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
回到黎家,黎娇娇把肩上的包一甩,将身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
玻璃的碎裂声此起彼伏,好一番发泄之后,她从狼藉里找出手机,拨给了她的狗腿子钟瑶。
很快电话被接通,传来带着点讨好的女声:
“喂?黎姐,怎么样,是成功了吗?”
“成功个屁!不是你说这种小白花人设最讨喜吗,我都去装柔弱了,为什么齐铄没反应!”
看来是碰壁了,钟瑶明白她这是又要当出气桶了,当下立马安慰道:
“黎姐,你先别生气啊,这海市追求齐总的名媛海了去了,可能进得了齐总身的,也只有你一个啊。”
钟瑶停了停又接着:
“就连那个陆萱,隐婚后也是坐了两年冷板凳,齐总也没垂怜啊。”
不说陆萱还好,一说黎娇娇的气劲又上来了。
“对!还有陆萱!那个贱人,今天居然去了齐氏!还让我吃了个哑巴亏,那张洋洋得意的脸,我真想撕了她!”
虽然是黎娇娇的抱怨,但机灵的钟瑶还是从里面得出了关键信息。
陆萱在经历了昨晚那件事以后没有私下质问,反而今天一早直接去了齐氏。
她脑子飞速运转,想通之后在电话里忙向黎娇娇道喜:
“黎姐,恭喜你,这是好事啊。”
“我都被她羞辱了,还是好事?!说人话!”
黎娇娇含着金汤匙出生,平常要什么,多的是人为她鞍前马后,她素来懒得去想这些弯弯绕。
“黎姐,如果今天你见到的陆萱很平静,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去提离婚的。”
“你是说......”
“没错黎姐,齐太太的位置,这下非你莫属了。“
钟瑶懂事的送上奉承。
黎娇娇仔细一想,确实早上陆萱的状态不对劲,哪个女人遇见这种事情不是撒泼打滚,原来是这样。
她的心情立马转晴,嗓子里挤出几声嘲笑。
“要真如你所说,那是再好不过了。”
钟瑶知道自己的巴结到位了,于是试探性的说:
“黎姐,那最近有个电影你看......”
瞧这一副穷酸的哈巴狗样,鄙夷归鄙夷,黎娇娇也懂得适时的给点好处让这条狗更衷心。
“你去找我助理让她安排。”
电话那头的钟瑶立马笑的更谄媚,临挂之前不忘了再奉承一句:
“谢谢黎姐,祝你和齐总百年好合。”
话毕黎娇娇立马叫来司机,她兴致勃勃的要亲自去痛打陆萱这条落水狗。
而别墅这边的陆萱,正悠闲的享受着自己在齐家的最后一顿午餐。
她的左手边,摆着那份齐铄已经签了字的协议。
时间拉回到几个小时前:
漫不经心的齐铄在听到陆萱提出离婚之后,古井无波的黑眸里终于有了情绪涌动。
“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知道。“
齐铄握笔的手一顿,笔尖划破纸张,墨迹晕开。
他垂眸,表情依旧冷峻,话音里却带着波澜:
“你明知道。”
“那不妨碍。”
聪明如陆萱一下就猜透了齐铄要说什么。
“理由。”
“那就算你婚内出轨,我陆萱要甩了你。”
齐铄望着陆萱目光沉沉,陆萱也毫不畏惧的回望。
两人的视线相接,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办公室染上压抑,齐铄坐着,宛如一尊清冷矜贵的神像。
良久,神终是动容,沾染了人世间的情欲。
拿过协议,齐铄在上面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就,如你所愿。”
陆萱往嘴里送入一块牛排,其实想通之后也没什么大不了。
是她执拗了非要求个结果。
行李陆萱已经收拾好了,也没有什么要带的。
证件、手机、几件零散的衣服,还有一只破旧的玩偶狗,这些就是她的全部了。
正吃着,门外传来一阵吵闹:
“黎小姐,没有先生和夫人的允许我们真的不能放你进去啊,您别为难我们了。”
“不长眼的东西,也敢拦我,陆萱呢,叫她出来。”
不顾佣人的阻拦黎娇娇一路闯到了客厅,看见陆萱正吃饭,她露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怎么陆萱?忙着吃在齐家的最后一顿啊,也是,这以后出去了,你也就吃不到这种级别的了。”
无视黎娇娇的嘲弄,陆萱慢斯条理的给自己切了一块牛排,复又倒了一杯红酒。
用手晃了晃,空气里漾开悠悠的酒香,陆萱举起酒杯送到鼻尖细细品味。
她这样子倒是比黎娇娇更像个千金。
来齐家两年的礼仪课不是白学的,陆萱悟性很高,学什么都又快又好。
黎娇娇哪被人这么怠慢过,这个人还是她看不起的底层人陆萱。
“跟你说话呢陆萱,聋了吗!”
被人打扰了进餐的食欲,陆萱不悦的放下酒杯。
“黎娇娇,要治病出门打车去三医院,这里没有医生。”
三医院,全称海市第三精神病院。
听出了陆萱的暗讽,黎娇娇的脸变得扭曲:
“你敢骂我是精神病!你这种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骂我!”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都说黎三小姐是个狗脑子,传闻还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拿起桌边的餐巾陆萱优雅的擦了擦嘴:
“黎娇娇,如果是要来示威,我奉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对于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的对手,我很难提起兴趣。”
“呵,陆萱,都要离婚的人了,你在这里装什么,到底谁该有自知之明。”
黎娇娇斜眼过去,凭什么,明明她才是赢家,陆萱这只落水狗为什么这么淡定。
“黎娇娇,没人跟你说过吗,你的手段真的很低级,你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和你一样蠢。”
闻言黎娇娇面上闪过一丝心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萱,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你活该!”
黎娇娇将傲慢展现的一览无余:
“你这种乡下丫头,能嫁进齐家,完全是你那残疾的死鬼爸爸仗着以前对齐铄有收留之恩求来的。”
“我告诉你,如果没有......啊!陆萱你干什么!”
黎娇娇还没说完,就被陆萱拽着头发,迎面泼来一杯红酒。
酒液四溅,渗透进衣服和头发,打扮精致的黎娇娇一下变得狼狈。
没想过平静的陆萱会突然暴起,头发牵扯起头皮带来痛意,她一下子被吓的忘了反应。
“黎娇娇,我本来不想跟你计较,你非要来找存在感,那我就好好跟你算算。”
陆萱随手拿桌布抹了沾染到手上的酒渍,冷笑着开口:
“刚刚这一杯,算教训你的嘴臭。”
红色的酒液从额头滴落,颈间还带着液体滑动的黏腻,反应过来的黎娇娇,原本扭曲的脸更显狰狞:
“啊啊啊!陆萱,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就发疯似得冲过去要跟陆萱拼命,只瞬间,她就被陆萱反剪住双手。
就着力道,黎娇娇被陆萱压在餐桌上动弹不得。
单手摁着人,陆萱又倒了一杯酒,在黎娇娇愤狠的视线里,缓慢的从上而下倾覆。
“现在这一杯,是还你昨晚的算计,虽然低级,但是真的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
“陆萱,你这个贱人,你疯了吗?”
黎娇娇奋力的挣脱,转身要跑,却被陆萱干脆利落的踹倒。
瘫倒在地的黎娇娇面色青红,生气又害怕,却无力还手。
见陆萱还要蹲下靠近,她害怕的双手撑地后退: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刚刚不是还挺得意的吗?三小姐,你躲什么。”
看着这样的陆萱,黎娇娇眼里染上惧意: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陆萱闻言好心情的勾了勾唇:
“是啊,没人告诉你吗?齐铄也是个疯子,近墨者黑罢了。”
陆萱用漂亮修长的指尖挑起黎娇娇的下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嘴角噙上的一抹笑更为明显:
“齐铄是不喜欢我,但他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所以不要以为是你的挑拨成功了,只是我不想再耗下去了。』
『黎娇娇,费尽心机接近一个男人就只为了成为他的掌中宠,做任其观赏的金丝雀,你还真是可悲啊。』
“你什么意思!”
带着冷意的手指捏住黎娇娇铁青的脸,陆萱一面是嘲弄一面是可怜:
“你的眼界跟你的见识一样浅薄,黎娇娇如果你非喜欢捡别人剩下的,那现在你成功了,齐太太这名头我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