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元国边境的小道上,一辆平凡无奇的马车缓缓驶过。
马车前一个抱着酒坛的老头靠在车架旁,而驾车的却是一个俊美的少年,马车后面有两人骑着马慢慢跟着。
“芜儿,到哪了?”
话毕,只见一清秀的丫头从探出头看了看问了问,嘟囔了几句,便归于安静。
驾车的少年回答道:“主子,快到洛河城了。”
马车中略带稚气的声音响起。
“进城寻个客栈,我的骨头都快散了。”
“是。”
一行人便稍微加快速度,在差不多晌午时刻进了洛河城。
洛河城位于凤元国边境,与青云和南诏三国相接,来往人员繁多,来去的商户、旅客,各国琳琅满目的商品,不一样的杂耍表演等等都让街道变得热闹非凡。
暂停歇脚的茶楼更是座无虚席,精彩的故事引得满堂喝彩。
在大堂喝茶听得津津有味的一老者,时不时还对着对面寡言少语、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的少年就故事的真假评价一番。
大堂嘈杂的环境让少年非常不适应,眉头紧皱,额间隐约青筋乍现。
“师父,你还要在此处逗留多久?”
“哎,我不是说了吗,我一老友不日将途经这里,我就等等他。”
话毕,只见那老者耳尖微动,扯出一抹怀念的笑容。对着对面的少年道:
“走吧小子,那老东西来咯。”
凤止一行人来到了一家名为“客悦来”的客栈,示意沐子昊上去订房。
“掌柜的,五间上房。”
“额,客官,小店只剩一间上房了,您看”那掌柜有些抱歉的回答到。
“那可还有其他的房间”,
“有的,有的。”
“那就其他的吧!”
“好嘞,天字一号,地字七至十号。”
不一会儿一小斯便过来恭敬的道:“几位客官,随我来。”
“小丫头,你们先上去吧!我要等个人。”天山尊者一边懒洋洋地趴在桌边说到,一边招呼小二上菜。
片刻,
客悦来门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笑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衡之,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个懒散的性子啊!”青衣老者一个闪身便坐在了天山尊者的对面。
“啧啧,这么多年没见,清越你怎么越来越老……了?”
面对一如既往嘴贱的天山尊者。清越尊者嘴角微抽,心中暗骂:这死性不改的老头。
就在两老头寒暄与互损的时候。那在茶楼大堂中格外冷清的少年走进来,对着二人恭敬的喊到:
“师父。”
“尊者。”
“这是”看着这有些淡漠,但功力也算中高手且初现风华的少年,有些疑惑地看着清越。
“哈哈,这不成器的小子是我徒弟,卫泽。”当说出这话的时候颇有些自豪。
天山尊者看见老友这副嘴脸哪里不知道这是在炫耀,便道:“正巧,我徒弟也在这里。”
“嘿嘿,小子,你去天字一号把她叫来。”看着卫少年笑嘻嘻喊道,一点也不客气。
浑身疲惫,连手都不想抬了。一个多月的马车生涯,把骨头都快熬散架了,凤止一进入房间便叫来热水准备沐浴,遣走青芜,便迫不及待褪去衣裳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可能是太过劳累,不知不觉便趴在浴桶上睡了过去。
待卫泽敲了敲天字一号的门,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
“扣”“扣”
依旧没人回应,推门而入,便看见这一幕,不由得一愣:
一个精致的小女童趴着浴桶边熟睡,白皙的胳膊枕着头,一头秀发顺着纤细的颈脖坠入水中,水面层层的玫瑰花瓣遮掩着水下的风景。
“嘤”
在卫泽推开门的一瞬以为是青芜,意识朦胧便没有计较,微微睁开那雾气氤氲的眼眸,秀眼惺忪。看着面前的少年,意识回笼,猛然睁大眼,四目相对。
“啊!”
“……登徒子去死”
顺手抓着浴桶旁的瓢砸了过去,看着旁边搁放的防身暗器也毫不客气地用上了。
卫泽看着小女孩盛怒的面容,以及向自己砸来的水瓢和射来的银针上黝黑的光芒,暗道:不好
“你给我滚出去”
随着这一声怒吼,又一波暗器扔向了卫泽。
卫泽挡住了第一波后,才慌手忙脚关上门,对着门内的凤止道:
“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师父叫你下去,在下先告退。”
楼上如此大的动静,毫无疑问惊动了沐子昊几人,待他们急忙赶来时,正看见凤止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端坐在桌子旁。
凤止面色平静,但卡蹦一声,她手中的玉簪却被生生折成了两段。
怎能不气虽然自己现在只有五岁,但自己的思想可是成人的,现在自己沐浴的样子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看了,岂有此理
必须弄死他。
天山尊者和清越二人看着卫泽仓皇的跑下来,却没有看见凤止。便问道:“那丫头人呢?”
卫泽面色一赫,耳尖微红:“她还有事,等会下来。”
“师父,我累了,我先去歇息了。”
也不管清越如何叫自己,一个跃身便冲进自己的房间。
待凤止整理完后,跑下楼,怒气冲冲问到天山尊者:“那个臭小子呢?”
“嗯,怎么了?”一旁的清越疑惑地问道。
清越看着长相精致可爱的小凤止,心中不由得喜爱。但不知为什么感觉这女娃对自家徒弟意见很大啊!
看着清越尊者,就莫名想起那可恨的小子,道:“没什么。”
就是不高兴。
这种事,怎么可能给别人说,尤其是两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师父。
之后的两日,凤止对卫泽一直抱着仇视态度。
最后,卫泽那冷淡的面容终于绷不住了,开成公布地跟凤止说了自己根本没有看到不该看的。
凤止哪肯听,非要挖了他的眼睛才肯罢休。
最后不知怎么激发了卫泽毒舌的属性,直面对凤止那五短身材进行人身攻击。
最终导致两人不欢而散,两天相处下来便相看生厌。
大概是看出两个小辈不和,天山尊者与清越尊者都提出了辞行。
直至最后,卫泽也不知那无理取闹的小女孩姓甚名谁,只知是一位师伯的徒弟。
而凤止却牢牢了那个无耻登徒子的大名,“卫泽”。
尽管后来听师父所说,那个叫卫泽的小子只有十岁,但还是不能使自己那一肚子邪火熄灭。再说十岁的人就不是人了,那样的神情哪里像小孩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凤止等人一路南下,终是到了天山脚下,待整顿片刻便进入山中。
天山上一半鸟语花香,一半冰雪交加,如此异景却诡谲的融合在一起。山门高大看起来直入云霄,此中建筑皆透露出古朴典雅之风,随性自然,虽没有琼楼玉宇的惊艳但却别用有一番趣味。
山上的气息随和,灵气逼人。乃天下习武之人向往的福地,哪怕对普通人家也有延年益寿之用。
站在山门前看着那石碑上苍劲有力的天山二字,直入人心,让凤止为之一振。顿时升起了我欲剑指苍穹、俯瞰天下的豪情壮志。
凤止一行人心中不由赞叹,不愧是元天大陆首屈一指的地方。看着凤止等人的神色,天山尊者不由得意道:
“丫头走吧,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了。”
那模样活生生的像土匪样,哪有半点尊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