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格外冷清的院落中,一群拿着兵器巡逻的士兵神神秘秘围在一起。
“今日老王看见将军屋里出来一男的。”
“男的”一声疑惑从围观人群中响起。
接着
一个面容憨厚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傻傻的笑着,“你不说有男的出来,我都忘了将军是女人了。”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是不是一副弱不经风的白面书生模样还是一个威风凛凛的汉子?”
“你确定是男的?”
一众人七嘴八舌地猜测。
真正看见真人的老王绞尽脑汁也只能说出两字。
“好看。”
“切”一阵唏嘘声。
“切什么切,反正比你们这群兔崽子好看。”被唤做老王的那人打断了起哄的人,“我没念过什么书,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如果将军和他站在一起,就两字般配。”
“当真”
“骗你作甚,你还不信我老王了。”
老实巴交的老王乃是名副其实的八卦小分队头子,也是有名的军营情报收集的斥候,人品和能力还是比较有信服力的。
正当大伙说得起劲时,人群之外传来一声咳嗽。
“擅离职守,都围在这里干嘛呢?”
还没等八卦的将士反应过来,呵斥声在耳边乍响。
一群人余光瞅见人群外的穿着银白色盔甲的男人,慌忙收拾,拿着兵器虚掩着脸快速逃离此处。
“王顺留下。”
王顺也就是方才被唤做老王的人停下了逃跑的动作,干笑了两声,讪讪地看着叫住自己的人。
“陈校尉。”
陈校尉眉头一皱,面容严肃道:“将军的事不要到处声张,这是军纪,明白了吗?”
“是是……是……”王顺连忙点头。“陈校尉,属下保证对将军的事以后绝对守口如瓶。”
陈校尉见这人认错态度良好,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对了,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在王顺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出声又叫住了他。
王顺面色一垮,说话的语气有些弱:“校尉,你不是让我不要声张吗?”
“快滚,下次别让我再抓到你偷懒,否则军规处置。”陈校尉咳了一声,眉毛一横,佯怒道。
将好奇心深埋的陈校尉端着一脸威严,抬脚离开了院子。
卫泽旁若无人地在府邸中走动。
虽然多数巡逻的人都好奇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不过也没人上前阻拦。
私下传言,这位公子可是从将军屋里走出来的,所以千万不能得罪。
神色匆忙的君墨染抱着一堆折子与闲散的卫泽擦身而过。
“这位公子留步。”
卫泽脚步一顿,转身看着面色憔悴、精神不太好的君墨染。
“何事”
君墨染看着一身清华的卫泽,有些迟疑道:“你是将军的客人”
卫泽:“你所说的将军可是楚止如果是她,那我便是她的客人。”
君墨染神色未变,不过举止间却多了两分疏远。
楚止
看来此人只是公子一般都客人。
不过
这人面容瞧着有些熟悉,自己一定在何处见过此人。
“我们以前可否见过”
卫泽看了一眼对于自己而言莫名其妙的人,淡淡道:“并未。”
没有吗?
君墨染眼眸低垂,不知心中所想。
转眼间,嘴角挂着疏离客气笑容:“抱歉,这些日公务繁忙,精神恍惚认错了人,打扰公子了。”
“无妨。”卫泽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做理会。
刚收服了一群老狐狸的凤止心力交瘁,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遣散了房里的仆人。
闭着眼睛,按着发胀的脑门,想着如何安置余下的势力。
平义军的乌合之众自己自然不会留下,何况这群人以吴平等人马首是瞻,留着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那些富得流油的富商财阀也得捐赠一部分建设基金才对,否则自己要这堆破摊子作甚。
“扣扣,扣”
正想得入神时,传来了有规律的敲门声。
一重二轻、一长二短的规律,凤止闭着眼都知道谁来了。
“进。”
君墨染抱着折子挤了进来,“公子,这些是批改完的折子,请您过目。”
“放下吧,我一会看。”
凤止看着堆积的折子,头更加疼了,“你有空去寻几个帮忙的人,这些大小事也不是你我全部都能处理得完的。”
君墨染面上有一丝感激,“正巧属下也正想与公子提及此事。”
“昔日与属下共事的几位同僚都向属下透露了意愿,想要追随公子。”
凤止抬眸看了一眼黑眼圈深重的君墨染,淡淡道:“你选的人,我放心。”
“属下代他们先谢过公子。”君墨染此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些日子凤止为何过得逍遥
还不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君墨染劳心劳力挣表现,完全展示了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形象。
事情解决了,君墨染并未有离开迹象。
凤止挨个翻阅着折子,顺口问到:“你还有事”
看着君墨染一副踌躇样,凤止直接道:“有事说事,别兜圈子。”君墨染:“府上来了贵客”
凤止动作一顿,抬头示意他继续。
“那位贵客属下曾经见过,就在明宗。”
凤止看了一眼君墨染,漫不经心说道:“世上长相相似的人多了,面善的人也很多,说不定你看错了。”
君墨染没有再次强调,低头道:“兴许是属下看错了。”
凤止语气不变:“好了,此事莫要再提,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君墨染离开后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反而去了张副将操练的地方。
湖畔。
一头青丝被一支玉簪挽住,身着一身素缟的南宫凰带着婢女踏进了府邸。目的则是见一见凤止,不过没有找到凤止,反而在此地迷路了。
看着府中来往的士兵,南宫凰没有丝毫的好感自然不会开口询问,在府中一股脑的乱窜。
这位千金郡主的能力有多少,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府中的人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更别说主动搭理她。
“喂,站住。”
一声娇喝让卫泽眸光微冷,但却没有任何停留。
南宫凰伸手拦住了卫泽,“本郡主叫你站住。”
卫泽连余光都没有给这个自称郡主的女子,向着一旁抬脚错开了她。
“你就是那个面首吧”南宫凰一脸笃定的神色。
卫泽转身再次看向南宫凰的目光犹如死人。
“啊!”
南宫凰被一股劲流击倒,倒飞了出去。
“我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卫泽留下此话后,拂了拂衣袖坦然离开。
倒地的南宫凰在婢女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捂着胸口嘲讽道:“恼羞成怒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南宫凰依旧自顾自的说到:“跟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人,不如跟着本郡主。她能给你的,本郡主也能给。陪在一个蛇蝎心肠的人身边,就不怕哪日她厌弃了你,要杀了你吗?”
“南诏皇室的教养如此,亡国也是必然。”远处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
南宫凰面色一变,看向远处眼中如同淬毒一般。
自己不幸福,自己国破家亡,凭什么别人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