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小筑内,气氛凝重。
一众东林君子都脸色阴沉,没有一丝儒雅之气。
坐在首位上的钱谦益更是咬牙切齿道:“阉狗欺我太甚!若是不把苏尘这个阉狗解决掉,将会是我东林君子的大患!”
今天被斩立决的三个坏种,其中有一个是钱谦益的外甥,甚至有传言,那孩子是钱谦益的种,只不过交给了他表妹抚养罢了。
不管是于公于私,钱谦益都把苏尘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得不除了。
沈维炳冷笑道:“之前我便说过这苏尘小儿一定要死,不能留下。
他如此猖狂,不把我东林君子放在眼里,更是祸国殃民,与民争利!
那么多贤臣能吏都被他抄家灭族,若是继续让他活下去,我大明可就完了!”
“本想着跟苏尘保持平衡,让陛下放心。
但苏尘势大,已经容不得咱们继续让他活下去了。
诸位可有办法,除掉苏尘?”钱谦益问道。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兴奋之色。
要知道苏尘的存在,让他们都十分膈应,但却因为钱谦益的阻拦,没有对苏尘出手。
现在钱谦益要杀苏尘,众人当即献言献策,好不热闹。
“弹劾苏尘,让陛下出手杀了他。”
“就说苏尘没有割干净,祸乱后宫,陛下一定不会饶他!”
“这一招不妥,万一陛下让他脱裤子证明,没有用的。”
“那便掀桌子,直接派遣高手,灭杀苏尘。”
“京城内的成名高手各自都有背景,若是让他们出手,代价太大。
而且咱们府上的高手也不能用,一旦动用便会暴露咱们的痕迹。
到时候陛下盛怒,说不定谁会倒霉。”
“不如咱们花重金收买一批江湖高手,刺杀苏尘如何?”沈维炳问道。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
钱谦益想了想,沉吟道:“城外香林寺跟我东林书院曾经是盟友,现如今的香林寺主持更是我的好友。
不如就由香林寺出面做此事,咱们只需要作壁上观即可。
若是成功最好不过,失败了也跟我东林君子没有任何关系。”
“甚妙!甚妙!”
“如此甚好,银子不是问题,各家都出一些,买苏尘一条狗命足够了。”
“那每家一万两银子,如何?”
“区区小钱,没问题。”
这里密谋的事情,没有被东厂密探得知,直到半个月后,东厂密探获得了蛛丝马迹。
从赌场的一个输红了眼的富家子弟口中,了解了一个大概。
便上报给了东厂二档头叶昊,叶昊不敢耽搁,找到了在闭关的苏尘。
苏尘只能出关,来到了书房。
“消息可靠吗?”苏尘喝了杯茶,然后问道。
叶昊点了点头:“消息可靠,那赌徒的姐姐乃是东林党司马北的十三房小妾。
司马北平日里虽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却玩的很花。
那醉酒之下告诉了小妾这些,而那赌徒输红了眼,为了赏银便把消息卖给了东厂。”
“哼!竟然想要召集江湖高手来对付本督,真是好大的胆子!”苏尘冷声道。
大明朝的江湖很乱,并且没有一点规矩可言。
武林只是江湖的一小部分,武林中人多少还讲究一些脸面和规矩。
而江湖中三教九流都有,什么阴招都能使出来。
这次东林党找江湖中人对付自己,苏尘感觉自己是不是太给东林党脸了。
“督主,要不要属下派人前去香林寺,把他们一网打尽?”叶昊问道。
秦风更是面露阴狠之色:“不如咱们把香林寺的僧人全都宰了,然后假扮香林寺之人接待那些江湖高手,给他们的饭菜里下点佐料。
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们!”
宋轻舟一瞧二人都表态了,他若是不表态,岂不是要落于人后。
当即拱手道:“四万净军包围香林寺,直接踏平香林寺,让这些江湖中人全都消失!”
但苏尘却摇了摇头:“若是这样的话,就没有意思了。
既然他们想要跟本督玩,那本督就陪他们玩玩便是。
本督决定要亲自去一趟,见识一下江湖中人。”
“督主莫要以身涉险!”
“好汉难敌四手,督主虽然厉害,但若是被围攻的话,属下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本督去定了!”苏尘傲然道:“本督不信,还有人是本督的对手。”
他的语气十分狂傲,让众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若是惹得苏尘不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他们也盼着苏尘有去无回,苏尘不死,他们如何上位?
虽然苏尘时不时的PUA他们,但却并没有让他们熄灭往上爬的念头。
毕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过来的,岂会因为苏尘的几句话而改变。
况且在东厂这种人吃人的地方,对外是一致的,不会有人背叛。
但内部的勾心斗角却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不光东厂如此,大明朝的所有衙门都是这样。
就算东林党也不过是为了共同利益而抱团取暖罢了。
钱谦益那东林党魁首的位置,下面的东林君子们可都也盯着呢!
只不过做任何事都要讲究一个规矩,所以表面上平静,暗地里的撕扯却一直很激烈。
而苏尘之所以要以身犯险,皆是因为此次闭关,他获得了很多感悟,并且做出了一些突破。
虽然没有达到宗师之境,却也自衬在一流高手的境界无敌了。
若是按照秦风几人的方法,不足以震慑宵小。
但苏尘孤身一人解决问题,就会避免很多麻烦。
一个心狠手辣武功高强的苏尘,比被大军保护的苏尘,更加让人忌惮。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苏尘哪怕不怕死,也会嫌烦的。
要是一天到晚都把精力放在对付刺客上面,纯粹是浪费苏尘的时间。
“准备一下,本督现在就出城。”苏尘吩咐道。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不敢违背,只能答应下来。
“属下遵命!”
半个时辰后,一道身影从东厂后门溜出,身穿劲装混入了大街的人群中。
不一会儿那道身影进入一间成衣铺子,片刻后走出一个儒衫少年朝着城门而去。
暗处的一个壮汉见状,对身后的人说道:“告诉老爷,鱼儿上钩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