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三弟……快醒醒……”白玉卿心急如焚。
“大哥别吵,让我睡会。”房内传来白玉锋慵懒的声音。
“三弟,快开门。”
“出了什么事?”
好半晌,白玉锋才磨磨蹭蹭下了床,拉开了门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白玉卿用力推开了房门,抓着白玉锋便三言两语将山贼一事说了。
“苏美人一行半路遇到山贼,李公公受了重伤,这可如何是好?”
“大哥慌什么?”白玉锋打着哈欠道:“此事我早已知晓,日落前便已派兵出城剿匪,还特意派了府衙侍卫前去保护客栈。”
白玉卿一愣:“你早已知晓此事?”
白玉锋神秘一笑,将人拉入房中,关上房门之后才将真相告之。
白玉卿听后,简直哭笑不得。
“三弟……你……你这也……太胆大妄为了!此事若瞒得住还好,若瞒不住我看你如何收场?这罪名可不小。”
“大哥!不这样,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白玉锋无奈地摊手,道:“六妹怕碍眼,堂兄直接当了甩手掌柜,我若不派人假冒山贼半路拦截,要用什么理由将人留在豫州?放心吧!出了事自有恭王和堂兄扛着,你假装不知情就行。何况凭飞鹰军的身手,谁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我们只需装装样子派兵出城剿匪便可。”
白玉卿半晌无语,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如此胡闹,让为兄说你什么好?”
白玉锋哈哈大笑,忙道:“长兄为父!以后我凡事都听兄长的!那个,我好困啊!外面那些官员,劳烦大哥替我去应付应付,让小弟先补个觉。哦对了,飞鹰军的事大哥记得保密。”
白玉卿点头,无奈之下只得转身离开。
白玉锋继续补觉,白玉卿只简单说了白副将已命人出城剿匪之事,对飞鹰军乔装假扮山贼之事自是三缄其口,只字不提。
苏美人惊吓过度,连日赶路,竟病倒了。
李公公本就中箭受了重伤。
这一病一伤,只能留在城中客栈内调养,自是去不了益州。豫州官员每日派人前来嘘寒问暖,白玉卿和白玉锋两兄弟也不过只是走个过场,就连剿匪一事,同样每日派兵出去走走过场。乔装成山贼的飞鹰军,早就回到了豫州城,就连路上那个大坑也早被填上了。
李公公问及此事时,白玉锋每每回:正在全力剿匪,只是这批流寇行踪不定,尚未查明贼窝在何处。
豫州通往益州这条路恢复了太平,李公公一行却走不了。
李公公重伤,忧心之下,只得命令白玉锋飞鸽传书给益州,问恭王可有闲暇来豫州一见?本以为这位恭王若得知苏美人受惊一病不起,会即刻赶来。
万没想到,益州的回复是:王爷病着。
李公公气得当场呕血,又让白玉锋飞鸽传书给益州,问恭王妃是否方便来豫州一见?本以为恭王病着,这位恭王府侧妃碍于情理,总不能避而不见吧?
万万没想到,益州的回复是:不巧,王妃也病了。
李公公听到这话,一时上气不接下气,竟当场气昏了过去。
白玉锋吩咐了句:“小心伺候。”便转身出了客栈,一到外面,便控制不住地捧腹大笑不止。六妹和妹夫,真真是一对气死人不偿命的绝配夫妻。
益州府衙。
昨日一道飞鸽传书!王爷亲自回了。
今日又一道飞鸽传书!王妃亲自回了。
自那日传来消息苏美人的车驾已到了豫州开始,府衙里便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李安觉得,他家王爷平日总是找着各种借口黏着夫人,这几日却恨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躲清净。
“王爷!那山贼是白家的飞鹰军乔装假扮的,白府三公子昨日已在书信中告诉了夫人此事,那书信夫人也给属下看了,看来没打算瞒着王爷此事。属下就不明白了,王爷这几日干嘛躲着夫人?”
“你懂什么?”
龙璟宸气定神闲修剪着一盆盆栽,解释道:“你之所以能看到我那小舅子的书信,正是夫人在警告本王,她不希望本王的表妹前来益州碍她的眼。唉,夫人打翻了醋坛子,本王也只好托病不出,既不敢出城相迎,更不敢前往豫州去见那李公公。”
李安噗嗤乐了,笑道:“属下怎么瞧着,王爷没有丝毫不情愿,竟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难得看到夫人吃醋。”龙璟宸微微一笑:“你说,本王要不要设法将表妹接来益州,让夫人这醋吃的久一些?”
李安忙反对:“王爷千万别这么做。苏美人还没到益州呢,就已经上演了一出山贼拦路抢劫的戏码。若是真来了益州,指不定夫人会做出什么事来。王爷确定到时候能吃得消?”
龙璟宸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算了,本王可不希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安忙不迭点头赞同。
这番话被藏在暗处的墨倾城全听了去,转头便一五一十一字不差告诉了白玉兰。故而,白玉兰这会正拿一条蛇出气。
我剁剁剁!
原本打算切成小段做蛇羹的,这下整条蛇直接被剁成了肉酱。
芍药眉眼狂跳,暗自替某人感到庆幸,幸亏她家小姐刀下的是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杀死的一条蛇,若是换了苏美人,或者王爷本人,被这般剁成肉酱的下场,可就太惨了!
这些日子,她家小姐闲来无事便盯着她杀蛇。
见得多了杀得多了,小丫头反而没那么怕了,心底对蛇的畏惧也不如前段时间那般惊悚。
怕自然还是怕,起码不再一见就惊恐大喊大叫,顶多是感到毛骨悚然罢了。她自己也相信,一定可以克服这怕蛇的毛病,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期间,李安功不可没。
李侍卫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有事没事总被自家小姐派去城外抓蛇,这差事没少让他抱怨,可明显成果显着。
只不过,小姐吃醋了,所有人都跟着遭殃。
她这个贴身侍女,整日被自家小姐盯着杀蛇,李侍卫被逼着去抓蛇,这还罢了,最可怕的是,她炼制的毒药,被小姐拿去找人试药,府衙里里外外上到有官阶的官员,下到府里的守卫和负责洒扫的仆人,无一例外,全被小姐荼毒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