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止给予的无限野望后,君墨染带着自己的豪情壮志翻墙离开了小院。
“出来吧,人都走了。”
一旁的假山传来了声响,第五烟儿一脸不屑的表情走了出来,看着凤止轻哼了一声。
“你还真能忽悠,君木头这是中了什么毒?一脸死忠的样子真是不可理喻。”
凤止对第五烟儿的疑惑给出了答案,摸着下颌颇为自恋的说到:“这就叫个人魅力,他这是被我的雄才大略折服了。”
“小流氓,他可是老娘的,你别想染指。”
“啧啧”凤止端起茶杯浅呷了一口,感叹道:“这没大没小,你不都卖身了吗?有你这样对主子大呼小叫的吗?”
第五烟儿从善如流的答到:“只要你不染指他,对你千依百顺都没问题。”
“他有什么值得我染指的才华还是谋略?”凤止就纳闷了,自己没有对这货的小情人做出过任何逾越之事吧。天下男人千千万,为何如此笃定自己会朝自己的下属下手。
第五烟儿对凤止的疑问表示震惊,说出了作案的可能性的原因:“他长得俊,非常俊。”
此话一出,凤止笑了,感情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第五烟儿见的人还是太少了,这君墨染长得哪有自家卫泽俊?
“那是你见得男人太少了,等南诏的事完了,我带你去洗洗眼睛,看看什么叫做俊美。”
不解风情的女人。
第五烟儿朝着凤止翻了一个白眼,轻哼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南宫凰今日的情绪大起大落,本以为遇见了命中注定的那个有缘人,但皇帝哥哥给了自己当头一喝。以为自己是意中人是一个桀骜不羁、恣意洒脱的翩翩少年郎,没想到最后发现他是一个下流的花花公子。
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一眼惊鸿的少年郎有心悦的对象了。这段感情还没开始就结束,对着情窦初开的少女的打击可不是一星半点。
可气的是,此刻脑子里全是那人在擂台上的风姿,对其念念不忘。
夜间,南宫熙牧与南宫凰用膳时,一眼就瞧出了南宫凰的不对劲,旁敲侧击也没有问出任何端倪,一顿饭下来二人皆心事重重。
身为在混迹官场二十载的老狐狸,哪能没有看穿南宫凰的小儿女心思,只不过没有点破罢了。
雏鸟终要离开家的保护,然后飞向蓝天,跃于山间枝头。不过左思右想总觉得心里不是一个滋味,酸酸的,难以忍受。
南宫熙牧脸上带着老父亲的神色,目送着南宫凰离开,时不时还挥手叮嘱一番。这番慈祥的老父亲模样与南诏盛传的阴鸷暴虐的摄政王判若两人。若传了出去,昔日被吓得心惊胆战的政敌定会大跌眼界。
南宫熙牧收回自己的目光,宽大的袖袍一甩,负手而立。
“去将玳瑁今日做了什么都调查清楚,事无巨细的向我禀告。”
“是。”
空中似乎有人回了一句冷硬的话。
一夜之间,楚止上了京都大半人家的榜单。
三日后,凤止打着哈欠起床,一打开门便是仆从红光满面的脸。
“何事”
“公子,外面宣旨的来了。”
凤止眉梢一挑,带着一脸兴奋的仆从,大步流星走向了前厅接旨。看着圣旨上面的三品参将的字样,凤止嘴角微勾。
这南诏皇帝也太舍得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般人还不得死心塌地为其鞍前马后。
而君墨染的封赏则是正常的六品翰林院修撰。如此可见,在齐昭看来君墨染已然投靠了南宫熙牧。
武举前三甲与文举前三甲皆要着装朝服进宫谢恩。凑巧的是,六人几乎同一时间到达宫门口,除了君墨染与凤止淡定从容以外,其余四人皆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躲避着二人的视线。
凤止看着脸上依旧留着淤青的二人,释放了一个善意的笑容,“原来是你们啊,幸会幸会,以后我们都是同僚了,大家都要守望相助。”
两位估摸着被凤止打怕了,一个劲的点头,就恐这位心情不好要发作打人,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这二人有武举前三甲的气势。
相比这怂爆了的二人,文举的二甲与三甲则是怒视着君墨染,不过看着君墨染脸上温润无害的笑容,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丝作用也没有,顿时偃旗息鼓。
齐昭在北书房接见了六人,象征性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赏赐了一些金银珠宝,便回挥手让他们回去,不过偏偏将凤止留了下来。
此举耐人寻味。
虽然文武举后二甲相较凤止与君墨染确实逊色不少,但能爬到这个地位的都是家中有底蕴,耳濡目染下的精明也非常人能及。
故而凤止被留下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朝堂上下,不断揣摩皇帝的心思。
此刻,北书房内。
凤止被留下后,脸上没有任何起伏,朝中上方的齐昭淡淡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给爱卿看座。”
一旁的太监搬了一张楠木椅子过来,凤止道了谢顺势坐下。
齐昭示意让周围的宫人退下后,嘴角才露出了一抹浅笑:“没想到最后你成了朕的武举魁首,还真应了当初你那句话,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臣也没想到那日是皇上,如有冒犯,还望皇上海涵。”凤止眸光微闪,语气依旧如初,并没有因为对面是皇帝而改变。
这副不卑不亢的模样,让齐昭频频点头,不过听完这番话后,哭笑不得,“这样说来,爱卿可是朕的救命恩人,朕怎会忘恩负义怪罪爱卿,难不成朕还是那种不分事理的人吗?”
在齐昭说完这厢话后,凤止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端正的身姿有了一丝松懈,望向齐昭时目光中也掺杂着莫名的喜悦。
“皇上您这样说,臣就安心了。”
“你这小子,当初不是格外狂妄吗?现在能屈能伸的样子可不像你。”
凤止叹道:“皇上,您有千军万马,臣就独身一人。蚁多还能咬死象,何况臣也不是象,您的千军万马可比蚂蚁厉害多了。”
这个比喻让齐昭无言以对,这看似牛头不对马嘴,但却句句在理。
“你来参加武举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齐昭在含笑看着凤止,突然说道。
猝不及防被问及,凤止脸上却没有丝毫慌张。
凤止偏着头,轻笑了一声,张口便来:“臣为南诏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而来,皇上您信吗?”
齐昭目光紧锁着眼前的少年,语气未变:“为何不信南诏像你这般想的人可不多了……”
“希望你坚守本心,莫要辜负。”
凤止起身对其拱手一拜:“皇上的话,臣定当谨记。”
卫泽坐在帐中,翻阅着一本图鉴,但心绪远飞,想着着夏侯惇的举动,虽然有了动摇的心思,但是依旧没有松口,面上淡然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
“主上。”
“何事”卫泽思绪回笼,眉头微皱,抬眸看着进来的黑衣人。
墨壹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南诏来信了,不过还带来了一件东西。”
南诏出了什么事
眸子不由一凝,似有暗光浮现。
卫泽当即拆开信封,看了起来,从最开始的凝重到面无表情,最后再到嘴角显露的丝丝笑意。这一系列变化,让对面的墨壹瞠目结舌。
这个笑容太熟悉了。
“你退下吧。”
墨壹看了看卫泽,敛下心中的不安,应了一句便退出了营帐。
打开一旁的木盒,一股若有如无的幽香飘出来。
一株秋玉兰静躺在盒中。
茶褐色的眸子逐渐变暖,唇角漾着一抹笑容,如三月的清风,清冽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