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泫谨饶有兴趣的看着独自慌乱的姜糯糯。
“是啊,本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算是丢尽了脸面。”
姜糯糯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片,听着裴泫谨的话,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生无可恋的抓着被子,低着个头甚至都不敢看裴泫谨一眼。
“殿下,妾,妾身现在好些了,妾身先回自己的地方了。”
她慌乱的披着被子下床,然后小跑着朝门口奔去。
“哎哎哎,良娣,等等奴婢。”
香环看着飞速离开的姜糯糯在后面喊了一声以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黎阳进来一看就看见殿下坐着的地方空荡荡的,唯一的被褥都被姜良娣方才披着跑出去了。
“属下这就让人去拿一床新的被褥来。”
裴泫谨淡淡的嗯了一声,忽然感觉到手下一阵膈应,低头一看发现手下面的正是一个红色的荷包。
他记得当时姜糯糯送给他他没要,没想到倒还自己拿着戴了。
黎阳带着人连忙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换了一遍,裴泫谨这才靠了上去,淡淡的瞥了黎阳一眼,“说吧。”
黎阳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殿下,目前姜宛瑜和三皇子已近木已成舟,属下,属下昨夜也将三皇子的酒窖砸了,还朝里面放了一堆蛇。”
想到昨夜裴泫宏的尖叫声,他整个人又自信了许多,他一定不会被殿下训斥的。
“一堆?”裴泫谨侧头看着他。
“嗯,是的殿下,大概二十条左右的样子。”
裴泫谨嘴角愉悦的勾起笑来,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位皇弟的日子应当是不好受了。
回到住处的姜糯糯一沾床,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床上没一会又睡过去了。
一旁的香环连忙端来一盆热水帮她擦拭着额头和身子。
等到她再醒来时整个人明显有了些精气神,她靠在床上,看着一旁忙碌的香环,脑子里再次想起了昨夜的事,顿时犯起难。
这以后该怎么见人!
“良娣你这是怎么了?”香环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关怀的问道。
姜糯糯看着一旁的香环,抿着唇。
万一殿下是骗她的呢?
“香环我昨夜是不是对殿下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香环一想,良娣说的应该是昨夜和殿下的一些亲密之举吧。
她想着纠正,“良娣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不必害羞!”
姜糯糯这下算是彻底的死心了,所以她是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裴泫谨做那些事。
香环见她没被自己安慰住,反而还更萎靡不振,刚想开口安慰就被她打断了。
“香环你出去吧,我,我想静静。”
香环不解,但还是退了下去。
姜糯糯伸出手捂住小脸。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好好在床上躺着养病。
香环手里端着吃食,姜糯糯在一旁大快朵颐的吃着,半点都没有一个病人的样子。
“良娣,咱们真的不去殿下寝宫吗?”
香环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良娣昨日便好了,但是一直称病不想去殿下寝宫,她是怕到时候若是殿下问起来的话不太好。
姜糯糯顿时就被人泼了冷水,她小脸耷拉起,放下手里的鸡腿。
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殿下。
然而就在这时,黎阳出现在了门口。
“姜良娣,殿下让我来传个话,你佛经好几日没抄了。”
姜糯糯挎着个小脸,生无可恋的站起身,然后跟在黎阳身后一起走了。
“黎侍卫,殿下心情好吗?”
她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尽了脸面,心里应该很生气吧?
黎阳听着她的话,细想了一下,“殿下的心情一如既往。”的阴晴不定。
啊?
姜糯糯绝望的跟在后面,一如既往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
就这样她一路忐忑的来到了寝宫。
“妾身见过殿下。”
“免礼。”
裴玄瑾放下手里的书,这几日没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倒还格外无趣。
“良娣身子可好些了?”轻飘飘的话宛如千斤重。
姜糯糯心虚的将头低得更低了。
“回殿下,好,好了。”
“噢?好了就行。”裴玄瑾轻笑一声,“本宫还以为区区一个风寒就让良娣跟本宫一样,沉疴难起。”
姜糯糯欲哭无泪的咬牙,“妾,妾身这就将这几日的经书补齐。”
说完她起身走到一边,火速铺好纸张。
裴玄瑾冷哼一声,扯东扯西。
裴玄瑾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姜糯糯假装不知道,自顾自的写着。
裴玄瑾从她身上移开,吩咐一旁的黎阳,“让你找的教书先生你找了吗?”
“殿下,找了,应该一会就到。”
姜糯糯抬起头来,开心的看着他,“谢谢殿下。”
只要她学会了认字,就可以学医了。
裴玄瑾挑眉,这会又不怕了。
很快,一名手持扇子,一身青色玄衣,身上挂着玉佩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裴玄瑾脸色一黑,扭头看着一旁的黎阳。
黎阳也没想到来人会是傅祁傅世子。
“微臣参见殿下。”傅祁看着脸色阴沉的裴玄瑾嘴角上扬。
真是许久未见他这副样子,还怪让人想念的。
裴玄瑾冷哼一声,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齐侍郎有事来不了,特地拖我前来。”
裴玄瑾听着啪的一下放下手里的杯子。
傅祁没脸没皮的凑过去,声音清朗道:“哎呀,殿下,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吗?三年未见,你看你醒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让人给我捎个信。”
“殿下,快让我看看,伤势怎么样了,我可担心死你了。”
傅祁欲上手扒开裴玄瑾的衣领查看。
而裴玄瑾身子虚弱,脸色阴沉的堪堪躲着,咬牙切齿道:“傅祁,你找死吗?”
两人打闹的样子看着亲密极了。
姜糯糯的瞳孔不断放大,手里的笔啪嗒一下掉落,震惊的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