气血仿佛一股脑涌上头,所有的感官仿佛加倍敏锐起来。
他能感觉到她心如擂鼓,如他的心跳一般无二。
他品尝到她唇齿间的酒香,心已先醉了八分。
她的唇瓣柔软,温暖,香甜。
情,与欲,宛如洪水猛兽般袭来,他无力抵抗,也不打算抵抗,这一刻甘愿沉沦其中,只想索取更多,更多。
两个人如天雷勾动地火般,沉溺在这一吻当中,不可自拔。
他的手臂情不自禁圈住了她整个腰身,不允许她撤离,不允许她后退,更不允许她停止。在一次次的收紧中,二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严丝无缝,密不可分。
他忘情地回应着她……
从起初的试探,逐渐狂热,到最后的情不能自已,他一遍遍亲吻着她的唇,贪恋这样的香甜与美好,久久不舍得分离。
“唔……嗯……”
醉酒之后的人,愈发容易动情。
白玉兰无意识的娇喘,像是无声的鼓励,刺激着龙璟宸的耳膜,令他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两个交缠的身躯,在床榻上翻滚。
不知何时……已成……他上,她下……
他的手掌如一把火,充满了探索与求知的渴望,游走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惹来她一声接一声的喘息,抑扬顿挫间,撩拨着他的心,勾起他体内潜藏的凶猛野兽。
仅仅只是一个隔着衣服的抚摸,便让二人情难自已。
白玉兰被吻得几乎窒息,终于分出一丝理智,有气无力推了他胸膛一把,从他唇下“逃生”,可她的手却被他的大掌一把抓住,连同另一只手一起,被他反压在她头顶。
密密麻麻的亲吻,随之落下……
他吻着她的眉,她的眼。
吻着她秀挺的鼻尖,吻着她光洁如玉的脸颊。
她精巧的耳垂,她宛如天鹅般的脖颈。
一路而下。
她娇软的身子像是一处宝藏,而他,迫不及待想要探寻每一处……
房内,芍药来不及放置火盆,寒冬天屋内有些阴冷,他们此时此刻却只觉得满身都像点了火一般,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衣物一件件被剥落,丢弃在地……
朱床摇曳,大被同眠,月儿已羞哒哒躲入了厚厚的云层之中。对一个女子而言,若交出了自己的身,等同交出了自己的心。
有一种情,叫欲罢不能。
有一种爱,叫情不自禁。
正如李安所言,他们已成亲一年有余,却迟迟不曾圆房。起先,自然是龙璟宸顾念白玉兰尚未及笄的缘故,后来,便是二人聚少离多,即便有心也根本没有机会。
而今夜,却是绝佳时机。
一来,久别重逢,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惊和喜,二来,彼此皆已明了自己的心意,消除了之前横在二人之间的隔阂。
本就是夫妻,圆房自在情理之中。
卧房内,烛火彻夜未熄,直至黎明时分燃烧殆尽,才爆出一个火花,彻底灭了。床榻上的二人,劳累了大半夜,已沉入了梦乡。
直睡到晌午时分,白玉兰才醒。
被褥床单连同她的亵衣,也都焕然一新,明显在她昏睡之时,有人已替她清理干净。
身边却空无一人。
芍药见她醒了,急忙上前挑开帷幔,满脸笑容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奴婢是不是很快就能抱上小世子或是小郡主了?”
小世子?小郡主?
白玉兰愣了下,随即爆笑:“你想多了。”
芍药转身去拿了梳妆台上的铜镜,道:“小姐自己看,啧啧,咱们家王爷昨晚都对你做了什么?瞧这满身的……痕迹……”
白玉兰大窘,这才发现脖子上、胸口处、手臂上,肩上……天呐,这么多欢爱后留下的罪证……
让她死一死。
昨天她虽然醉了,可也不至于失去意识,她和龙璟宸是亲热来着,而且还是她主动的,可是,战况虽然激烈,甚至她还亲手摸了他的……那啥……被他逼着做了一些羞羞之事,但他好像并没有真正与她圆房吧?
圆房这事她还是懂的。
“准备热水,我先沐浴,有吃的吗?怎么感觉好饿好饿?”白玉兰红着脸起身,果断转移话题。
“奴婢早就备好了!”
“爷呢?”
一大早……呃,一醒来不见人,白玉兰心里有淡淡的失落。她径自走入了内室,褪下亵衣,跳入了木桶之内,热水浸泡了整个身子,她才觉得满身的酸痛减缓了三分。
没圆房呢,已经将她累成这样。
若是真圆房了,那她不得疼惨累惨?
芍药一边帮她调试水温,一边回道:“爷一早便被白大人请去前院了,听说,二公子率兵在豫州城外和晋王打起来了。”
“嗯。”这事她昨天就已知晓。白玉兰舒服地闭上了双眼,享受小丫鬟的擦背与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