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只听嗖的一声。
阿福话还没说完呢,便是察觉脖子一凉,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脖子:“血...这是血....”
他后背窜起了一股子寒意,整个汗毛都倒立了起来:“你你你...你疯了?想杀人吗?”
这要是再偏上一寸,钉在自己的喉咙里,阿福满脸惊恐,甚至忘记了思考。
黎戎手上夹着剩下的一只筷子,眯着眼睛看他:“再多说一个字,我便射穿你的喉咙。”
阿福艰难的侧头去看,却见刚刚划伤他的不过是一只筷子,且那筷子已经没入了身后的墙中,只能堪堪瞧见筷子尾巴。
他咽了一口水,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的,跑出了屋子。
一口气跑到门口,他才回了神来,他竟然被一个泥腿子吓得落荒而逃……
感觉丢了颜面,立即插着腰回头吼道:“人都要往高处走!你不爱听那也是事实!往后,我们家少爷考中了功名,光复谢家门楣指日可待。难不成姜胖丫不要我们家少爷,要你这么个泥腿子么...”
话音才落,便又听见嗖的一声。
下一秒,一根筷子破窗而出,直奔阿福咽喉。
阿福震惊地瞪大了眼珠子,眼睁睁的瞧着那东西向他袭来。
“咦?”
突然听到一个疑惑的声音。
下一秒,就在那筷子即将穿破阿福喉咙的时候,一个木棍子飞了过来。
筷子只堪堪的钉在了棍子上,砰的一下,连同棍子摔在了阿福的心口。
霎时间,只见阿福被大力道撞的退了好几步,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来。
不多时,一股子难闻的臭味儿袭来。这是又被吓尿了。
已经出了门来的小老头,顿时捏住鼻子:“恶心死了你,滚啊,要不然老子真宰了你。”
阿福反应过来,裤子上沾了污秽也顾不得了,药什么的,也完全都抛到一边,一路连滚带爬的跑了个没影。
小老头转身便去找黎戎:“哟呵,不装柔弱了?”
黎戎听到这话,侧身看去,便见小老头此时从窗户钻了进来,蹲在窗台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前辈有何赐教?”
小老头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走到近前细细打量黎戎:“刚才那狗东西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你的确没有那个小后生生的俊啊。你生气就生气,怎么还要取人性命呢?孩子们都没让我杀人,你还要破例不成?”
想了想,他又凑近黎戎几分:“你是气暖丫头给人家做被子不给你做?还是气你自己是个瘫子,什么都不能做啊?”
下一秒,一阵掌风袭来。
小老头后退了两步,轻松躲开。
在黎戎够不到她的地方,小老头笑得更开心了:“说到你心坎里了啊?”
黎戎眯起眼睛来,随手不知抄了个什么东西,下一秒便是嗖的一下置了出去。
小老头一闪身,仍旧轻松躲了开,瞥了一眼后,便是摇头叹息:“你惨喽,长得不如人家后生好看不说,性格还如此暴躁。人家阿暖就这么一只木头簪子,如今还被你给当垃圾丢了。难怪暖丫头瞧不上你。”
黎戎眸子中闪过些许错愕,下意识地向着他刚当暗器丢出去的东西看了一眼,墙上仅仅剩下一个洞,完全看不出是个簪子。
抿了抿唇:“我弄坏了的,我自会给补上。”
说罢,凉凉的视线落在小老头的脸上:“我敬您是前辈,但你也要有个前辈的样子。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小老头感受来自他身上的煞气,才笑眯眯的道:“早这样不就好了,瞧着比之前顺眼多了。”
当下,一把捞起还呆愣愣的小宝珠抱到怀里来:“乖孙儿,是不是吓到了?爷爷把刚刚那臭东西的嘴割掉,给你出气可好?”
黎戎看着他们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大手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腿。微微出神。
不需片刻,他便将视线落在了身旁,还在垂着头的小儿子身上。到底还是拍了拍他的小肩膀。
“小二,你还没和爹爹说过。前段时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从那奴才的只言片语,和孩子们的反应来看,似乎还有好多它不知道的事。
小二抿了抿唇,泪水猛然间夺眶而出:“爹爹...”
...
姜暖之这头,在自家大儿子阴测测的目光中,终于结束了给谢良辰手腕上的施针。
不知这小子是怎么了,眼睛一眨不眨的都盯着她的手,弄的姜暖之浑身不自在。
当下结束时,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你的手没大碍,针灸几天,再配上些药,不出两月就能康复。只是你切记,万不可急功近利。近些时日一定要好生休养,能不用就不用这个手,若是再损伤到,还真不一定能恢复如初了。”
谢良辰点头:“好,那……明日我去你家,还是你来我家?”
姜暖之觉得他这话说的古怪,尤其是被自家儿子盯着,莫名有骨子心虚涌了出来:“咳咳,明日我有事出门,你这手腕上的针灸不难,找旁的郎中该是也没问题。我既收了你诊金,那你明日去我家找吕少爷替你针灸就是了。”
无非是刺激穴位的寻常阵法,和吕大少爷说上一声就是了。
只是,欠吕少爷的人情是越积越多了。
谢良辰却是皱眉:“旁人我信不过。”
吕少爷?那个纨绔子?
他吕家虽是医药世家,但是据他所知,这个纨绔子好似不会什么医术。他的手,怎能让这样的人治?
姜暖之顿了顿:“那你就只能等等,过几日我出门回来,再来给你针灸。你如今的情况,针灸也只是辅助,重要的还是要养,再吃些活血通络的药,问题不大。”
谢良辰皱眉,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下一秒,就见阿福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子里头来。
看他这狼狈的样子,屋子里头几个人吓了一大跳。
谢良辰走到近前,便是察觉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顿时眉头皱的更紧。
“你不是去取药了吗?药呢?怎么弄成这样一副鬼样子?”
“我...我...是他!是那个瘫子,他...他简直是疯了,他要杀人!”
阿福显然惊魂未定,有些语无伦次。
姜暖之略皱起了眉头来看过去。
瘫子?疯子?他说谁?
阿福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头,瑟瑟发抖。任由谢良辰为什么也不说话了。
谢良辰拧眉看向姜暖之:“你看他这是怎么了?”
吩咐出口后,却不见姜暖之动作,谢良辰皱眉看过来。
紧接着,就见姜暖之对着他伸出了那只肉乎乎的小手来。
谢良辰神色一僵,瞬间就读懂了姜暖之的意思。
他磨着牙,又从怀里又拿出了一两银子来,拍在了她手里。
“现在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